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是扶弟魔女主的 極品小姑子(1 / 2)

祝母娘家早就沒什麼人了, 眼下帶著重傷的祝寶軍,又沒住處,他們生產隊的人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的, 最後出來十幾個人, 給他們搭建了一間草房。

祝寶軍的某處為了不繼續發炎,衛生所的人已經給他斷了根, 但他其他地方燙傷嚴重,因為沒有錢繼續治,燙傷開始發炎潰爛,而且還引起發熱,傷痛讓他生不如死。

不過他又怕死,即便這樣, 也苟延殘喘著,祝母每天不但要去上工,還聽各種給她支招的人,去山裡找草藥回來給他敷在燙傷處。

效果不是很佳就算了, 因為找草藥下山的時候天都黑了,然後左腳絆了右腳, 從山上摔在了下麵的溝裡。

第二天早上被上工的人發現時, 屍體已經硬,了。

楊隊長歎了口氣, 這祝家怎麼這麼倒黴?

他親自去灣山溝那邊, 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祝憶男。

祝憶男愣在原地,“楊隊長, 你說什麼?”

楊隊長再次道:“你娘為了給你弟弟找草藥,從山上摔到下麵的山溝裡,今天早上被人發現, 已經沒氣了。”

鄭老婆子眼皮子一掀,“她還來我們家借過錢呢,這人沒了,錢怎麼整?”

“是啊,一塊錢呢,”鄭大嫂心疼道。

眼下他們還沒分家,那就是從大夥兒的錢裡拿出來的,能不心疼嗎?

楊隊長啞然,看著痛哭不已的祝憶男,“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眼下你娘還擱在你們家院子裡,祝寶軍又躺著不能動彈,這後事還得你回去張羅啊。”

“張羅啥啊張羅,以前的房子都沒有了,”鄭老婆子橫眉豎眼道,“拿我們的錢去張羅啊?直接草席子裹上埋下去得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祝憶男現在是我們鄭家的人,家裡的活多著呢,楊隊長,你還是回去吧。”

“那是我娘啊嗚嗚嗚嗚,求求你讓我回去看她一眼吧!”

祝憶男跪在地上求她。

鄭老婆子不為所動,讓老四媳婦兒把她拉下去了。

楊隊長一看,得,祝憶男是回不去了,於是他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時,正好遇見林遠鋒幾人乾活回來。

這才多久不見,林遠鋒就瘦成骨頭架子似的,背和老人似的躬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楊隊長跟他也說了祝母出事的事,不想林遠鋒笑得不行,“死了好!這老太婆把我們害成這樣,她就該死!祝寶軍死了沒?”

“……眼下還活著。”

林遠鋒冷笑,“命真大。”

楊隊長:......

他不敢多留,快步回了生產隊,然後帶了幾個人,用草席把祝母埋了。

林素蘭得知祝母摔嘎時,下意識看向小黑。

小黑端坐在一旁,盯著過來說這個消息的袁嬸子,它聽得很認真。

等袁嬸子八卦完走了後,小黑嘖了一聲,【居然死了,這命數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啊。】

上輩子祝母不但沒有這麼早死,她還在女兒和女婿的金錢支援下,住到城裡去了,還有保姆照顧呢,沒事兒就去跳廣場舞或者和一群老頭老太太去旅遊,活到九十多歲才離開人世。

【世事無常啊。】

林素蘭假模假樣地感慨道。

小黑點頭,【是啊、是啊,祝寶軍沒人照看,估摸著日子也不長了。】

【是啊、是啊。】

這個消息把林素蘭高興壞了,中午還多吃了兩碗飯。

半個月不到,祝寶軍也嘎了。

林素蘭心裡暢快得不行,這玩意兒也不難殺嘛。

林母倒是緊張兮兮的,晚上一家人坐在堂屋聊天時,她小聲道:“你們說祝家是不是觸黴頭了?”

