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北木朝生對優美的風景不是特彆感興趣,有超能力的他能看到許許多多普通人一生都不得一見的景象——高空、宇宙乃至深海,他都到達過。
那裡很安靜,仿佛世界上隻有他一人的空曠寂靜感能讓他的心情最快地得到平複。
不過人既然都出來了,他便往旅館外麵走,想著隨便找個清淨的地方坐一坐,玩會兒手機。
不料他一出門,就看到一行人吵吵鬨鬨地在旅館外,似乎是竹下江美要去拍戲,需要坐有些破舊的麵包車,她正聲音尖銳的發著牢騷。
今天中午見到的那個男人不在她身邊,北木朝生下意識環視周圍,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但一股涼意突然從背後躥上,一路炸到頭皮。
有浸著森寒惡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可等北木朝生尋找時,又看不到絲毫。
他兜帽下的眉毛擰了擰,想了想,還是繼續自己的計劃,打開地圖看了看周圍的公園,準備去那種安靜開闊的地方待著,即使真的有人想襲擊他,也能最快發現。
反正他不想回去找萊伊和波本,他們三個人總待在一起,不說那兩人眼神和語言的交鋒,他們的手也不老實,被兩個人同時摸來摸去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即使隻是摸手也不行!
北木朝生循著地圖走到最近的一個公園,感謝之前的鍛煉,他不至於走不過去,但一千米的距離他還是走了十多分鐘,然後獲救般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那股惡意又纏了上來。
好好的下午就這樣泡湯了。
北木朝生沒動,他後仰靠在長椅上,閉著眼,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手放在衛衣口袋中,在電擊器和改裝槍上輕輕摩挲。
這裡有誰會和他有仇,這麼大的惡意……總不能是隨機選取攻擊對象吧?
但奇怪的是,躲藏在暗處的人並沒有現身的打算,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在幾分鐘後隨即消失。
北木朝生睜開眼,有些困惑。
難不成那家夥是過來踩點的?
他又在公園裡坐了十幾分鐘,感覺走路帶來的疲倦消散不少,但沒有起身的意思,準備在這裡消磨一個下午。
“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公園另一邊忽的傳來一陣高跟鞋踩著地麵的篤篤聲,而後是女人不耐的聲音:“她當然不會讓你看出來,哪有人出軌還會在未婚夫麵前表露出來的。”
是寺內友江。
北木朝生本來對他們的事不感興趣,不過涉及到自己的賭約,他便悄悄豎起耳朵,想聽聽寺內友江有沒有殺人意圖。
不過……未婚夫?
結合內容,感覺是竹下江美和那個在她身邊的男人。
寺內友江的聲音卻壓低了,又成了那種溫軟的語氣,還透著不安的顫音:“我是她妹妹,也是她的助理,所以江美姐才放心把這種事交給我做,而且她一直說她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會讓她覺得有壓迫感……我告訴你是不想看著你的感情被這麼糟蹋……你若是不信我,我不說就是了。”
寺內友江與竹下江美是姐妹?
北木朝生摸著下巴,感覺事情稍微說得通了些,可就算是姐妹也有翻臉的可能,竹下江美到處找人約,難不成就那麼相信自己的妹妹不會把事情說出去?
但寺內友江現在正在往外說呢。
寺內友江的高跟鞋聲逐漸接近,先前北木朝生的身影被樹木擋住,她沒有看到,也可能是看到了但故意把這番話說給北木朝生聽。
反正北木朝生沒有和她對視,他低著頭,像是對這些毫不在意般刷著手機。
——就算對寺內友江和竹下江美的事有了點興趣,也不妨礙他討厭寺內友江,不想和對方說話。
寺內友江的腳步沒有停頓,仿佛沒看到他一般直接路過他的身邊。
北木朝生在屏幕上微微一劃,感覺自己的猜測確實出了些問題,他以為的凶手的確沒有殺人的意思,至少不打算親自動手。
那中午那個未婚夫有可能嗎?
還是說這個世界其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多案件,他這個賭約要輸了?
——反正在追求階段的萊伊也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北木朝生完全不慌。
他正想著,卻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從後方傳來,與此而來的是泛著涼的惡意。
腳步聲雜亂急促,每一步都用力重重踏著地麵,好似要把那地麵也當成了泄憤的工具。
北木朝生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手在口袋中猶豫了一秒,還是抽出了那個電/擊器。
如果是改裝槍,他不好解釋——至少沒有電/擊器好解釋。
來人速度很快,在他猶豫時衝到他麵前,高高舉起匕首,猙獰道:“去死吧!”
北木朝生下意識將電擊器打開往前一送。
男人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抽搐著身體逐漸沒了動靜。
北木朝生用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擔心電擊器太過強力把人直接電死,好在對方還有氣,隻是看起來狀況實在不太好。
酒廠雖然大部分成員比較菜,還一堆臥底,但配的裝備沒得說。
隻是……未婚妻出軌,對方為什麼要來殺他?他和竹下江美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北木朝生覺得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