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調取高速路口監控,一路追到S市,將調查重點放在兩家暗地向顧客提供“野味”的燒烤店。
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跟蹤經常出入這兩家店的顧客和員工。
這天晚上,他們正在賓館房間門內研究抓捕方案。老刑警閻正平卻忽然警覺地發覺不對勁,他三兩步衝到窗戶邊,一把拉開窗簾,
——窗戶外麵的空調外掛機上居然蹲著一個黑衣男子,正豎著耳朵偷聽。
一屋子的警察:!!!
窗戶外的張斌:!!!
張斌就這麼被警察當成犯罪團夥馬仔抓了起來。
十幾個警察一湧而出直接將張斌當場抓獲,他們擔心張斌的落網會驚動犯罪團夥的其他人,當機立斷決定提前實施抓捕計劃。
等犯罪嫌疑人一一落網之後,他們才想起來在賓館被兩位警察看守著的張斌,把他帶到警局審訊室進行審問。
沒想到這位小馬仔居然神秘兮兮地表示他有大秘密要告訴警察。老刑警閻正平讓其他警察散開,隻帶著自己的搭檔進入審訊室,就聽到了一個離譜幼稚到極點的故事。
年輕刑警不可置信地說:“你說你是妖怪管理局的人?”
“你是守護全人類安全的神秘特彆行動隊隊員?你身上被我們搜出來的這隻迷你小孔雀是神話裡的青鸞?”
“是啊!真的!”張斌緊張地瞅了一眼審訊室的監控。
“不是,你們真的不能關掉監控嗎?這些不是你們應該知道的東西,我回去會被妖局罰錢的。”
年輕刑警抱臂後仰,不理解地看向老刑警閻正平——這年頭犯罪嫌疑人為了脫罪,編故事都編得這麼離譜嗎?
他好奇地問:“那你們教唆村民偷的那隻綠孔雀又是什麼?”
張斌坐在凳子上,屁股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扭來扭去:“那隻綠孔雀是這隻青鸞的老婆……不是,我都說了我和他們不是一夥人!”
老刑警猛拍桌子:“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老實交代!”
“耍我們玩的是吧?!”
張斌抱頭痛苦地皺著臉:“不是啊!警官!我真的是妖局的人!我有證的啊!”
老刑警嗤笑一聲,隨手翻了翻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小綠本:“我孫女小學門口賣的十塊錢一本的假證都比你這個破證質量好。你們妖局就這麼窮這麼摳門?”
張斌:……局長,有人罵你摳門!
張斌垂死掙紮:“我們局裡經費比較少。”
年輕刑警接腔道:“是啊,都窮到連你這種笨蛋也能被吸收進組織裡……我說你們是怎麼想的,蹲在警察房間門外麵的空調外掛機上偷聽我們的辦案進度?你們就算是買個監聽器放在外麵也行啊?”
“他們敢想,你也是真的敢來?嗯?”
他還沒遇到過這麼敢想敢乾的犯罪分子,未免太囂張猖狂!
張斌:……對哦,他怎麼沒想到可以裝監聽器?
老刑警:“彆逗他了,我們要是連監聽器都發現不了,還當什麼刑警。”
張斌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激動地說:“就是我在自然保護區看到綠孔雀被村民抓走,還是我向保護區的巡護員舉報的!”
“我隻是太過擔心那隻綠孔雀!擔心它出事!”
說到這裡,他真擔憂起來:“你們把它救下來了吧!對吧!”
老刑警狐疑地看向他。
年輕刑警出去調查,張斌抓住機會焦急地問老刑警:“你們找到那隻綠孔雀了嗎?找到了對吧!不然真的會出大事的!”
老刑警狐疑地看著他。
那隻被偷走的珍貴綠孔雀已經被他們在犯罪分子的窩點找到,但老刑警不打算告訴張斌。
他隻是皺眉仔細觀察張斌的表情:為什麼他居然覺得這人是在說真話?
不可能!
妖局什麼的,絕對不可能是真話!
年輕刑警回來了。調查結果顯示,當初那通舉報電話真的是張斌打出來的,但這並不能完全排除他的作案嫌疑,尤其是——
老刑警問道:“那你最開始為什麼不說?非要說自己是什麼妖局的人?”
