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一看,保時捷的車門打開,琴酒從裡麵出來,毫不猶豫地大步朝他走來。
這氣勢讓北木朝生回憶起之前出任務時,琴酒經常這麼走過來然後一把拎住他的領子,動作不耐地把他丟到安全的地方。
有時候是扛在肩上,有時候是夾在手臂裡,反正沒幾個正常移動姿勢。
明明他也是個一米七五的男生,琴酒拎他就像拎貓一樣輕鬆。
在琴酒走近時,北木朝生已經下意識做好了被拎的準備,然而琴酒卻沒伸手,隻是像沒看到他旁邊的萊伊似的,簡短地對他道:“進去。”
北木朝生:……
誰惹他了,怎麼心情這麼差。
等下還要“挨揍”,北木朝生不敢造次,從心地哦了一聲就要往裡走,好歹還記得自己身邊有個大活人,伸手朝萊伊小小地擺動一下:“那我先進去了,萊伊。”
萊伊氣定神閒,仿佛沒看到琴酒身上的低氣壓,體貼地道:“結束後通知我,我送你回去。”
北木朝生說話時,總覺得琴酒身上的冷意更重了,他也沒敢過多停留,隻快速點頭。
萊伊站在基地門口,看琴酒和薩格利消失在門內,點上一根煙卻沒有抽,隻夾在手中讓其慢慢燃儘。
停好車,拎著一袋東西的伏特加邁著急匆匆的步伐靠近,路過他時,忽的道:“薩格利不太喜歡煙味,最好在他麵前少抽。”
萊伊瞥了他一眼。
那雙綠眸像是結著層寒冰,渾身氣勢冷冽,即使留著一頭黑色的長發,也沒有絲毫柔和感,反而因為獨特而讓他顯得格外不同,像匹不願融入人群的孤狼。
伏特加腳步頓了頓,有一瞬間覺得這雙眼睛與琴酒有五六分相似。
不過也僅此而已,他隻是見薩格利與對方關係不錯才出言提醒,萊伊能不能聽進去就看個人造化了。
反正就算這三個人都磨合失敗,薩格利也隻是回到他們小隊,這說不定才是最好的結果,畢竟薩格利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哥的心情糟得很。
明明薩格利是大哥帶回來的人,也是他們一直帶著的,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他分出去。
伏特加進了基地,萊伊將煙熄滅扔進垃圾桶,坐上車踩下油門。
煙味被湧進的風吹散。
訓練場在基地地下負一層,這個時間點大多數成員都不在,所以偌大的訓練場由他們一行人獨占。
還沒開始訓練,光是站在訓練場上,北木朝生的腿就開始發軟。
他看了眼站在對麵,嘴角向下的琴酒,小心翼翼地問:“琴酒大哥,今天練什麼?”
琴酒上下打量他一番,發現麵前的人就像個毫無防備的白兔子,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如果他想,一招就能把人壓在地上,取了其性命。
先前的訓練似乎成果不大。
有些不爽地用舌頂住上顎,他嘖了一聲,像招呼小動物似的朝北木朝生道:“過來。”
北木朝生毫無防備地就走近了,走近的一瞬間被人鎖住手臂摁在地上,後背撞在地麵上帶來沉重的痛意讓他悶哼一聲,有些不知所措:“琴酒大哥?”
男人與他靠得很近,冰涼的銀白色發絲垂下,有幾縷在他臉頰附近微微觸碰,帶起一陣癢意。
緊盯著他的綠色眼睛中似乎閃過了什麼不詳的含義,但下一秒琴酒便涼颼颼地問他:“我先前就是這麼教你的?”
說話間,攥著他的手收緊,北木朝生甚至感覺聽到了自己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
當然是錯覺,他的手對組織很重要,琴酒訓練他時向來很有分寸。
“我不擅長打架嘛。”他氣虛道:“而且琴酒大哥動手得太突然了,根本沒有準備時間。”
“敵人會給你準備時間?”琴酒冷笑反問。
北木朝生儘力狡辯:“我這不是信任琴酒大哥……”
他的聲音在琴酒危險的目光中越來越小,最後妥協認錯:“對不起,我鬆懈了。”
說著,他想了想,憋在口罩裡悶聲悶氣地悄咪/咪:“汪!”
琴酒:……
組織裡的top killer少見的有幾分無語,他自然知道北木朝生的意思,畢竟前幾天對方剛剛用這一行為承認,自己教他的東西都被狗吃了。
想讓一個討厭運動的柔弱黑客擁有自保能力,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道路。
琴酒微微皺眉,突然感覺身下的人努力掙紮兩下,然後是北木朝生討饒般的聲音:“琴酒大哥,我們先起來吧,我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