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挑眉。
雖說他沒有完全是釋放自己的氣息,但前麵駕車的犀渠先前全力奔行起來之後,屬於凶獸的那股暴虐氣息可並沒有遮掩,尋常的亡魂惡詭見狀,早瑟瑟發抖的躲藏起來了。
畢竟,犀渠這類異獸,可是有食人的習性。
即便經過地府的調教,食譜略有改動,但也隻是沒機會去陽間吃人,如果有亡魂,惡詭它們還是來者不拒的,而幽冥地府中,最不缺的恰恰就是不服調教的亡魂惡詭。
可以說,犀渠也是這些惡詭的天敵了。
有犀渠在場,它們非但不害怕,還敢聚集,看來這陽間的誘惑還真的大。
就在大門徹底打開,周圍聚集的,大量惡詭跟邪祟準備強闖詭門關的時候,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冷哼。
接著一股龐大的壓力席卷西方,直接將這些惡詭邪祟壓趴在了地。
它們下意識的反抗,然而卻沒有一點
效果,像是有一座山壓在了它們的身,連動動手指都是奢望於是,數以萬計的惡詭邪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犀渠駕車,邁步走進門內。
隨後大門關閉,在一陣蕩漾之後,逐漸變的虛幻。
而此時,鎮壓在它們身的,那股無法抗衡的力道也消失不見,感受到自己再度恢複自由,惡詭們趕忙起身朝著朝著大門跑過去。
但伸出的手,撫摸在大門,卻像是在觸摸水中的倒影一般。
直接穿透了過去。
目睹這一切的它們兩眼一瞪,瘋狂的在門扉抓撓著,但卻沒有一點兒效果,直到片刻之後,大門徹底虛化,隨著砰。
像是泡沫碎裂的聲音響起,虛幻的大門徹底消散。
眼睜睜看著希望出現又消散。
即便是理智不多的惡詭跟邪祟,都有些受不了。
見狀先是不敢置信,隨後就變的瘋狂且歇斯底裡!
寂靜的幽冥深處,響起了一陣詭哭狼嚎的聲音,且越傳越遠。
從幽冥離開,重新踏陽間的土地。
犀渠朝身後看了一眼,頗為不舍的咂咂嘴,可惜聚集了那麼多的惡詭邪祟,它都沒能品嘗一口,當真遺憾。
當然,比起填飽肚子來說。
還是伺候好身後的這位更加重要,畢竟,它隻是凶獸,還是有痛覺的。
念頭在腦海中按一閃而過,
轉回頭時,它重新邁步,載著車架朝前方駛去。
看犀渠這麼自覺,張珂也放下了手中的捆仙索。
隨後擺擺手,驅散了身後的大門。
至於大門消散時,從門後隱約傳來的,悲苦憤怒的嘶吼聲,他隻當沒聽到。
不然,能怎麼辦?
現在,張珂麾下人手緊缺,應該有的屬神,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到位,僅憑他們連維持最基本的秩序,都有些捉襟見肘,更彆提如今,他還一口吞下了吐蕃。
擴張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好在這裡沒有過擴懲罰,而以張珂如今在外的凶名,也足以震懾一批心懷不軌的家夥,再加各地的守軍,地還算風平浪靜。
至於幽冥,在小地府正式建成運轉之前,就隻能維持原本的樣子。
那些死去的亡魂不分好壞,善惡,置身於幽冥中,它們會隨時間的推移逐漸腐蝕,泯滅,最後僅剩一縷真靈投胎轉世。
過程確實折磨,遭受不了的,怨氣深重變成惡詭的也不在少數,但過去那麼漫長的時間都熬過來了,應該也不在乎再等等。
大概幾十年?
小地府就能建成,運轉輪回。
隨著車架一路向前,那哭嚎聲也漸漸變的若隱若現,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而此時,張珂也到達了現如今都護府的邊界。
隻見他掏出神印,放飛到空中。
一道光芒從高空投射下來,隨後腳下的地麵開始顫動,地底深處的地脈,如同春季來臨後,從冬眠中蘇醒的蟒蛇一般舒展著自己龐大的身軀。
一根根分支,從主乾伸展出來,向四周蔓延。
在將空白的區域填滿後,地脈便向著更遠的方向挪動,在一根觸須摸索到另一條,跟它們氣息截然不同的地脈之後,周圍的觸須紛紛圍繞過來,趁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將其死死綁縛住。
而在這個時候,作為主乾的地脈,便調轉過身軀,將其中的一頭對準另外的地脈,短暫的調整之後對接在一起。
在陌生的地脈撕開裂口。
注入自己的東西。
這被捆綁起來的地脈,起初還在劇烈的抗爭著,將周圍攪的天翻地覆,但隨後不久,便漸漸的喪失了抵抗,直到被灌滿之後,仿佛徹底認命了一般。
跟張珂的地脈兩相結合。
很快,在它的身也伸展出了為數眾多的觸須向周圍探索,發現一個陌生的同伴,便立馬故技重施。
灌滿對方,強行讓它變成自己人。
像這樣的場景,同一時間,在中土大地,還有好幾處。
一時之間,中土大地震顫不斷,地麵像是海浪一樣起伏不定,生活在周圍土地的萬物生靈們受到驚嚇,慌忙逃竄。
但在往西逃竄的洪流中,也有身影逆流而。
尤其是在高空之,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正穿梭在雲海間,而在它身後,還跟隨著種類不同,但卻數量眾多的鳥雀妖物。
遮天蔽日!
邊界處,坐在車架的張珂,忽然抬頭看向遠方天空的那一片陰影,注意到領頭的,一臉凶惡的禿鷲妖王,他微眯雙眼,沉吟著。
先前四包一,還被他強殺了一個,打的丟盔卸甲。
現如今,隻它一個,這家夥是怎麼敢的啊?
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勇氣可嘉,是條漢子!
鑒於它英勇的行徑,張珂也決定給對方一份體麵,他從車架站起身,口鼻之中隱約有兩條火龍正在翻湧。
然而還沒等火焰噴射,
隻見那天空中的妖王,早早的俯衝而下,跟張珂相隔數百米就落在地,一路滑鏟了過來,掀起漫天塵土的同時口中大聲呼喊:尊神,有話好說,切莫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