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降穀零懷裡用腦袋蹭來蹭去,把對方本來整整齊齊的西裝都蹭亂了,被忍無可忍的降穀零揪出來摁在沙發上,一口咬在唇上。
最後雖然沒站起來走走,但躺下了,至少確實比坐著對腰的傷害小。
北木朝生被人在辦公室狠狠親了一通後,老實下來,生怕在這兒就擦槍走火,在降穀零放開他後趕忙連滾帶爬跑下沙發:“還是走走吧。”
降穀零挑起眉,早就預料到他的逃避,倒是沒說什麼,而是深吸一口氣後平複心情,笑著說:“差不多也該帶你去看看賓加。”
他態度轉變太快,北木朝生都沒反應過來,看他要去開門,才手忙腳亂地將口罩戴上。
“眼鏡。”降穀零又回身將剛剛接吻時順手拿下來的眼鏡幫他戴好,打量片刻後點頭:“嗯,這下基本看不出來了。”
門一開,恰好風見站在外邊正抬手想敲門,見他們出來,便放下手道:“降穀先生,這是新的文件。”
降穀零拿到手中隨意翻了翻:“放到桌子,我帶他去一趟那邊。”
風見神色一凜:“那邊嗎……我知道了。”
北木朝生都快被他嚴肅的樣子嚇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什麼龍潭虎穴
。
“賓加的骨頭很硬,問出話來費了不少時間。”降穀零壓低聲音和他道,他們腳步匆匆地走向大樓深處,又一路向下。
內部越來越安靜,光線也漸漸昏暗起來,北木朝生清了清嗓子:“這不會是你們公安的地牢吧?我知道了這裡,之後是不是就是被綁定或者被滅口?”
降穀零詫異地看他一眼:“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警察,怎麼會做那種事。”
北木朝生死魚眼凝視他。
“隻是公安一個比較隱蔽的審問室罷了。”降穀零笑著說:“比較重要的犯人會關押在這裡,在緊急時刻這裡也能用來避難。”
畢竟是沒有窗戶的地下,把人丟進來後也不怕被狙殺。
北木朝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反正放在這裡,外邊的人不知道,就不用遵循什麼流程,問不出東西還要把人放出去了。”
在旁邊帶路的降穀零笑吟吟地瞥過來一眼,臉部隱在陰影中,嗓音低沉地道:“秘密抓捕的罪犯就是如此,如果我現在把你關在這兒,你跑不掉,也沒人知道你在哪兒,隻能一輩子為我們工作。”
北木朝生:……
他不屑地道:“我又不是會被這一招嚇到的三歲小孩,再說了,琴酒大哥不是早就乾過這種事了,幫公安工作總不會更累。”
所以根本嚇不到他。
降穀零反而怔了怔,驟然沉默下去,忽的伸出手將北木朝生的手掌緊緊攥住,完全包裹著。
“我沒事的,你不用這麼緊張。”北木朝生反過來安慰他:“我根本就沒被太影響到,你們的ptsd看起來比我都重呢。”
他們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這段地下通道的儘頭。
這裡的布局和外邊的審問室差不多,有一麵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其中的人,但對方卻看不見他們。
說是審問室,因為時間過長,甚至有些像個簡陋的牢房,有一張堅硬冰冷的鐵板床供他休息。
可能是因為已經吐露出不少的信息,賓加的待遇比北木朝生想得要好一些,但他依舊憔悴得不成樣子,在黑暗中惶惶然睜著眼睛,仿佛在恐懼下一秒的可能性。
“人在黑暗與寂靜中待久了就是會這樣。”降穀零低聲道:“琴酒就是這麼對你的。”
他們抓了賓加幾l個月,想要完全摧毀對方的精神,隻關在沒聲音的小黑屋中自然不足,肯定還做了彆的什麼。
北木朝生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意識到,也許這確實是琴酒的目的。
琴酒不信任他,卻又愛上了他,所以想要摧毀掉北木朝生這個人格中所有不確定的因素,讓他完全變成手中的傀儡。
北木朝生想了一會兒才道:“這就是你帶我來看賓加的目的嗎?”
“我想讓你清楚琴酒的危險性。”降穀零道,他把手搭在北木朝生的肩膀上:“他對你來說似乎有幾l分特殊,但若是你放任自己內心的依賴,很有可能產生最糟糕的結果。”
北木朝生道:“我早就知道這些了……但我不明白你們現在做的事和琴酒有什麼區彆。”
降穀零認真的看著他:“這就是問題所在,朝生,我並不是因為愛他而去做這些事的。”
琴酒扭曲的愛意隻會讓他與他愛的人一起墮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