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當時斬釘截鐵地表達了要參與決戰的堅定意願,可當北木朝生被薅去進行體力訓練後,該說不說,是有那麼幾分後悔。
他要是偷摸著去就好了,不然也不至於在如此適合睡覺的午後還要在跑步機上累得氣喘籲籲。
因為曾經被各種方法鍛煉過,北木朝生的體力遠超從前,可說到底也就是變成普通男生的水準,在跑步機上跑了三十分鐘就已經氣喘籲籲。
“北木君,調整呼吸,按照先前的呼吸節奏來。”風見裕也在旁邊道。
最近降穀零愈發忙起來,而北木朝生的存在仍需要對外保密,所以還是讓稍微與他熟悉一點的風見裕也帶他鍛煉。
和不熟的人無法說話,連想要偷懶的意願都沒辦法表達,北木朝生越跑越累,感覺自己的胸腔都因為過度呼吸而發痛,乾脆自力更生關掉了跑步機。
他自顧自地去喝水然後坐下,在一旁的風見裕也傻眼了。
“時間還沒到……”他看了看表:“就算要休息,也不能直接坐下,先慢走一段時間。”
然而北木朝生根本不理他。
先前他幫降穀零給對方送過一段時間的飯,儘管不能直接開口交流,可北木朝生會用手機摁出聲音和他說謝謝。
交流不多,但很有禮貌,看起來也很乖,所以風見裕也在接到帶對方一起鍛煉的任務時,根本沒想到會發生現在這種事。
如果是那種新來的小警員,他完全可以板著張臉用嚴肅的語氣說教一番,可問題是他麵對的不是新人,而是他尊敬上司的男朋友。
罵哭了該怎麼辦?直接上手拽他也不禮貌。
降穀先生沒說他的小男友還會耍脾氣不理人啊!
風見裕也卡住了,他站在那思考對策的時候,北木朝生已經小口小口地喝完了一杯鹽水,拿起椅子上的手機:“我去洗澡了,午安。”
等等啊……
風見裕也看他走遠,趕忙快步追上去:“可降穀先生說……”
“他又不是我的上司,我為什麼要聽他的。”北木朝生腳步不停,手機中傳來機械的電子音。
說的太有道理,風見裕也無法反駁,隻能眼睜睜地看他拐進浴室。
情侶之間的事,要不還是讓降穀先生自己來處理吧。
他如實把事情彙報給降穀零,本來以為會被責怪,對方沉吟片刻,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意:“朝生真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風見,之後交給我就好。”
也是他想差了,北木朝生看起來乖巧,但心底對不熟的人並不算非常友好,更彆說是聽對方的話乖乖運動了。
而以風見裕也的身份,也不好去管他,如果惹北木朝生生氣,很容易引發家庭危機。
*
可能是因為運動,洗澡後北木朝生倒頭就睡,從一點睡到了三點。
他睜開眼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就感覺旁邊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臉:“你醒了?”
北木朝生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你怎麼回來了?”
“有不聽話的小朋友偷懶跑來睡覺。”降穀零笑著說:“我當然得回來。”
“你來給風見先生討公道嗎。”北木朝生雖然睜開眼,卻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卷著被子一滾,把自己塞進降穀零懷裡,腿搭過去:“小腿好酸。”
降穀零手中一滿,他下意識捏了捏,聽到懷裡人帶著倦意的哼唧聲,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不是隻跑了半小時嗎?”
“可我都好久沒跑步了。”北木朝生道:“唯一的運動又不用腿。”
降穀零有些難以忍受地用另一隻手捂住臉:“我會降低你一次跑步的時間。”
“我為什麼要練這個。”北木朝生不太樂意地道。
“你說過,超能力的限製是體力。”降穀零道:“既然如此,體力越好,能用的時間便越長,我才能更加放心地讓你參與進來。”
這話倒是有道理,可北木朝生卻隻是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唇:“知道啦。”
他現在攢的時間哪裡夠用到體力耗儘。
說到這個,如果能在決戰前把時間積攢到一個小時,也許反而更有用。
按照北木朝生的觀察,積攢能量的方法大概率就是他情緒的起伏,每次出事或是被做到極限,之後他的能量值就會上漲一大截。
情緒起伏不太好掌控,但……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後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般,一下拍在降穀零身上:“零,我們來做吧。”
降穀零:……
他那精於算計,時時刻刻都不會出現紕漏的大腦在這一刻仿佛生鏽的齒輪,哢噠一聲卡住了,發出了“啊?”的一聲。
就算再怎麼與北木朝生熟悉,他也經常不清楚自己男友的腦回路有時候是怎麼連接到某些地方的。
“我等下還有任務。”降穀零猶豫著婉拒。
“那就一次。”北木朝生目光炯炯:“快點,速戰速決。”
更奇怪了。
降穀零把湊上來想要接吻的人一下摁回床上:“你先說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