這意思就是觸犯了神靈。

“就是簡單的倒黴罷了,”林素蘭把煤油燈的燈芯撥弄了幾下,光亮比之前更甚,“不過祝憶男也心狠,這家裡前後死了兩個人,也不見她回去處理後事。”

“以前恨不得家裡有點好的就送回娘家去,現在連看都不看一眼,”林素蘭還不知道祝憶男他們的日子有多苦,隻覺得這兩人也不怎麼樣嘛。

林父正在編籮筐,林素蘭見天不早了,就不讓他繼續了,“傷眼睛。”

“欸,”林父笑著放下竹片,起身去洗手準備睡覺了。

林母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對林素蘭笑道:“這天越來越冷了,今年你為家裡掙了不少工分,我和你爹合計過,年底咱們還能分到一筆錢,到時候給你做一件新棉衣過年穿。”

“好呀,”林素蘭想起從祝家掏來的那幾十塊錢,這錢不好給林母,所以她一直放著呢,眼下她一共有六十多塊錢的私房。

“我也攢了錢的,等過年的時候,我給你們也置辦些。”

林素蘭這麼說,林母也沒當回事,她以為林素蘭手裡就隻有當初從林遠鋒他們房裡拿的那些錢。

“好好好。”

轉眼便是臘月。

這天一早,林素蘭就高高興興地起來收拾,吃過早飯沒多久,李秀蘭就過來找她了。

二人相約要去縣城逛逛。

成家後,李秀蘭跟著胡大壯去了幾次縣城,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去鎮上也會激動老半天的人了。

“這天冷得很,我看要下雪。”

路上,李秀蘭哈了一口寒氣,對林素蘭說道。

“我爹娘也這麼說,”林素蘭很興奮,她還沒去過縣城呢,原主也沒去過,這個年代的縣城是什麼樣子的,她很期待。

她們年輕,腳程也快,沒多久就到了鎮上,去縣裡要坐班車,李秀蘭帶著她去等車的地方站著。

今天去縣裡的人也不少,她們排在中間,班車一來,李秀蘭就趕緊拉著林素蘭上車。

“一毛錢。”

剛坐下,收錢的大姐便就來到她們跟前。

林素蘭掏出一毛錢遞過去。

大姐往後麵走,繼續收錢。

“有點悶,味兒也怪,”第一次坐班車的林素蘭捏著鼻子,小聲對一旁的李秀蘭說道。

“是這樣的,習慣就好了。”

李秀蘭第一次坐的時候,也難受,後麵多坐了幾次,就沒事兒了。

她輕聲安撫著林素蘭,見林素蘭還是難受,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著我,一會兒就到了,班車快得很。”

林素蘭捏著鼻子靠在她肩膀上,四十多分鐘後,她們下了車。

李秀蘭有模有樣地跟林素蘭介紹這個方向過去是什麼地方,那個方向過去又是什麼地方。

林素蘭看得津津有味,跟著李秀蘭這邊逛,那邊看。

她手裡有林母給的布票還有肉票,李秀蘭也有,所以二人先去買了布還有肉,接著又去彆的地方逛了逛。

“那是什麼地方?”

看見不遠處的層小樓,林素蘭好奇道。

“是國營商場,裡麵的東西貴著呢,大多數都要票,”李秀蘭小聲道。

“來都來了,去看看唄。”

林素蘭眨巴著眼睛看著李秀蘭。

“好呀,”有小姐妹陪著,李秀蘭也想去看看。

之前胡大壯想帶她進去,她怕胡大壯亂花票,硬是把人拖走了,所以李秀蘭也沒進去過。

兩個背著竹簍的年輕姑娘,一進門就雙眼瞪得大大的。

售貨員一看,就知道是鄉下來的。

“這個好好看!”

“這個也不錯!”

二人嘰嘰喳喳地一路走一路看,一直到暖水壺那站定不動後,售貨員掀起眼皮道:“暖水壺要票啊。”

林素蘭她們捏著衣角歎氣,她們沒有這個票。

“這個東西可厲害了,大冬天也能喝上熱水,”李秀蘭跟林素蘭嘀咕道。

“真好。”

林素蘭盯著暖水壺看,她那個年代就沒這樣的東西。

不要票的東西也有,那就是冬日最受歡迎的雪花膏,滋潤肌膚防乾裂。

五毛錢一盒。

“比肉還貴。”

李秀蘭心疼得臉都皺起來了。

林素蘭看了又看,然後跑過去排隊,“我給我娘買一盒。”

買了雪花膏後,她們也把這裡逛得差不多了,剛出大門,就有一嬸子跟在她們身後。

李秀蘭抿緊唇,小聲道:“有人跟蹤我們。”

“我知道,”林素蘭不帶怕的,“她要是敢對我們做什麼,我就揍她!”

