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神也並未徹底遠去,伐山破廟的事他們也是經曆過的,
這動靜雖然看著滲人,但按照過往在草原的經驗,等會那惡神就會忍不住自己撞進來。
將領也是這麼覺得的,雖然朝廷簽發的調令裡寫著目標是個很強大的邪神。
但強大怎麼了,草原這個邪神,那個大神多了去了,先帝北伐的時候一個個不都躲在洞裡瑟瑟發抖?
敢出來,頭都給你剁掉,更彆說衝擊軍陣,信不信煞氣一衝直接給你片成片?
可惜,雖說將領有立功的心,但攝於軍令隻是命令他鎮守這個渡口最多也隻能拖延。
軍令如山,他躊躇了下最終還是沒敢主動出擊,隻派了一小隊斥候去通知這次圍剿的主力漢王。
在漢王麾下的可是最精銳的三千營跟十萬大軍。
等到主力以及附近各個衛所來援,什麼邪神不也是輕鬆拿下?
冰冷的寒風吹過他的山文甲,絲絲冷氣透過衣領縫隙鑽入內部,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就看到了視線已被濃鬱的白霧所阻隔。
“嗯?左右何在?”
“左右?”
“左”
將領的聲音從淡然到急切,直到最後的低聲呢喃,但他等來的並不是下屬的回答,而是飄零的冰花。
幽暗且白霧茫茫的天空下,飄零的冰花從霧中帶來了刺骨的冰寒,身纖薄的內襯根本不能阻擋驟降的氣溫。
握著武器跟韁繩的雙手,更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冷的刺痛。
而這時候,身下的戰馬不耐的動彈著,他低下頭,隱約看到地麵似乎有一點反光,再仔細看才發現馬蹄已經被水淹沒。
“什麼時候”
“嗬,那些隨軍的道官們沒說實話,這真惡神真是人力能攔住的嗎?”
將領看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馬蹄開始漲的水位,被凍的鐵青的臉露出一絲愧疚
大霧持續了半天之久。
直到濃霧開始消散,被斥候傳信召來的附近衛所的將領們,一個個裹了厚重的冬裝,等不及的他們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便停下了腳步。
倒不是被凍得受不了,而是前麵沒路了。
視線所及,白茫茫的一片。
將近一米厚的冰層鋪在地,從腳下直到視線儘頭,一切都被冰層覆蓋。
相互對視,搖搖頭。
來的路他們已經派人沿途搜尋,但凡有活人的跡象早有人拍馬來報了。
可一直到現在,斥候倒是來往不斷可卻沒一點消息,哪怕是死人的也都沒有。
再看到這片冰原,他們是徹底死了心。
那萬的兵卒,大概是都陷在了這片黃河渡口。
“這霧雖然還沒完全散去,但百米以內視線都不受影響,這都看不到人影想來應該沒跑多遠,嘖,那可是萬兵卒組成的軍陣,沒一點反抗之力,這得多凶的惡神!”
“惡神?嘿,可不隻是惡神那麼簡單,我聽說這位很可能就是前段時間撞破了長城的那位。”往回退了兩步,其中一個衛所千戶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才悄聲說道:
“陛下去紫禁城登基跟這位也有關係。”
“你是說先帝”
“噓!你可彆瞎猜,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萬兵卒組成的軍陣都沒能撐過半天衛所那邊我是不準備回了,再往前走走看看情況,省的被找由頭砍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