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我們學校來了個新生!……(1 / 2)

車發動了, 司機默不作聲的將車開上了大路。

因為這一番爭執,祁方焱靠在座位上沒有再說話。

宋斯寧側著頭一直在等著祁方焱回答這個問題,最後等到他心都涼了, 也沒有等到祁方焱說話。

彆人既然不願意答,那他也不願意再問了。

宋斯寧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轉過了身,無力的靠在座位上漫無目的望著窗外的夜色。

他從小到大生活的規規矩矩,早上六點半起床, 晚上九點半睡覺,就像是直尺上刻度那樣丈量的分毫不差,他還從沒有淩晨一點還在外麵廝混過。

今天是祁方焱的生日, 宋斯寧該做的沒有做, 卻是將所有不該做的都體驗了一個遍。

淩晨一點了, 他卻還不困, 相反的他的頭腦很清醒, 異常的清醒。

以往擁堵的大路現在卻空無一人, 隻有路邊的燈光在窗邊快速的劃過, 落下一道道亮黃的光線,像流星一樣。

宋斯寧嘴唇緊抿著, 手指也握成了拳頭。

暈車的感覺還是很嚴重, 引的宋斯寧的胸口一陣陣的翻江倒海,但是他和祁方焱賭著一口氣,什麼都不想說, 也不想示弱, 於是他喉結滾動著將胃裡不斷翻騰的惡心感壓下去,顫抖的閉上了眼睛。

還好晚上的道路空曠,沒有什麼堵車的情況, 司機車開的平穩一路到了彆墅的大門口。

彆墅的花園裡亮著花園燈,白天裡看著修建講究的綠植,到了晚上就成了一個個黑色的暗影,被風吹動的隱隱晃動。

車子已經停好了,宋斯寧沒有下車,祁方焱也沒有下車。

司機從倒車鏡裡向後看了看,看見他們兩個人一人坐在一邊,沒人要先下車,卻也沒有開口說話,又不知道都在等什麼,一個比一個犟。

就這樣等了快兩分鐘,是司機先受不了這種死寂的氣氛,他喉結艱難的滾動了兩下,開口說:“少爺,我們到了。“

宋斯寧這才將目光從窗外挪了回來,轉過頭看向祁方焱。

車燈亮著,祁方焱靠在座位上,下巴微仰,眼睛閉起來,像是累的睡著了,又像是在閉目養神,就連宋斯寧這樣望著他,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宋斯寧的手按著衣兜裡的那本畫冊,望著祁方焱的目光漸漸變成瞪著他。

他瞪的眼睛酸疼,眼眶通紅,跟個要發怒的小老虎一樣,按著畫冊的手都在顫抖,恨不得用眼神把祁方焱殺死。

祁方焱還是沒有反應。

宋斯寧咬著牙,胸口粗喘了兩口氣,目光緩緩的挪到車內屏幕上,上麵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十五。

祁方焱的生日早就過了........

宋斯寧按著畫冊的手力道慢慢的卸了下來,他眼中含淚的狠瞪了祁方焱一眼,一手撐著拐杖,堵著一口氣下了車。

砰的一聲巨響!車門被用力的砸上了。

這一個聲音響得特彆大,整個車都震了兩下,司機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宋斯寧離開的方向,祁方焱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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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宋斯寧和祁方焱之間的關係莫名陷入了冷戰的狀態。

說是冷戰也不完全對,因為在此之前宋斯寧和祁方焱一天說的話也不多,隻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以後,他們兩個人是徹底的不說話了。

宋斯寧也是有脾氣的,他隻要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給祁方焱準備了生日禮物,但是那個人卻壓根不買賬,到了最後還沒有將禮物送出去,他就感覺自己很委屈。

尤其是每天都能看見書桌上的那本畫冊,他就更委屈了。

更可氣的是祁方焱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又開始早出晚歸,宋斯寧壓根不知道自己這種冷戰是不是他單純的在自作多情,說不定人家祁方焱壓根就沒有當回事。

直到三天之後,宋斯寧忽然得到了消息,宋氏集團海外的事情處理完了,宋明生和辛夢蘭要從國外回來,於此同時回來的還有祁方焱的父親,祁軍。

宋斯寧當時正在喝中藥,胡姨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那一口嗆口苦辣的中藥一下就嗆到了他的心口,他捂著嘴巴止不住的咳嗽,手中的湯藥撒的到處都是。

胡姨不知道宋斯寧怎麼了,慌得連忙將宋斯寧手中的中藥給端了下來,又是給宋斯寧倒水,又是詢問宋斯寧怎麼了。

宋斯寧的手捂著心口,好半天才緩下來這口氣,他心口起伏著粗喘了兩口氣,眼睛泛著淡紅,手指無力的垂在輪椅上,說:“沒事,藥太苦了。”

胡姨聽見宋斯寧這樣說,立刻走出臥室給宋斯寧去拿兩顆糖。

宋斯寧坐在原地,愣愣的望著那杯中藥,中藥上熱氣氤氳,但是宋斯寧卻感覺自己渾身都冷的厲害。

最近天涼了,總是陰天,宋斯寧的腿又開始隱隱作痛,前幾天還可以用拐杖走上兩步,現在又坐上了輪椅。

病情反反複複的令宋斯寧心煩,然而這些卻都不及剛才聽見的那個消息。

這一天還是來了.......

