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不像是在室內,但還有點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光亮,讓北木朝生勉強能夠看清四周。
空氣潮濕陰冷, 他吸了兩口氣,覺得自己的新換的衛衣厚度不夠,冷意透過布料迅速浸入, 讓他不由自主地發著抖。
沒有人聲,綁匪將他們丟在這裡後不知所蹤,耳邊隻有隱隱約約的水流聲, 這讓北木朝生覺得有幾分熟悉,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當務之急是喚醒工藤新一。
在堅持不懈地扒拉工藤新一幾分鐘後, 對方被膠帶粘住的嘴巴中發出一聲被堵住而略顯模糊的呻/吟。
他醒了,但沒有立刻亂動,而是維持原狀, 靜靜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
北木朝生跟著他安靜了一會兒, 意識到他沒辦法說話, 連一點提醒對方的聲音都無法發出, 隻能又挪了挪, 蹭的更近, 試圖讓這位少年偵探可以憑借氣味之類的認出自己。
工藤新一認出來了,但顯然他沒辦法做什麼行動。
北木朝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手, 勉強能動幾根手指,便戳一下工藤新一, 暗示他不要動, 而後自己挪到對方前麵,小心翼翼地背過身扒拉他的眼罩。
他們的手都是被反綁在後麵的,因為視野受限, 一切都進行的艱難且緩慢,好在一直等北木朝生將那個眼罩扒拉下來,綁匪也沒有出現。
如果是一個人被綁,反而沒這麼麻煩了,北木朝生完全可以用超能力解開繩子。
眼罩被扒下來後,工藤新一迅速打量周圍,根據地勢判斷出這裡是一處溶洞。
他也看到了襲擊者的臉,知道是誰又是為了什麼綁架他,卻沒想到會把路過的北木朝生也牽連其中。
現在嘴巴被膠帶粘住,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北木朝生,隻能先儘力尋找脫身的方法。
繩子綁的結實,但仍然可以找些石頭磨斷,隻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他正想著,北木朝生卻又往他身邊拱了拱,把衛衣的口袋送到他手邊。
這個姿勢很難掏東西,手又被綁在一起,工藤新一努力了半天,把裡麵的東西拽出來不少,嘩啦啦掉了一地,響聲在空蕩寂靜的山洞中回蕩著。
他們凝神靜氣片刻,沒聽到有人來。
不知道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還是覺得綁得很嚴實,他口袋的東西除了手機都在,但其中也沒什麼鋒利的東西,總不能拿改裝槍打繩子。
那麼大的聲音……
北木朝生努力識彆那些東西能起到什麼作用,而在夏威夷進修過的工藤新一卻認出了那些,有些驚愕地睜大眼,甚至不受控製地往北木朝生那瞧了一眼。
因為被綁架,又在地上挪來挪去,北木朝生的白發有些淩亂,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臉色發白,嘴巴上貼著黃色的膠帶,整個人看起來淩亂又狼狽。
完全不像是口袋裡會有改裝槍和電/擊/槍這種東西的人!
雖說早就清楚北木朝生他們不太簡單,但這已經不是不簡單的問題了,私人拿這個東西是違法的吧?
工藤新一還在想,北木朝生終於找到了能用上的東西——波本給他的電/擊/槍居然是雙重設置,裡麵可以扒拉出一個短刀。
已經在思索要不要用超能力假裝作弊的北木朝生鬆了口氣。
那兩個綁匪也不知道是跑去乾嘛了,把他們丟在這裡這麼久,完全不打算管的樣子,他們合力將手和腿的繩子解開,撕掉嘴巴上的膠帶,這才開始找出路。
北木朝生在工藤新一複雜的目光中將地上的東西一件件揣回去,雖然手機被拿走了,但光屏還在。
在待機狀態下,光屏看起來就是個有點厚的透明玻璃板,估計就是這樣綁匪才沒收走。
他點開光屏,這個光屏如果要上網需要連接手機或電腦,但目前用來打字聯絡問題倒是不大。
而且他站起來後,視野更廣,倒是認出了這裡。
“我知道這兒是哪裡。”他打字,舉起來給工藤新一看:“是後山的一處地下溶洞。”
工藤新一壓低聲音道:“綁匪是西原先生的朋友……表麵朋友,他們是為了抓我,恐怕是想要報複老爸救了西原先生,還把凶手的身份告訴警方。”
北木朝生沉默了一下。
他在車上的時候聽的案件內容更多是破案過程,以及手法的講解,對嫌疑人之間的關係反而沒有深入了解,看來這其中有一段複雜的故事。
不過他對故事不感興趣,聞言隻是輕輕蹙起眉頭:“既然是為了報複,應該不會把我們丟在這裡不管,說不定還有彆的設計,或者有人在出口等著我們。”
他們簡短地商量片刻,打算先出去看看。
他們在溶洞深處,往外走時,那些發光的礦石美不勝收,工藤新一卻絲毫沒有觀賞的性質,生怕哪裡突然衝來一個綁匪。
北木朝生就輕鬆自在許多,他想了想,把電/擊/槍塞給工藤新一:“這個功效比較強,一下就能把人電昏,你要是被襲擊就電他。”
工藤新一握著電/擊/槍的手心冒出些緊張的汗水,他嗓音更低了:“那你呢?”
“我有彆的辦法。”北木朝生下意識摸了下口袋裡的改裝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