凶女人不但打得很好看,長得更好看,可惜對手根本無心欣賞。
黑暗之中的魔手與朱雀的烈焰魔爪對在一起,結局竟然是各退數丈,屋瓦炸裂,場麵上居然勢均力敵!
他與荒殃風隱這些人,實際都不是自己的巔峰狀態,從還是乾屍模樣就知道並未完全複原。而他此刻的狀態比荒殃風隱都更差一點,此前被趙長河那一箭傷魂還沒好徹底。
但朱雀能和他勢均力敵,可不是他實力弱,而是因為朱雀強!
“你……竟然也在禦境邊緣,甚至已經半隻腳都踏過去了?”那人極為震驚地從黑暗之中現出身形:“怎麼可能這麼快?你在夏龍淵那一戰中,也就是個初入三重秘藏不久的水平!”
“世事玄妙多矣,跟不上時代的臭蟲又何必強行苟且?”朱雀皓腕一翻,火焰從掌中升騰而起,映照著火鳥麵具,眼眸裡依然有著往年的凶戾霸道,看上去著實神性而威嚴。
若有外人在旁觀,真不知道誰是……或者她是神,對方是魔,對比之下分外凸顯。
“我忽然在想……”朱雀忽地一笑,笑容傲慢而譏嘲:“亂世榜上無爾等之名,或許未必是因為紀元之隔,而是因為……你們不配。”
“嗖!”隨著話音,朱雀身形一晃,已然掠過對方身邊。烈焰劃過,如同巨大的火鳥翱翔於皇宮上空,照亮了整個夜色。
京師民眾被戰爭的聲音驚醒,仿佛能聽到清越的鳳嚦之聲劃破九天。
“叮!”夏遲遲一劍挑在也勒圖刀側,明明身處激戰之中,還是實在沒忍住暗自嘀咕了一句:“這女人又傲慢又霸道,到底是怎麼被他搞得服服帖帖的啊,真想不明白。”
也勒圖:“……”
就算我軍隊擠在宮門通道裡極為被動,伱也不要這麼輕視我吧!
但其實他自己的心思起碼也有三成在上空的之戰。他這會兒是真的難受至極,地利丟儘士氣低落,對方四象教強者如雲這仗根本沒法打。好在這些全是護教精英,換了普通士卒早就自我崩潰了,現在也隻能說勉強死撐,拖延一下全滅的時間。
唯一能夠寄望的是能夠多撐一會兒,等到上神擊敗朱雀,以絕對的武力破解這場死局,否則所有人必死無疑!
應該能勝朱雀吧……應該……
“轟!”火鳥掠過長空,暗影之中有人影狼狽飛竄,身上都是附著的火光,好不容易才熄滅。
他居然真的極度下風!
除了朱雀的屬性對他十分克製之外,這朱雀的火焰也已經到了極為本源的程度,單論火焰烈度或許還有進展的空間,可這南明離火的不滅之意到底哪來的?
當火有了“不滅”這樣的特性,那對手就會非常非常麻煩,哪怕一縷火星沾身,都得花極大的力氣才能消除,這對敵的難度驟然上升無數級彆。何況這朱雀的心炎魂火毫無死角,焚心灼魄,並且對他此時的“乾屍”狀態似乎還有額外傷害,簡簡單單的一道火焰那就是一桌滿漢全席,什麼屬性都有,稍微偏科一點的人都應付不了。
如果讓這女人的火焰烈度再提上去,那還了得?
火鳥停駐,化作朱雀優美的身形:“最後給你一個通名的機會……不然閣下有可能成為本紀元第一個死而無名的上古魔神。”
那人並不回答,似是深深吸了口氣,忽地再度消失。
朱雀抬頭天上隱隱的月色也消失了,世界陷入徹底的黑暗,連雪花此時看來都是黑色的。
地脈有一種混亂之意,天穹不是所見之天。
這是一種封界……對方欺瞞了感知與視覺,實際控著自己,去偷襲遲遲了。
朱雀立刻做出這種判斷,嘴角挑起了更加嘲諷的笑意,優美的指尖輕輕一挑。
夏遲遲身後的黑暗之中忽然燃起了火焰,人影從火光之中衝了出來,在一群四象教徒的瞪視之中猶如當眾處刑。
“禦!”那人駭然:“禦我身之火!你已經禦境!”
留下這句話,早就逃之夭夭,消失在雪夜裡,連嘗試再度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朱雀身邊的封界片片碎裂,重新露出了白雪。
她回眸看著月色之中飛遁的影,沒有去追,知道自己速度追不上。她根本不是禦,隻是此前看似被對方熄滅了的火,依然有灰燼附著衣物之中,內裡隱含火元素留存,被她利用了而已……所謂死灰複燃是也,這一手說是半步禦境完全沒有問題。
半步也不是真禦境,速度與力量這些硬屬性上對比這種暗影係的魔神有很大不足。她是靠屬性克製打贏這一場的,不僅屬性克製,其實火焰群傷恰好也很克對方的速度,可以說對方非戰之罪,完全是碰到鬼了,什麼優勢都發揮不出來。
現在無論是趙長河還是她朱雀,都麵臨一個打贏了對手卻追不上殺不了的嚴重問題,這個問題等長河回來之後必須商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