胡姨拿了糖果回來,是宋斯寧最喜歡吃的橘子糖,黃橙橙的一顆,上麵裹著一層□□,吃起來酸甜可口,是他小時候在外婆家,外婆經常給他買的糖。

不貴,小賣鋪裡買的,五塊錢一袋。

當年他坐在窗台上畫祁方焱的時候,嘴裡就是含著這種糖,於是那份暗戀也帶著橘子的酸甜味。

而現在,他喝下了澀口的中藥,將一顆糖放進嘴裡。

為什麼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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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通知宋斯寧時宋明生和辛夢蘭已經上了回國的飛機。

他們在空中飛行了一十一個小時後,於第一天的早上十點落地在明城飛機場。

宋斯寧行動不便沒有去接機,胡姨帶著司機去了,回到家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十一點半,午飯的時間。

宋斯寧吃過早飯就坐在輪椅上等著,聽見大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他轉動著輪椅回頭看過去。

“宋董事,這可是我第一次來你家了。”大門還沒有打開,門外就響起了祁軍的大嗓門。

“歡迎歡迎,上次我不在家沒能迎接你和小祁,今天我一定好好招待,感謝小祁這麼多天照顧寧寧。”這是宋明生的聲音。

“哎,不用,宋董事長太客氣了,小祁照顧寧寧那是應該的,咱們孩子之間就是要互相幫襯。”

兩個人又說又笑的推開了大門,祁軍一進門,看見宋斯寧坐在輪椅上望著他,腳步一頓,愣住了,一時間沒有認出來這是誰。

畢竟他上次見宋斯寧的時候,宋斯寧臉上還蓋著一層厚厚的白紗,隻露出來了半張臉。

如今宋斯寧臉上的白紗去掉了,露出了那雙清冷漂亮的眼睛,這樣端坐在輪椅上,望著人的時候不卑不亢,完全不像他這個年齡的少年。

看見祁軍臉上的錯愕,宋明生立刻走上前,半開玩笑的對祁軍說:“認不出來了?這是寧寧。”

祁軍回過神來,連連哦了兩聲,又換上了笑說:“我還真的是沒認出來,這寧寧一把眼紗去掉,長得真的是俊,不虧是宋董事和夫人的兒子。”

祁軍在商場混了多年,一句話將宋家的三個人都誇了,宋明生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帶著祁軍去參觀他的魚缸。

他養的魚才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宋斯寧不是。

辛夢蘭在兩個男人身後,換下了腳上的高跟鞋,胡姨雙手捧著她價格高昂的手提包,墊著腳將那個包放進了玻璃櫃裡。

辛夢蘭走到宋斯寧的身前,喊了一聲:“寧寧。”

宋斯寧應道:“母親。”

辛夢蘭恩了一聲,坐到沙發上,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路上我聽胡姨說了,這一段時間你腿部鍛煉的很努力,不錯,下個月我給你安排安排,去加拿大學習。”

辛夢蘭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搭配上她那張高冷漂亮的臉,看起來有種與生俱來的距離感,還沒有宋明生與人親切。

很多人都說宋斯寧不愧是她的孩子,母子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刻板冷淡,也正因為如此這母子兩人關係也並不親近,說話像是在做交易一樣。

就像是現在,宋斯寧和他的父母有近兩個月沒見麵了,一見麵卻沒有半分親切和熱情。

宋明生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先是看他的魚,辛夢蘭的第一件事是在想宋斯寧去加拿大學習。

宋斯寧沒有答話,辛夢蘭就當他默認了,她轉過頭對旁邊的小保姆說了一聲:“換成商業頻道,三十一頻。”

小保姆立刻弓著身子,將電視頻道換成了三十一頻。

辛夢蘭端起茶幾上的花茶,靠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的抿著茶,專心的看著電視上的商界新聞。

