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敞點頭說好。
祁方焱便將宋斯寧一把抱了起來,宋斯寧的身體很燙,就連他之前發高燒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燙過。
祁方抱著他的時候就像是抱著一個高熱的熱水袋。
熱水袋又軟又燙,還濕乎乎的泛著熱氣,很乖的縮在祁方焱的懷裡。
祁方焱生怕把宋斯寧給燒壞了,一路上走的很快,他沒有選擇從前門走,而是學校的後門出去。
說不出來為什麼,不過是因為宋斯寧現在的這幅樣子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於是選擇了後門那條鮮有人跡的小巷。
剛才在學校裡耽誤了太多時間門,出校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天早就黑了。
祁方焱抱在宋斯寧在路邊等了一會,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上了車之後司機目光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
祁方焱抱著宋斯寧坐在後座上,壓根沒有抬頭,朝著司機報了一個地址:“寰景一號,三棟公寓樓。”
街邊的夜景從車窗外快速的飛馳而過,宋斯寧被祁方焱抱在懷裡,緊閉著眼睛,窗外的光影照在他緋紅的臉蛋上,隨著景色忽明忽暗的閃過。
他一開始是躺在祁方焱的懷裡,但是心跳的太快了,身上燙的躺不住,於是他一隻手抓著祁方焱的肩膀,難受的想要直起身子。
可是他渾身無力,壓根就沒有辦法自己直起身子,隻能拽了拽祁方焱的衣袖。
祁方焱察覺到宋斯寧的動作,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雙手用力將抱宋斯寧了起來。
宋斯寧坐在祁方焱的懷裡,頭懨懨的伏在祁方焱的肩頭,身子綿軟又無力。
祁方焱的身上很涼快,他便朝祁方焱貼了貼,用力的想要感受到祁方焱身上的涼意。
祁方焱抱住了宋斯寧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問他:“這樣好點嗎?”
宋斯寧點了點頭,很艱難的恩了一聲。
可是沒過多久,宋斯寧又開始暈車想吐,身上難受的那股勁加倍的折磨著他,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頭埋在祁方焱的脖頸處發出了一聲悶哼。
祁方焱抱著他,手掌一下下的撫摸著他的後背,輕聲哄著他:“馬上就到了,再忍一忍。”
“恩........”
“馬上就到家了。”
“恩.........”
宋斯寧不想聞見汽車上汽油味,他將頭更加用力埋在祁方焱的脖頸處,用力到嘴唇都貼在了祁方焱的脖頸。
他嗅著祁方焱身上的味道,手指一點點的抓著祁方焱的手臂,口中的呼出的熱氣不斷的打在祁方焱的脖頸上。
祁方焱望向窗外,擁著宋斯寧,目光卻是沉了沉。
出租車開到了公寓樓樓下,祁方焱結了賬後將宋斯寧抱下了車。
好巧不巧,平時總是在前台守著的保安不知道乾什麼去了,今天不在。
整個公寓前台空無一人,電梯卻需要刷戶主卡才能啟動。
祁方焱抱著宋斯寧沒有辦法拿卡出來,隻能小心的將宋斯寧放了下來。
宋斯寧的腿軟腳軟,勉強靠著緊閉的電梯門站著,像是喝醉了那般,雙眸朦朧的望著祁方焱,目光裡還帶著些離開了祁方焱懷抱的委屈。
祁方焱一手用力的扶著他,一手在衣兜裡翻找戶主卡。
單手找卡有些困難,宋斯寧就靠著電梯門站著,搖搖晃晃的望著祁方焱。
找到了卡,祁方焱將卡片放在機器上滴的一聲。
電梯門豁然打開,宋斯寧靠著電梯門,身子沒有站穩,後背朝後麵一歪就要摔過去。
“宋斯寧!”
