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臉頰?
這著實有點出乎蘇格蘭的意料。
不過, 北木朝生已經把姿勢擺好了,而且好像不親的話確實可能被懷疑自己的感情……蘇格蘭在一秒內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
他俯下身,在嘴唇接觸到那塊軟肉時猶豫了一下, 仿佛又回到那個小巷子中,外麵的腳步聲逼近, 而他的掌心貼在青年的腰上,嗅著淡淡的薄荷香,耳邊是略帶顫音的呻/吟。
蘇格蘭的瞳孔微微放大, 下一秒卻唇邊一軟,竟然是北木朝生見他遲遲不動,主動踮腳將臉頰肉湊了上來。
他一不小心踮得太高, 相當於不輕不重地撞了上來, 蘇格蘭隻覺得陷進了一團綿軟中, 下意識抿了一下。
北木朝生:!
他嗖的一下竄開, 驚疑不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咬我了?”
蘇格蘭否認:“我沒有。”
他有理有據:“你看鏡子, 沒有牙印, 可能是剛剛動作幅度太大, 撞到了。”
畢竟是個親臉頰都猶豫的人,北木朝生也不覺得他會咬自己, 小心檢查一番後, 確實沒發現可疑的牙印或水漬,他便放下心來,對自己的誤解產生了些許愧疚。
“是我錯怪你了。”他一本正經道, 忽的踮腳, 快速地用手臂環住蘇格蘭的脖子,讓對方微微彎腰,而後在蘇格蘭臉邊又親了一口。
蘇格蘭:!
這次換他瞳孔地震了。
剛確認關係沒兩天, 他已經無數次想要對北木朝生說等等,實在是青年在感情中熱烈地讓他招架不了。
北木朝生親完,還和他抱怨:“你的胡子有點硬硬的,親起來紮嘴。”
那就不要親啊!
蘇格蘭說不出這句話,但他的胡子是他偽裝的一部分,不可能因為北木朝生覺得紮嘴就全剃掉。
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說才能不讓北木朝生傷心,就聽青年又笑眯眯道:“不過習慣了也蠻有趣的,硬硬的和我的手感完全不一樣。”
他不親了,換成手輕輕摸著蘇格蘭的臉頰。
短短的胡須被人撥動的感覺與肌膚被直接觸碰完全不同,蘇格蘭忍耐了一會兒,感覺全身都繃緊了,終於是受不住,向後退了一大步。
北木朝生手下驟然一空,疑惑地看過去。
蘇格蘭摸了摸鼻子:“沒什麼新奇的,等再過兩年,你也會長。”
話雖這麼說,他看著北木朝生的模樣,完全想不到對方和自己一個造型的樣子。
“那也得等過兩年。”北木朝生嘟囔,他總覺得這個戀愛談得生疏,但想想蘇格蘭是突然和他告白,確實沒有經曆過那些正常情侶之間的感情發展,便也勉強接受,不再難為他。
蘇格蘭鬆了口氣,趕忙轉移話題:“上午不是想逛街嗎?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北木朝生思索兩秒,快樂道:“要買情侶裝。”
但他想到要在導購的眼底下試衣服,然後被迫聽她們推銷,就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這倒不是社恐卡的作用,他本身就不會應對那種場麵。
“我要去人少,最好是可以自己安靜逛的店。”北木朝生連忙又道,想了想補充一句:“錢不是問題。”
陪著琴酒卷了兩個月,好處就是任務酬勞真的很多,組織在這方麵從不吝嗇,琴酒也不會克扣他的獎金。
蘇格蘭心中很快篩選出幾家合適的店。
上午逛街的人不算多,現在還是工作日,所以北木朝生表現得還算自在。
進了店裡,蘇格蘭幾句話便將迎上來的導購請到不遠處等待,他則是和北木朝生親密地挨在一起,挑選衣服。
這個距離和人數正好卡了社恐卡的bug,北木朝生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便小聲問蘇格蘭:“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
鑒於北木朝生的日常穿搭習慣,蘇格蘭道:“深色的。”
男裝的款式相對簡約,再加上天氣轉熱,能穿的件數不多,他們便隻挑了幾款。
然後北木朝生一直被忽悠著試各種衣服。
蘇格蘭的眼神特彆真摯:“你還年輕,可以多試幾種顏色的穿搭,沒必要學著琴酒都穿黑色的,難道夏天還要一身黑嗎?那時候出去玩會被人看的。”
等北木朝生換上一套,他就大力誇讚:“你皮膚白,穿淡色的很好看,這個襯衫稍微寬鬆一點,顯得你身形沒那麼瘦,還有這個衛衣,雖然是淺黃色的,但你穿著很可愛。”
北木朝生在一聲聲誇獎中迷失了自我。
直到他感覺累了,坐在試衣間的軟椅上,才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這麼長時間,除了最開始那幾套情侶裝,一直都是他在換衣服,每次從試衣間出來,蘇格蘭都會搭配一套新的給他,看神色很像是在玩什麼換裝小遊戲。
這樣下來,衣服變多了,親密度就不一定了!
得想個法子。
北木朝生在更衣室中思索了一會兒,探頭出去。
本來想直接和蘇格蘭說話,不料店裡不知何時又多了幾個人,他一下子啞了火,嗖的一下把腦袋收回簾子中,掏出手機給蘇格蘭發了一條短信。
蘇格蘭進來得很快:“拉鏈卡了嗎?我看看。”
這件衣服是在身後最上麵有一串拉鏈,北木朝生故意沒拉上去,聽見蘇格蘭的話,就稍稍側身跪坐在軟椅上,哼哼唧唧地嘟囔:“我好累,而且好渴。”
換衣服對他來說是件體力活,這會兒不但累,還熱,臉頰都泛著紅。
蘇格蘭愣了一下,見他真的一副累得不輕的樣子,這才意識到北木朝生的體力值怕是已經到了極限。
“最後一件,然後我們去茶水鋪坐一坐。”蘇格蘭哄他,伸手去拉他後背的拉鏈。
沒想到他手剛伸出去,便被北木朝生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