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偷偷聽牆角的伏特加墨鏡差點嚇掉。
他是不是幻聽了,聽到大哥同意和北木朝生一起去煙火大會?
伏特加心中的琴酒大概是黑色與血色浸染而成,他的人生充斥著酒水香煙甚至是屍骨,但絕對不會有撈金魚、蘋果糖以及煙火。
所以……
伏特加乾澀地吞咽著,又不敢表現出來,幾乎是憑身體本能開著車。
他再次意識到琴酒對北木朝生的重視,那是讓琴酒願意為此改變的,不可思議的愛。
儘管他不知道原因。
北木朝生看起來也有些驚訝,他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依舊將那些話
咽了下去,臉上的笑意濃鬱了不少。
不如說他是第一次露出這樣沒有攻擊性的笑容。
“那就這麼說定了。”他彎起眼。
等北木朝生到家後,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中,伏特加才下意識道:“還是第一次看薩格利這麼笑,這不是挺可愛的……”
他的尾音消失在琴酒的凝視中。
伏特加把自己的膽子和話一起咽回肚子裡,慫慫地開口:“接下來去哪兒?”
*
北木朝生回到家時,敏銳地意識到家裡來了客人,他推開門的手頓了頓,比警惕心更早啟動的是嗅覺。
香甜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他對甜食沒有過多偏愛,現在卻覺得有些饞了,忍不住往味道飄來的地方看去。
是波本。
他完全看不出還受著傷,穿著白T恤,圍著深藍色的圍裙,看起來特彆居家。
“你怎麼在這兒?”北木朝生問。
“昨天答應給你做早餐,結果你連午飯都沒吃就走了。”波本將做好的蛋糕端到桌子上,笑容和善,甚至有點陽光開朗:“我是來向你賠罪的。”
“私闖我家來找我賠罪?”北木朝生差點被他逗笑:“你也說得出口。”
“都已經乾這一行了,稍微做些出格的事也能夠被理解吧。”波本無辜道:“而且我是用鑰匙開門的,不算私闖。”
“……憑你這句話,就該懷疑我今天交上去的作業能不能及格。”北木朝生翻了個白眼,但他很誠實地去洗手坐在餐桌上:“賠禮我收下了,你差不多該走了。”
“還真是無情。”波本坐在他對麵,手撐著下巴看他:“正好我最近要養傷,不需要出任務,你應該不止那一個作業要寫吧。”
“我沒必要找你。”北木朝生道,他小心切了快蛋糕,放進嘴巴裡前,稍微提起一些警惕心:“你應該沒在裡邊放奇怪的東西?”
波本笑起來:“雖然你確實長了張令人喜愛的臉蛋,但對未成年下手可不是我的風格。”
“剛剛還說稍微出格點可以被理解呢。”北木朝生懟他。
“這可不在稍微的範圍內。”波本皺眉,他想起組織裡某些汙言穢語,那股莫名的憂慮再次湧上心頭:“如果琴酒想要對你做什麼……”
北木朝生吃下一口蛋糕,聽到這句話,突然來了興趣,盯著他故意道:“如果我說我會同意琴酒做這些,你要怎麼辦?”
當然是找機會在琴酒做之前斃掉他。
波本咬了咬牙,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他臉上又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我確實沒有立場管這些,隻是一些來自成年人的擔憂罷了。”
北木朝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失去興致般收回視線:“真無聊。”
他驟然冷淡的態度讓波本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可作為剛剛與北木朝生見過兩麵的人,他除了這句話又能說什麼?
一切都很合情合理,除了他因為北木朝生冷淡而驟然慌亂的心,已經做了幾年臥底的他根本不該這麼輕易被挑動起心緒。
……超能力嗎?
他忍不住想。
“我有些好奇,”他試探著開口:“你的超能力隻是念能力嗎?”
北木朝生抬眼:“差不多吧。”
“我聽說過能看見惡靈或是各種各樣的能力。”波本漫不經心道:“那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什麼能改變人類情感的能力呢?”
“不知道。”北木朝生道:“反正我沒見過,與精神有關的能力我隻見過雙胞胎兄弟之間的心靈感應。”
他似笑非笑地盯住波本:“你不會以為我用超能力改變了你的情感吧?”
好感度出場便是60點的波本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