張斌:……
他委屈地說:“因為我真的是!”
兩位民警靜靜地看向他:你猜我們信不信?
張斌試圖從另一個角度為自己辯解:“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是妖局的人,那你們怎麼解釋那隻青鸞?”
年輕刑警不屑地說:“明天自然會有專家來鑒定辨彆到底是什麼物種,彆想糊弄我們。還青鸞,你們這個團夥也是敢吹……我看就和蘆丁雞一樣,不過是一種小型迷你孔雀罷了。”
老刑警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張斌:…………
張斌崩潰地捂住自己的臉,“兄弟,你們真的誤會了。”
年輕刑警嗬斥道:“嚴肅點!誰和你是兄弟!這裡不是你稱兄道弟拜把子的地方!”
老刑警深吸一口氣,扭頭說道:“不用搭理他了,純粹就是浪費時間門。這家夥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如果他是犯罪團夥的一員,那他一定是枚愚蠢而不自知的棄子;如果真像他所說,他隻是擔心綠孔雀……那就更離譜了,八成腦袋有問題。
“他能知道什麼內幕?”
老刑警站起身:“我們出去審問其他人,讓他一個人在這裡麵待著冷靜冷靜。”
年輕刑警跟著站起來:“是。”
張斌無助地看著兩位警察就這麼離他而去,獨留他一人待在燈光慘白的審訊室裡,崩潰地伸著手:“不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徐瑛趕到時,警察正忙著審訊抓到的其他犯罪嫌疑人。
得知徐瑛來了,老刑警的第一反應是:居然還真有人過來撈那小子?
看到徐瑛長相的那一刻,老刑警恍然大悟——看年紀,應該是那蠢小子的女朋友。至於“師父”這種稱呼,八成是兩個年輕人在遊戲裡拜師收徒玩的戲碼。
在得知徐瑛是位粉絲很多的大主播之後,老刑警更加痛心疾首地看向徐瑛:
這麼年輕漂亮又能賺錢的小姑娘,怎麼會看上張斌那種沒有前途沒有能力沒有智商長相也一般般的街頭小混混?
他們部門好多年輕帥氣的警察,都還沒找到對象呢。
因為案件還在調查中,老刑警不方便向徐瑛透露太多細節,但為了讓徐瑛看清“男朋友的真麵目”,老刑警將關鍵細節模糊處理,語重心長地把張斌的落網原因告訴了徐瑛。
徐瑛:……
老刑警還從兜裡掏出了張斌的綠本本,因為不覺得這本證書和案件有關,他甚至沒把這本妖局員工證封存進物證袋裡。
“姑娘,你朋友不是什麼好人,以後還是和他斷了聯係吧。”
徐瑛:…………
徐瑛正打算從背包裡掏出自己的妖局員工證,聞言立刻縮回了手。
好歹張斌的證還在有效期內,而她作為離退休員工,員工證已經失效,隻是沒有被妖局收回而已。
她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為什麼張斌有自信她能把他撈出來……他又是怎麼想到蹲在人家警察窗戶外麵偷聽案件進度的。
他就不能走正常程序,讓妖局找警察局打個招呼,再光明正大地以“動物專家”的身份參與到案件偵破環節裡?
雖然那樣就得時時刻刻注意不能崩人設不能被這群火眼金睛的警察抓住破綻,以妖局特動隊這群肌肉發達大腦空空的隊員們的蹩腳演技來說,確實挺難。
但也就不會有這個誤會了。
這下好了,青鸞的老婆還沒被救出來,青鸞本鸞直接被警察當物證扣押在警察局。
徐瑛甚至不敢說自己也是妖局的人,生怕被警察當成張斌的同夥。
正當她翻開手機通訊錄,準備直接找妖局局長報告情況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位警察開門看向老刑警:
“老閻,又來了個張斌的朋友。”
老刑警樂了:“喲,那小子還挺多朋友的啊。”
徐瑛抬頭,從警察後麵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條龍。
徐瑛忽然就放下心來。實在不行,就讓離瀧在警察麵前來個大變活龍,到時候總算能證明他們的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