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提前離場的菊地永太偷偷抓起來並不難,他們早就查清菊地永太的車牌,解決了司機後坐在前座,等菊地永太上車後,車門一鎖。
菊地永太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波本在前座撕下麵具,朝他微微一笑:“久仰大名,菊地議員,我們有事想和你談談。”
菊地永太是個長相和善的中年人,他麵露恐懼,能看出在儘力保持冷靜:“是組織的人?”
“看樣子你很清楚我們要談什麼。”波本輕笑。
“我的司機呢?”菊地永太問。
“在後備箱。”波本笑容和善:“放心,隻要你配合,他暫時不會有事。”
正用電腦的北木朝生瞥了他一眼。
車子行駛的方位愈發偏僻,最後來到廢棄的倉庫。
萊伊和蘇格蘭比他們先到一步,但隻有蘇格蘭在門口等他們,見北木朝生下車差點被高跟鞋絆了一跤,連忙扶住他:“小心,你怎麼沒有卸妝?”
“卸妝穿裙子有點奇怪。”北木朝生說道,他一手抱著電腦,一手提起裙擺:“你們問吧,我聽著就行。”
萊伊突然出現,遞給他一個手提袋:“你的衣服。”
北木朝生眨眨眼,露出笑容:“謝謝你幫我帶過來。”
萊伊點頭,隻字不提這套衣服是蘇格蘭和他一起買的。
蘇格蘭:……
他覺得波本說得對,萊伊確實有點問題。
被三個組織裡的人圍住,菊地永太完全熄了逃跑的念頭,他被人用槍指著,雙手舉起:“我可以給你們補償。”
波本冷笑:“補償?”
“我需要這個藥來救我的兒子。”菊地永太道:“岩永左紀說你們不會出售這種藥物,甚至會將知情人士滅口,我才選了這種下下策。”
“救你的兒子?”波本挑起眉,對這個答案嗤之以鼻:“真是感天動地的父子情。”
“菊地永太確實有一個植物人兒子。”換好衣服的北木朝生走出來,他扯了扯自己衛衣後麵的長耳朵,扭頭看向萊伊:“這個是什麼?”
衣服是黑色的兜帽衛衣,款式簡單也不花裡胡哨,隻是兜帽後有兩個兔耳朵一樣的裝飾。
萊伊麵不改色:“蘇格蘭買的衣服。”
蘇格蘭今天內心飄過的省略號大概是以往的幾倍多,他本來一直靠在旁邊的牆上,當一個有威懾力的背景,這時隻好露出詫異的表情:“當時時間緊,我按你的尺寸隨便買的,沒有注意太多。”
並不是突發奇想覺得這個耳朵和薩格利很配。
北木朝生將信將疑,但覺得蘇格蘭沒理由耍他,也就把這件事輕輕揭過。
“這是他拍下的東西。”波本從菊地永太的懷裡掏出個巴掌大的木盒,笑著拋了拋:“仿造的埃及彩繪盒子,繪製著圖坦卡蒙法老,每一個試圖得到它的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能在地下拍賣場出現,自然不是個簡單的假盒子,裡麵是一份情報。”北木朝生接話,他從波本手中拿過盒子,打開,裡麵果然是一個儲存卡:“是後半份資料。”
在熟人多於陌生人時,他是可以正常說話的,但北木朝生還是避免與菊地永太交流,看向波本:“前半份資料在岩永左紀手中,已經被琴酒大哥解決,我們回收這份就好。”
“不!”菊地永太突然激動起來:“你們不能拿走它!”
他語氣急切:“你們明明有著能救無數人的能力,卻要將它壟斷在自己手中,甚至不允許彆人知道……”
男人急促粗重地喘息著,又高聲道:“我可以出高價買,不管多少都行,我隻是想救我的孩子,他才十六歲,他應當有大把的時光可以歡笑,我隻是想讓他醒過來。”
說到後麵,他的聲音裡甚至壓抑著痛苦的哽咽。
波本揚起眉梢,忽的問北木朝生:“你說呢,薩格利,我們聽你的。”
北木朝生還沒來得及說話,菊地永太就向前走了兩步,像是想要接近他:“求你了,你們想怎麼對我都可以,請救救我的孩子。”
他說的真情實意,臉上的表情和語氣都溢滿懇求,所有人都朝北木朝生看來。
北木朝生戴著口罩,他的臉隱藏在兜帽下,在昏暗的倉庫中,沒人看得清他的神色,隻能聽到他冷淡的聲音:“你在開玩笑嗎,波本,難道這件事還有彆的選擇嗎?”
他不耐煩地夾著電腦:“快點,我還有事要做。”
波本這小子又給他挖坑,還聽他的,不就是想看他的笑話。
菊地永太露出驚愕失望的神色,又聽北木朝生道:“希望你沒有和你的植物人兒子說過這件事,不然我們還要再解決掉一個人。”
有的植物人能聽到外麵的話,而且也不一定是完全沒有醒來的可能。
“你!”菊地永太表情猙獰起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狠毒,毫無同情心,你的父母肯定後悔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上……”
說著,他猛然向前一撲,試圖劫持這個看上去最瘦弱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