祁方焱沒拽住他,朝前衝了一步,抬手將宋斯寧撈進自己懷裡。
在慣性的作用下,兩個人砰的一聲撞在了電梯的牆壁上。
電梯裡黃光昏暗,他們兩個人卻靠的很近,宋斯寧後背貼著冰涼的牆壁,前胸貼在祁方焱的身體,
在這個逼仄的電梯間門裡,藥物的作用好像更明顯了。
宋斯寧身上滾燙,腦袋裡像是裝滿了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揚起頭望著祁方焱,目光有些癡,就這樣定定的望著祁方焱的臉,好像整個世界裡隻有祁方焱一個人了。
周圍的一切在這一刻都淡了,他隻能看見祁方焱英俊的眉眼。
此時那雙眼睛也很近很近的望著他。
往日還能勉強壓製的情誼再也克製不住了,宋斯寧心跳的很快,渾身的欲望都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八樓到了,電梯在這個時候打開。
祁方焱的手穿過宋斯寧腰際和牆壁的縫隙,捂住了宋斯寧細軟的腰,幾乎半抱著將宋斯寧抱了出來。
宋斯寧的腰部敏感,在被祁方焱掌心觸碰的瞬間門,身上打了一個戰栗,腳趾都繃緊了。
房間門裡沒有開燈,在玄關處祁方焱將宋斯寧放了下來,轉過身想要開燈,宋斯寧卻一把抓住了祁方焱的肩膀。
他的力氣很少這樣大,祁方焱被迫轉過身,身子撞到了宋斯寧的身上。
“不要開燈.......”宋斯寧仰著頭,輕聲說。
祁方焱怔住了,隨後他感覺到宋斯寧的雙手緩緩的向上,環住了他的肩膀,手掌貼在了他的脖頸處。
月色昏暗,隻有落地窗外的微光照了進來。
宋斯寧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意識不清楚,微仰著下巴,雙眸中似含著一汪春波,定定的望著祁方焱。
他直起上身,朝著祁方焱湊近了一些,唇中的熱氣氤氳在祁方焱的耳邊,輕聲的喊著:“祁方焱……”
這一聲輕喚包含了帶著七分嬌三分軟,像是勾引一般,朝著祁方焱貼近。
兩個人的身體挨得很近,幾乎是緊貼在一起,隔著那層單薄的衣物,祁方焱卻很清晰的感覺到了宋斯寧的欲望。
宋斯寧原本總是泛著涼意的身體現在卻燙的像是一團火,而此刻那團火也開始熊熊的燃燒到了祁方焱的身上。
祁方焱雙手撐著牆壁,手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祁方焱的沉默是對宋斯寧無聲的縱容。
宋斯寧雙眼朦朧的望著祁方焱,一隻手撫摸在祁方焱的後腦勺,墊起了腳仰著頭,一點點一點點的朝祁方焱湊近。
宋斯寧的嘴唇紅潤,好似一顆香甜誘人的櫻桃。
此時他的愛意與欲望再也無從遮掩。
他想要吻到祁方焱的嘴上。
他想要親吻祁方焱。
他想要祁方焱。
眼看著他就嘴唇就要吻了上去,就差那麼一點點,祁方焱卻側過頭避開了他的吻。
祁方焱毫不留情的將宋斯寧攬著他肩頭的手推開,兩步後退,聲音低沉的對宋斯寧說:“宋斯寧,你是宋家的繼承人。”
——宋斯寧,你是宋家繼承人。
這一道聲音在空蕩的客廳裡不斷的回蕩,冷漠又生硬。
宋斯寧陡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原本以為是一場美夢,卻被這一道聲音無情徹底的擊碎。
是鏡花水月。
宋斯寧眼裡的朦朧沒有了,愛意沒有了,就連身上的燙意都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他望著祁方焱的背影,渾身冷的徹骨。
他和祁方焱相識的這幾個月來,無論發生何事,他都從沒有如此清晰的表達過自己的喜歡。
祁方焱也從沒有一次這樣明確的拒絕過他。
房間門裡瞬間門一片寂靜,宋斯寧的目光帶著委屈,帶著心痛,還帶著怨,一動不動的望著祁方焱。
那道目光像是一把刀刺在祁方焱的心裡,祁方焱不想再看宋斯寧的眼神。
他轉過身朝客廳裡走了兩步,閉上眼睛極儘克製。
身後是宋斯寧略顯粗重的喘息聲,祁方焱聽著那道聲音隻覺得心煩意亂,胸口像是塞了一團爛七八糟的線團,理不清道不明。
他從衣兜裡拿出煙盒,即便現在宋斯寧就在他的身後,可是他還是想要點一支煙。
煙叼在嘴裡,打火的手卻有些僵硬,打火機的火花忽明忽暗的亮了好幾次都沒有點亮。
等到祁方焱好不容易將煙點燃,這時候宋斯寧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宋家的繼承人怎麼了.......”