有林素蘭在,李秀蘭安心不少。

“同誌!兩位女同誌等等我。”

那嬸子見她們越走越快,眼瞅著跟不上了,趕緊小跑到她們跟前攔住二人。

“你想乾什麼?我可會打人的!”

林素蘭捏著拳頭擋在李秀蘭身前。

“哎喲你們誤會了,”那嬸子愣了一下後趕緊解釋,“我在裡麵看你們盯著那暖水壺看了半天,你們是不是想買那個?我家就有!用過一個冬天,你們要是不嫌棄,我可以賣給你們。”

“為什麼賣?”

李秀蘭大著膽子問。

那嬸子歎了口氣,“我兒子病了,治病花錢的地方多得很,之前家裡日子還算不錯,買了不少東西,眼下也隻有變賣了。”

“你為什麼不賣給熟人?”

林素蘭警惕道。

“.......要臉嘛,”嬸子的臉有些發紅,“我真不是騙子,那暖水壺我便宜賣給你們,隻要二十塊錢!”

李秀蘭拉著林素蘭就走了,搶錢呢!二十塊錢?!

“大不了想喝熱水的時候用柴火燒就是了,二十塊錢,瘋了才會買!”

林素蘭也覺得貴,她又不是傻子。

“十五塊?你們彆走啊!價錢可以商量嘛!”

李秀蘭二人更覺得是騙子了,剛才還二十塊錢,這才走幾步就成十五了,一下就少了五塊。

“就算不是騙子,也不是好人,一開始就想騙我們。”

回去的路上,李秀蘭還在念叨這個事。

“幸好我們不傻,”林素蘭覺得今天挺開心。

回到家後,先把布和肉先拿出來,然後把雪花膏藏在衣袖裡,趁著林母埋頭看布的時候,忽然躥過去,把手伸到她眼前,“給您的!”

“哎喲,這是啥?”

林母被她嚇一跳,接著笑眯眯地把雪花膏接過去,“這是你袁嫂子用過的那個擦臉的東西啊!我聽說可貴了,你咋花這個錢呢!”

“給您擦臉,”林素蘭小手一揮,“我的錢包鼓著呢!”

林母被她逗笑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真香,你去洗把臉,我給你擦一點。”

“一起、一起,爹!您也把臉洗了!”

灶房那邊準備煮肉的林父還不知道啥情況,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大聲回道:“我早上起來洗了臉的。”

母女二人聽得發笑,林母說:“彆叫他,他那臉再怎麼擦也黑。”

但最後林母還是給林父擦了點,林父眯著眼鼻子微動。

“怪香的。”

林母輕輕打了一下,“五毛錢一盒,當然香!”

“喜歡我以後也給你買。”

“等你買還不如等我姑娘……”

這寒冬臘月的,地裡基本沒活,大夥兒不是關在自己家裡睡覺或者是火房取暖,就是去彆家串門。

此時袁嬸子帶著自己兒媳婦剛過來,她們手裡都拿著織到一半的毛線衣。

“這還是去年他們穿的那件毛衣,我收拾的時候拿出來一看,又被他們穿毛了,所以就想著再織一次,等明年我就不管了。”

袁嬸子一邊說一邊讓林母和林素蘭看她們手裡的毛線衣,因為改織過太多次,毛線都已經不怎麼暖和了。

林素蘭身上也穿著一件毛線衣,是林母今年給她織的,保暖得很,就連小黑也得到林母用碎布縫的小被子墊在窩裡。

天冷了後,小黑極少離開那個窩,天天盤成一團縮在那裡麵。

而此時林遠鋒卻被鄭家人趕出去砍柴了。

林遠鋒自打來了鄭家,那是乾得多,吃得少,人哪裡還有以往那半分俊樣。

他又餓又冷,還沒出後村,就縮在一處不動彈。

聽見腳步聲他也沒理會。

一直到那雙腳居然停在他麵前時,林遠鋒才一臉麻木地抬起頭,結果他就看見了馮春來那張依舊俊俏的臉。

馮春來也是這個生產隊的,他從糾察隊回來後,雖然被人指指點點了一陣,但到底沒啥事兒,頭發長出來後,他更是和以往一樣,這個寡婦那待待,那個寡婦家坐坐。

“你、你怎麼變得這麼慘?”

馮春來一臉震驚地看著大變樣的林遠鋒。

林遠鋒冷笑,“不是被你害的嗎?”