周圍的小保姆們拘謹的站在原地。

她們畏懼於辛夢蘭身上的氣場,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放小了許多。

如果說對人嚴肅冷淡這種性格在宋斯寧身上隻是初見雛形,那麼這份嚴肅冷淡在辛夢蘭的身上是成倍的放大。

這些小保姆們其實心底裡並不喜歡辛夢蘭回家,隻要是她一回家,整個家裡的氣氛都變得無比壓抑,好像連笑一下都是錯的。

宋明生帶著祁軍參觀完魚缸,兩個人一起從樓上走了下來,祁軍一路稱讚道:“宋董事長,您的那條加州星鯊養的可真漂亮!我上次看見這麼大的加州星鯊還是在悉尼水族館,剛剛再一看您這條,簡直比悉尼水族館養的還漂亮。”

祁軍這一句話說的誇張,卻說到宋明生心坎裡去了,他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抬著手就將祁軍往餐桌上招待。

飯菜已經做好了,保姆陸陸續續開始上菜,所有人都端坐在餐桌前,發現一個位置還空著,那三個大人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還有一個人沒出現。

祁軍看了一圈,問胡姨:“胡姨,祁方焱呢?”

胡姨猶豫了兩秒說:“祁少爺今天早上就出去了.......”

沒等祁軍應聲,辛夢蘭聲音淡淡的說道:“祁少爺平時挺忙的啊。”

幾個大人才從國外回來,祁方焱不說提前迎接一下,甚至到了吃飯的時間還沒有回來,反而讓眾人在這裡等著,祁軍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他最近要比賽了。”這時候宋斯寧忽然開口,他就坐在辛夢蘭的身邊,垂著頭攪了兩下湯,麵不改色的胡扯:“他代表車隊參賽,每天都要出去練車,是集體榮譽,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辛夢蘭側過頭看著宋斯寧,眉毛輕輕的動了一下,祁軍立刻明白過來,接著話說:“是是是,小祁前幾天就跟我說了,他們車隊最近有比賽,有時候中午都在練車,要不是宋少爺提醒我差點都忘了的,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叫他回來。”

說著祁軍就要從兜裡拿手機,宋明生倒是開明,大手一揮說:“還是集體榮譽最重要,孩子要在外麵忙就忙吧,不用叫了。”

“這不行。”祁軍說:“宋董事長還有宋夫人都在這裡,哪有他不來的道理,我等會一定好好說他。”

幾個人正說著話,大門處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而後祁方焱走了進來。

他應該還真的是在車隊裡跑了一圈車才回來,額頭上冒著熱汗,紅發濕漉漉的貼在頭上,一看見這一大家子的人坐在餐桌前還沒反應過來,站在原地愣了一會。

祁軍立刻走上前,將他給拽了過來,訓他:“你乾什麼去了?快點問你宋叔叔宋阿姨好!”

祁方焱目光掃過餐桌前的兩個人,聲音沒有起伏的說:“宋叔叔,宋阿姨。”

“怎麼才回來,知道你宋叔叔宋阿姨等了你多久嗎?”祁軍橫著眉眼,當著宋家夫妻的麵又訓了祁方焱兩句。

宋明生打著圓場:“也沒等多久,沒事,先吃飯吧,等會飯菜都涼了。”

這下祁軍也沒有再多說,他拽著祁方焱坐好,開始吃飯。

吃飯的不免寒暄幾句,宋明生坐在主位上,先和祁軍聊了幾句公司上的事情,而後話鋒一轉,開口問道:“小祁該回去上學了吧。”

祁軍應道:“是啊,下周一就要回學校了。”

宋明生說:“下周一啊,那不是還有兩天,正好讓小祁在我們家裡再住兩天,我帶他和寧寧一起出去玩玩,算是犒勞一下他這段時間照顧寧寧了。”

宋明生天天忙得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說這句話也是客氣一下,祁軍立刻揮手說:“不麻煩宋董事長,他都在外麵野了一個月了,該回去收收心了,我等會就帶他收拾收拾東西回家,這都兩個月沒回去了,我家裡的花估計都死了.......”

剩下的話宋斯寧沒有聽見,隻聽見了那句收拾東西回家。

他抿了抿沾上了湯水的嘴唇,抬起頭看向了祁方焱。

祁方焱就坐在宋斯寧的對麵,他像是沒有聽見祁軍的話,也像是沒有感覺到宋斯寧望著他的目光,埋著頭吃飯,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宋斯寧握著湯碗的手一點點的收緊,胃裡感知到他的情緒開始斷斷續續的抽痛,令他一口飯都吃不下去。

吃完中午飯,宋斯寧回到房間裡午休,辛夢蘭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宋明生和祁軍在客廳裡聊天,而祁方焱在臥室裡收拾東西。

宋斯寧其實沒有睡覺,他睡不著,就坐在書桌前望著他沒有送出去的那個畫本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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