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宋斯寧哭了......(1 / 2)

祁方焱一看宋斯寧難受的那麼厲害,沒有任何猶豫,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我送你去醫院。”

宋斯寧卻不願意,他的手艱難的握住祁方焱的衣角:“回屋.......”

祁方焱沒跟他商量:“不行,去醫院。”

宋斯寧被祁方焱這樣一反駁更難受了,他悶哼了一聲,腰彎的更狠,喘息了兩口才說:“老毛病,等會就好.......去醫院暈車。”

祁方焱打電話的手頓住了,垂下頭看向宋斯寧。

宋斯寧手捂著肚子,上半身壓在腿上,從祁方焱的角度看不見宋斯寧的臉,隻能看見他蒼白的後脖頸,上麵布滿了細汗,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薄光,像是天鵝頸一般勁瘦纖細。

祁方焱和宋斯寧才認識不久,他不了解宋斯寧的身體情況,但是他見過宋斯寧暈車時候難受的樣子,吐的昏天黑地,像是要把胃都給吐出來。

現在的宋斯寧已經夠虛弱了,暈車這件事情說不定真的會令宋斯寧的情況更嚴重。

祁方焱沉默了幾秒,彎下腰手穿過宋斯寧的腿彎,將宋斯寧抱了起來。

“慢,慢點.......”宋斯寧顫聲說。

這一次祁方焱沒有像之前那樣莽撞粗魯,而是動作很慢的將宋斯寧擁在懷裡,生怕哪裡顛簸一下讓宋斯寧更難受了。

從一樓上二樓的台階不少,祁方焱抱著宋斯寧手卻很穩,宋斯寧倚在他的懷裡,頭貼在他的肩頭,那一身米白色的睡衣裹在他的身上,縮成了很小的一點點。

祁方焱將宋斯寧抱回了臥室,剛將他放到床上,宋斯寧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嗓子裡發出嗚的一聲乾嘔,手捂住了嘴巴,一看就是要吐。

宋斯寧的房間裡收拾的一塵不染,甚至連個垃圾桶都找不到,祁方焱皺眉環顧一圈四周不知道拿什麼。

宋斯寧抬起食指,指尖在空中顫抖的指向洗手間:說:“盆,唔.......”

祁方焱反應很快,轉身兩個大步跨進了洗手間,拿出來一個小白盆遞到宋斯寧嘴邊。

宋斯寧彎下腰,鬆開了捂著嘴的手,對著盆卻難受的吐不出來。

剛才那洶湧的嘔意愣生生的卡在了心口,他雙手按著胃,嘔的直咳嗽,胃裡又堵又漲,像是一個不斷充大的氣球,漲在腹間出不來,宋斯寧用力捶了捶心口,惡心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都難受成這樣,卻聽不見祁方焱有一點動靜。

祁方焱就拿著盆站在一旁,眉頭微蹙的看著宋斯寧,不知道給宋斯寧倒杯熱水,不知道給他拿藥,甚至不知道動一下,穿著一身黑衣服,跟黑無常一樣站著,不像是來照顧宋斯寧的,倒像是來守靈的。

宋斯寧的手在空中摸索了兩下,抓住祁方焱的衣角,聲音不可抑製的顫抖:“拍........“

“什麼?”祁方焱不明白什麼意思。

宋斯寧剛想開口,胃裡又是一陣翻滾,他肩膀猛的顫抖了一下,嗓子裡又發出一聲嗚咽,祁方焱眉頭也跟著皺的更緊。

宋斯寧垂著頭,用力的拽著祁方焱的衣服,半響他才緩過來這口氣,啞聲說:“拍拍背........”

祁方焱這次明白了,看著宋斯寧難受的樣子,他沒怎麼思考就照做了。

剛落手的第一下,祁方焱就察覺到宋斯寧身子太單薄了,後背脊骨硌手,就好像雪天裡積滿了落雪的嫩枝丫,被壓成了彎曲的弧度,而他還沒有怎麼用力,剛一拍下去,枝丫就顫了顫,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斷碎成末。

祁方焱手上的力道一頓,收了些力道拍了幾下,對於宋斯寧來說卻猶如隔靴止癢,一點用都沒有。

他的眼睛又紅了一圈,用力扯了扯祁方焱的衣服:“想吐,力氣大一點........”

祁方焱這才用了點力氣,宋斯寧被拍的肩膀顫抖,大約是五六下,他的身子猛的一僵,朝前哇的一口就吐出來了。

剛剛吃進去的那點粥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吐了出來,這些東西吐出來還沒完,宋斯寧捂著肚子開始吐胃酸。

這次沒人教祁方焱,祁方焱卻下意識的收了給宋斯寧拍背的力道。

宋斯寧吐的太厲害了,祁方焱看不下去了,說:“忍一下。”

祁方焱這樣說宋斯寧居然真的聽話,他咬緊了嘴巴,胸口劇烈起伏,努力的將反胃感忍下去。

大約五分鐘,宋斯寧才感覺那排山倒海的反胃感消散了不少,他緩緩鬆下了肩膀,對祁方焱說:“水.......”

祁方焱將床頭櫃上的水杯拿給他。

這杯水還是今天早上胡姨走之前倒給他的,早已經涼透了。

宋斯寧用幾口水漱了漱口,而後喝了一口,含在嘴裡暖了一會才敢咽下去。

祁方焱去清理垃圾,宋斯寧虛弱的靠在床頭,捂著肚子,他仿佛經曆了一場大戰,後背全是冷汗,睡衣變得潮濕,身上沒有一絲力氣。

祁方焱從洗手間裡出來,正好看見宋斯寧這般虛弱的樣子,他擦手的動作緩了緩,難得說了一次關心話:“好些沒?”

沒等宋斯寧回應,這時祁方焱手機響起了一陣信息提示音。

祁方焱拿出手機看了兩下,是柳笛發來的酒吧地址,外加一些催促他的話,祁方焱沒有回複信息,而是又問宋斯寧好點沒。

這一次的語氣就不像是關心了。

宋斯寧咬緊了嘴巴,聽著祁方焱的聲音,他忽然感覺更難受了。

他不是個傻子,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他能猜到給祁方焱發信息的人是誰,找祁方焱做什麼。

在這個時間點裡,那條信息肯定是叫祁方焱去參加什麼生日聚會,而那個女生還喜歡祁方焱。

至於祁方焱問他好點沒,意圖就更明顯了。

他想走。

宋斯寧的手蓋在被子下,五指用力抓住了被單,他咬著嘴巴說:“沒有好,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