“........”
“宋家的繼承人怎麼了?”
“........”
“祁方焱,我問你,我是宋家的繼承人怎麼了?!”
“........”
宋斯寧一連三問,聲音越發的激動。
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了,他什麼都不怕了,什麼麵子不麵子,道德不道德,他厲聲的質問著祁方焱,不甘心的想要得出一個答案。
祁方焱閉上眼睛沒有說話,夾著香煙的手指不斷用力,恨不得將煙頭攔腰截斷。
又是一陣快要將人溺死的沉默。
宋斯寧身上無力,腳軟的快要站不住了。
他單手撐著玄關的櫃子,後背歪歪的靠著牆壁,淚眼朦朧的望著祁方焱的背影,哽咽的低聲問:“祁方焱,宋家的繼承人就不可以喜歡你嗎……”
宋斯寧的聲音帶著哭腔,說出口的喜歡這兩個字很輕很淡,卻在房間門裡久久不散,猶如一擊鐘鳴,將祁方焱擊的振聾發聵。
祁方焱吸煙的手瞬間門頓住了,他的手指一點點的用力,將那個煙頭掐在掌心裡。
燃火的煙頭燙在他掌心的肉上,燒的他皮開肉綻。
同時那一陣陣鑽心的刺痛燒斷了祁方焱腦中一直以來緊繃的界限,攪碎了他這麼久以來全部的克製忍耐。
宋家的繼承人怎麼了?
是啊,宋家的繼承人怎麼了?
不過就是個繼承人而已。
又能怎麼了?
祁方焱甩下了手中被捏著儘碎的煙頭,身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戾氣,轉過身大步走到宋斯寧的身前。
下一秒,祁方焱捧住宋斯寧的臉,埋頭吻在了他的唇上。
祁方焱的吻來的太突然,來的太猛烈。
宋斯寧猝不及防的瞪大了眼睛,雙手緊抓著祁方焱的手臂,嗓子裡支支吾吾的冒出聲音,眼淚順著眼角止不住向下流。
他呼吸不暢,胸口的空氣在瞬間門全部都掠奪走了,他被親的雙腿顫抖,心跳加速,渾身軟麻,身體克製不住向下滑。
好不容易想要張開嘴巴,喘一口氣,卻又被祁方焱的吻堵住了。
祁方焱就像是一頭忍耐許久的猛獸,眼睛赤紅,力氣很大,現在他啃到了宋斯寧的血肉,吮吸到了他的骨血,再也不留半點的情麵。
他將宋斯寧抵在牆上,舌頭頂入宋斯寧的嘴巴,雙手按著宋斯寧的腰際,直接將宋斯寧攔腰抱了起來。
他撕咬過宋斯寧的嘴唇,卷著宋斯寧細嫩的舌頭,不容任何的拒絕,就連宋斯寧的手腕都被他按在牆上,鉗製的動彈不得。
他的聲音低啞,說——宋家的繼承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