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遠比眾人預料到的精彩, 就連竹下江美,都沒有料到自己那些糟糕的名聲是這麼來的。
不可否認,她是個性格糟糕的人, 但就連她也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感到震驚。
“你瘋了?!”竹下江美不可思議地望過去, 視線釘在寺內友江慘白的臉上,嗓音尖銳:“我們是姐妹,你居然不惜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害我?”
“姐妹?”寺內友江反而冷笑起來, 似乎知道一切都將被昭示天下, 她反而鎮定了,隻是那冷靜下又隱藏著令人不安的瘋狂。
“你有把我當成過姐妹?”寺內友江上前一步, 她死死盯住竹下江美,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般,一字一頓地問:“你敢告訴大家,誰才是真正的竹下江美嗎?”
哦豁?
怎麼看起來還有一層新的隱情?
北木朝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他把自己躲在萊伊身後,又扯了下波本把他扯到另一邊擋攝像頭,然後拿出光屏開始查這兩個人。
先前他隨便查了點, 沒往深處挖,居然錯過了這麼多信息。
波本被他拽了下, 眼角餘光輕輕往他身上一瞥,主動往裡站了站,把他擋的嚴嚴實實。
波本今天還挺上道。
北木朝生快速劃拉光屏。
外邊的人爭執進入到白熱化階段,倒是沒人在意他的小動作。
竹下江美臉部抽動了一下, 又很快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就是竹下江美,難道這還能有錯?”
寺內友江將那副眼鏡從臉上摘了下來,她將頭發向後梳去, 露出一張和竹下江美幾乎有九分相似的臉。
“當初父母離婚,分給父親的是我,你想和父親一起去過有錢的日子,在那天故意將我推到水池裡,謊稱自己的身份。”寺內友江冷聲道:“同為親姐妹,你那時候就能對我下毒手,我這樣又算得了什麼。”
所有人都震驚地睜大了眼。
竹下江美居然曾經想要殺掉寺內友江,隻是為了跟隨父親生活?
竹下江美咬死了不承認:“我就是竹下江美,我看你是精神失常了吧,又是冒充我和彆的男人做那種事,還想搶走我的身份……正常人哪裡會做這種事!”
她說得其實有點道理,像寺內友江這樣為了抹黑對方名聲,不惜自己陪不同的男人,實在是有些太過於離譜。
再加上寺內友江此刻的臉色確實非常的糟糕,她的臉白的像紙一樣,眼睛瞪得很大,烏黑的瞳孔中滿是惡意,完全沒有那副麵容原本的清純模樣。
“我很正常。”她道:“我願意為我做過的事負責,你呢,竹下友江?”
“我才不叫那個名字,我是竹下江美,你才是竹下友江!”竹下江美尖叫起來。
她這種反應,反而讓眾人意識到也許寺內友江說的都是真的。
北木朝生這邊已經把查到的資料全部打包寄到萊伊和波本手機中,他咧了咧嘴角,有點難以評判。
為防止混淆,還是以她們使用多年的名字繼續這樣稱呼。
竹下江美和寺內友江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但父母離婚,有錢的父親與貧窮的母親,法院將姐妹一分為二,判定妹妹跟著父親,姐姐跟著母親。但妹妹卻將姐姐推入水中,頂替了姐姐的身份。
由此,二人的姓名發生轉變,生活方向也隨之大轉彎。
這個彎轉得大概很大,不然寺內友江不至於用如此手段來毀掉竹下江美的名聲,但在這個報複的過程中,她的內心也發生了改變。
“請不要在這種事上爭吵了。”波本看完資料,心中大概有數,他微笑但強硬地打斷兩個人無意義的爭吵:“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你們又如此相似,這種事早已無從查證,還是說,寺內友江小姐,你有關於這件事的證據?”
寺內友江眸色閃動兩下:“我的肩膀處有紅色的葉子胎記,我的父母,乃至其他親戚都知道有紅色胎記的是妹妹。”
“這也許是區分你們的方法,卻不能成為法律意義上的證據。”波本道。
竹下江美這時候又輕嗬一聲:“你說家裡所有人都知道如何區分我們二人,那為何爸爸和媽媽從來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