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人確實是回了彆墅, 但北木朝生沒能如願睡覺,而是被兩個人抓去了訓練場。
看來他們兩個的目標確實很一致,都不想讓他今天閒著。
北木朝生歇了好幾天沒鍛煉, 確實有那麼點良心不安, 便從了他們。
恢複性鍛煉強度不大,但北木朝生還是氣喘籲籲, 額前發絲被汗水凝成幾縷。
萊伊手腕上還纏著繃帶,北木朝生一開始還擔心受著傷對打會不會加重, 後來發現萊伊對付他基本用不上左手。
因為之後要潛入, 所以這次萊伊和蘇格蘭著重給他補習了潛入的技巧。
這一練就是一下午, 北木朝生勉強掌握了快走不發聲的能力。
技巧在於下腳要輕, 肌肉繃緊, 腳跟著地,腳掌落地前與地麵留有足夠的緩衝空間,如果不甚熟練, 那要穿一雙軟底的鞋,或者乾脆隻穿襪子。
好在北木朝生的鞋都比較軟, 倒不必另買, 他練了半天後去基地自帶的沐浴處洗了個澡。
有一說一, 組織的福利待遇是很不錯的, 這種基地中不論是訓練體能還是訓練狙擊能力, 都有足夠適合的地方,甚至其中還會有洗澡換衣服的地方。
不過很少有人使用。
這倒是便宜了北木朝生,他快速將汗意衝掉,又換上自帶的衣服,吹乾了頭發,整個人重新變得清爽乾淨。
他穿過走廊, 本來想去找在外麵等自己的萊伊和蘇格蘭,不料竟然看到從另一邊走來的琴酒。
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琴酒了,對方似乎毫無變化,依舊是黑色的長風衣,分毫不受轉暖的氣溫影響。
北木朝生本來想出去和他打招呼,忽的靈機一動,想要試試今天學的無聲走路效果如何。
他躡手躡腳地跟在琴酒身後,又不敢貿然抱上去。
琴酒那反射性的反擊他見識過,從那以後牢牢記住不要從背後碰一個殺手。
北木朝生跟了一段路,見琴酒一直向前走,仿佛沒發現自己的樣子,又是驚訝又是有幾分飄飄然。
他就說他學潛行很有天賦嘛。
這份驕傲在兩秒後被人掐滅。
琴酒沒有征兆地停下腳步,閃電般回身抓住北木朝生的肩膀,眼睛微微眯起:“薩格利,你想做什麼?”
北木朝生都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鉗製住,他下意識就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我就是想和大哥打個招呼。”
說完,他小聲補充:“順便看看我的潛行練得怎麼樣。”
琴酒冷笑了一聲:“你剛剛在潛行?”
他捏住北木朝生的下巴,鼻尖微動:“隔著半個基地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香氣,怎麼,想事先給警衛們一個犯罪預告?”
琴酒大哥怎麼都學會陰陽怪氣了!
北木朝生苦著臉,抬起手臂在自己身上好一頓嗅聞,喃喃自語:“味道有這麼大嗎?肯定是基地裡的沐浴露太香了!”
其實基地中的所有洗漱用品都是無香型。
琴酒鬆開掐住他下巴的手,冷淡問:“我記得你有任務。”
“任務的前半段準備已經完成。”北木朝生下意識朝他彙報工作進度:“根據搜查到的信息,我們打算趁後天日野藥物集團召開記者招待會時,混入大樓,盜走底層的資料。”
他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帶著兩個隊友在基地訓練場“無所事事”,連忙又補充道:“現在是潛入前的準備,這些都是波本在做的。”
琴酒眸色微深:“波本?”
“對,琴酒大哥你上次不是說讓我離他遠點。”北木朝生握拳:“所以我在排擠他,把所有臟活累活都丟給他做,說不定他待不下去,自己就退隊了。”
琴酒:……
他的臉上寫著大寫的無語。
他伸手在北木朝生的額頭狠狠戳了一下,硬著語氣:“蠢貨。”
把重要關節點的任務交給仇人,真不怕對方在裡麵做手腳,直接把他送走。
北木朝生啪的一下捂住腦袋,委委屈屈看他:“乾嘛罵我?”
“我看你是被戀愛遊戲玩壞了腦子。”琴酒不但罵了一句,還罵了第二句,尤其是看到北木朝生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白皙的肌膚上有兩處明顯的紅印——是他剛剛掐的。
即使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依舊能在上麵留下一時半會兒難以消除的痕跡。
而眼前這個人跟在身邊兩個月,卻好似沒有半分長進,難不成他在其他人麵前,也隻會仰著頭露出這樣的表情,請求他們放他一馬?
莫名的怒火上湧,又被琴酒迅速壓下,在意識到北木朝生的存在開始乾擾他的心緒後,琴酒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他沒再說話,抽回手轉身大步離去,翻湧的黑色風衣每個飄揚的角度都寫滿拒絕交流。
北木朝生嘴巴微張,顯然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被大哥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