“你可彆胡說啊,”馮春來癟嘴,“進糾察隊又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要不是你媳婦兒想和我一起算計你妹妹嫁給傻子,我們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出事。”

“……你說什麼?”

林遠鋒扶著一旁的樹乾緩緩站起身,“算計我妹妹嫁給傻子?”

“對啊,祝寶軍和鄭家人找的我,我去你們生產隊那林子裡,是祝寶軍事先跟你媳婦兒說好的,她帶著你妹妹過去,我在那等。”

馮春來覺得他太可憐了,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林遠鋒的腦子還是在的,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一切會不會是林素蘭知道他們的計劃,所以才設計的馮春來和祝憶男?

“你怎麼會和我媳婦兒滾在一起?”

林遠鋒追問。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馮春來撓頭,“我醒來就和她抱在一起了。”

“是林素蘭?不,她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乾得出這種事……”

林遠鋒腦子頓時亂得很,馮春來見他一直在那念叨,瞧著神經兮兮的,又見鄭大往這邊來了,趕緊撒腿就跑。

“讓你去砍柴,你在這偷懶?我打死你這個吃白飯的!”

鄭大出來溜達溜達,就看見林遠鋒和馮春來在這邊說話,他氣得不行,抓過林遠鋒就是一頓打。

打完也不把林遠鋒帶回家,而是嗬斥對方繼續去後山砍柴回來,沒有背柴火回來,祝憶男就和他一起挨餓。

等他走後,林遠鋒躺在冰冷的地上沒動,“是林素蘭乾的嗎?”

雪說下就下,林遠鋒坐起身時,他頭發都染上一層雪白了。

他沒有上山,而是拖著還在疼的身體往熊石橋生產隊去。

灣山溝離熊石橋生產隊有點遠,他又餓又剛被揍,走路很慢,走了差不多半天才到熊石橋生產隊門口。

這下雪天哪裡有人在外麵晃悠,都在家縮著烤火取暖呢。

林遠鋒喘著粗氣,他感覺口腔裡一股血腥味,赤著的腳也疼得厲害,再多走一步都難受。

但他還是想回去,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不管當初的事是不是林素蘭乾的,他現在隻想回家,吃頓飽飯,好好睡一覺。

今天小黑興致高,正在附近玩耍,看見林遠鋒的時候,剛開始並沒有認出這是誰,一直到對方一直往家裡的方向走,小黑才蹦躂起來。

這是林遠鋒啊!

它趕緊往家裡跑。

【宿主!林遠鋒回來啦!】

林素蘭淡定地放下手裡的炒南瓜子,拿了一根扁擔就出去了。

林父和林母在隔壁袁家串門,家裡隻有林素蘭一人。

小黑在前麵帶路,林素蘭走得快,沒多久他們就看見林遠鋒了。

“林素蘭……”

看著高了不少的林素蘭,林遠鋒眼神複雜。

結果林素蘭壓根不理他,拿起扁擔就往他身上招呼!

把林遠鋒打得抱頭鼠竄,最後因為饑餓難忍,自己暈倒在地。

林素蘭上前踢了幾下,對方沒有動靜。

此時雪下得越來越大了。

林素蘭把林遠鋒拖出了生產隊,一直到當初綁祝憶男的地方,這才拍了拍手離開。

【他會不會死?】

小黑回頭看。

【死了也不是我殺的,他已經不是林家人,跑到我們門前一定不懷好意,我是為了保護爹娘。】

林素蘭一本正經道。

小黑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便跟著林素蘭回了生產隊。

要不說林遠鋒和鄭家緣分不淺呢,鄭老帶著媳婦兒回娘家幫忙乾活兒,這回來的路上就看見路邊半死不活的林遠鋒。

“他怎麼在這?”

鄭老一臉疑惑。

“肯定是跑出來的!把他抓回去!”

他媳婦兒立馬道。

於是鄭老就把人背回去扔在柴房,為了不損失這個勞動力,鄭老婆子還慷慨地給了對方一大碗熱乎乎的米湯,裡麵米粒兒不多,但這米湯熱乎乎的,對林遠鋒來說也是及時雨。

他就這麼活了下來,卻不敢回林家了,林素蘭是想讓他死啊!

在這裡過的第一個年,林素蘭覺得很開心,初一那天還收到林父和林母送的紅封,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彆提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