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本是寺廟許願放生池裡的一隻龜,也許是因為根骨好天賦高,沾染上寺廟的靈氣後就有了幾分修行。
然而還沒等它在寺廟裡闖出名聲,它就被寺廟裡的和尚論斤賣給了水產市場的販子。
小龜控訴道:“明明我們都是香客花錢買來放生在池子裡的!也是香客花錢買飼料喂我們的!”
徐瑛:???
小龜所在的寺廟香火並不怎麼旺盛,但一年到頭也能放生一兩百隻龜,尤其是逢年過節,更是每天都有七八隻。
它氣呼呼地:“池子裡的龜快養不下的時候,他們就把我們撈出來賣掉!”
池子裡龜有瓶蓋大的,也有臉盆大的,其中最危險的就是像綠毛龜這樣碗口大小的龜,不大不小正適合煲湯燉菜。
徐瑛:…………
這寺廟……靠零成本養龜賺錢嗎?
不知道寺廟裡的和尚知道他們把靈龜論斤賣了出去會不會後悔。人家靈石寺可是因為那條胖錦鯉精賺得盆滿缽滿,新開發的錦鯉文創產品也賣得紅紅火火。
綠毛龜心有餘悸地在石碗裡轉了個圈圈。
被論斤賣給飯店老板娘的時候,它已經認命。無論測了多少次吉凶,都顯示結果隻有死路一條。它隻求死之前不要太痛苦。
結果當後廚師傅把它撈出來放在案板上時,它卻忽然卜到生機。它毫不猶豫地遵循直覺對著後廚師傅狠狠咬了一口,然後就被老道士接回了家。
綠毛龜語氣複雜,痛苦中又帶著慶幸:“說實話,除了他,誰還會對著水產市場買來的龜問卦發癲?”
徐瑛再次陷入沉默:……
確實。
老道士見到自家龜和徐瑛聊得歡快,悄悄嫉妒心酸的同時又有些害怕:“你們……你們那個什麼局……”
徐瑛看向他:“妖怪管理局。”
老道士擠出笑臉:“對、對、妖怪管理局……”
“你們妖怪管理局,是要收走龜大仙嗎?我能留下它嗎?”
小龜聞言也緊張地看向徐瑛。
徐瑛:“是這樣,現在成精的妖怪必須要登記後才能飼養在城市裡。”她剛剛看到的靈力波動證明,這隻龜已經是成精的妖怪。
“等下我上報給妖局之後,會有人專門上門來登記。到時候會給它做一些測試,讓你填一個表格。登記過後就行了。”
綠毛龜震驚地從石碗裡探出腦袋:“我是妖怪?”
老道士也震驚地張開嘴巴:“它、它是妖怪?”
徐瑛比兩個人更加震驚。她反而被這一老一龜的反應給搞暈了:“不然呢?”
老道士結結巴巴:“難道、難道不是龜大仙嗎?”
綠毛龜拚命點頭。
對啊,它難道不是龜大仙嗎?電視上的妖怪都是壞蛋!
徐瑛:“……”
“你要是想把它當成大仙也行,但是大仙也歸我們妖局管理。” 徐瑛無語地說,“不過,你自己有證嗎?
老道士懵逼:“什麼證?”
難不成還要考證才能繼續供奉大仙?!
“道士證,還有易學行業從業資格證……我不太懂你們這行,但一個證都沒有肯定是不行的。”徐瑛扶額,“如果我沒猜錯,這次劇組給你開的價格上百萬了吧?”
老道士抱緊石碗。
之前的那個劇組隻給了他十萬,但是因為效果太好,這部劇他確實身價漲到了七位數,但是……
老道士不服氣地說:“可我沒騙人!”
徐瑛:“……”
“會教書但沒有教師資格證可以能給學生上課嗎?會治病但是執業醫師資格證可以隨便給人家治病嗎?”徐瑛攤開手。
“要是你無證行騙被警察抓了,我們可是隻能撈出來你的龜,撈不出來你。”
老道士:!!!
……
第二天一大早,徐瑛帶著阿蛋來到劇組。導演還記得阿蛋這隻自來熟的小貓,囑咐在場所有工作人員:“在片場不允許擼貓啊!隻有女主角能擼貓!”
“尤其是你。”導演喊住男主角的演員盛飛章,“劇本上你和貓可不熟。彆偷偷和貓混熟了,到時候就沒辦法拍戲了。”
盛飛章立正站直:“是,導演!”
於是,一整天,全劇組的人都躲著阿蛋走,甚至還會刻意回避它的視線,生怕被這隻貓纏上被導演誤會。
尤其是盛飛章,這位年輕男演員看到阿蛋就蹦出去兩米遠,像是一驚一乍的螞蚱。
阿蛋:……
中午休息的時候,阿蛋還趴在徐瑛的懷裡氣憤地喵嗚喵嗚亂罵。
徐瑛抱著它安慰道:“導演隻是誤會了。男主角也隻是和你開玩笑呢,大家都很喜歡你的。”
導演雖然熱衷於搞封建迷信,但是人不壞。一般導演喊“cut”後,安靜的片場會瞬間變得嘈雜起來,演員、助理、燈光師會在片場裡走來走去高聲對話。
但是導演擔心阿蛋被嚇到應激,特意囑咐片場所有人,喊完“cut”之後,不能急著跑來跑去,也不能突然高聲呼喊,要給貓演員足夠的緩衝時間。
其實阿蛋膽子很大,並不會輕易被嚇到,但徐英還是對此十分感激。
下午要拍攝男主角出場時的場景。
按照劇本,女主角在街邊賣糕點,男主角帶著侍從騎著高頭大馬從城外進來。眼看一個小孩躲避不急女主角奮不顧身地衝過去抱住小孩,差點被男主角的馬蹄踩到。
劇組找來兩匹棕紅色的溫順小母馬。
這兩匹馬是影視基地裡的老演員了,皮毛油光發亮,泛著健康的光澤。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半夜剛下過雨,天氣潮濕炎熱,就連馬的心情也不好。盛飛章隻要靠近馬,就會被馬躲開。
盛飛章不信邪,試圖強行上馬,結果還沒坐上去小母馬就直接立了起來,高聲嘶鳴。如果不是周圍的人眼疾手快衝上去接住他,他差點就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阿蛋幸災樂禍:“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