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一枚神印從空中墜落,飄飄蕩蕩的落在了主殿的神像手中。
見狀,張珂並沒有直接去,而是繼續待在幽冥之中。
因為隨著他返回西域,原本拖延了許久的屬神也到了,張珂得儘快將他們安排了。
花費了數日光景將屬神分配到各個城池,山脈以及河流湖泊之中,之後將陰兵按城內人數多少,劃撥給各個城池。
等到眾多陰神地祇各司其職,西域平穩運轉起來之後,張珂才招招手將神
印召了下來。
從懷中拿出了自己的神印。
結果還沒等張珂開始著手吞噬,那枚象征著極西之地山水地脈的神印,就像雨水滴落到地麵一樣,直接融入了張珂的神印之中。
一切都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嗡!
伴隨著神印傳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張珂全身下的骨肉筋膜也在不停的顫動著,一些缺乏的地方變的圓潤充實,瑕疵被修補。
一具由內而外,符合黃金比例跟完美兩條定義的身軀。
即便是張珂本人看著,也會深陷其中,良久才能從自我陶醉中拔出來。
不光是外表的美。
身軀完美無瑕,同樣象征著張珂有了身體,不再是那個拚湊的空架子,真靈擁有了寄存的肉身,他真正意味活了過來。並且由於這具肉身是西域山水地脈的顯化,現如今二者合為一體。
不隻是土地是張珂的,張珂本身就是土地。
甚至張珂感覺,隻要自己願意,他能將這萬裡的山川江河連根拔起,塞進自己的身體,雖然那樣,張珂也將會無法維持現在的樣貌,變成一個身高無法估算的巨人。
隻是粗略的感知,就挖掘到了這個新奇的能力。
而在這幅身軀內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著他去挖掘,張珂搓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向自己下手。
也正在這個時候。
他手中的神印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東西,忽然晃了晃,緊接著一縷縷陌生的權柄從虛無中長出來,青金雙色的香火,跟一縷粉紅色的無名氣息交錯在一起,編製成一個拇指大的小巧印璽。
下半部分是方正的印璽,邊則是一個微雕的樓閣。
這是哪兒來的?
香火張珂自然認識,但那縷粉紅色的氣息又是什麼。這兩者交織,憑空變出了一尊神位來?
如果隻是單純的信仰神位,形成的象征千奇百怪,張珂過往也見過類似的,見到之後他也不會放在心。
可唯獨真正的權柄才會變成印璽的模樣。
張珂眉頭微蹙,神念小心翼翼的探入其中。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臉的表情變的有些難以言喻。
雖然神印小巧,神位也才堪堪達到從九品凝印的門檻,但其中的權柄卻涉獵甚廣,從保平安,祛除妖邪凶詭,到姻緣,財運,福壽乃至管轄生死,相當於,把漫天諸神的職責分了個遍。
不過張珂一點兒也不慌亂。
因為這枚印璽,有特定的人群限製。
對這些人而言,自然是管用的,但對普通百姓就涉獵不到了。
青樓?
說到底,還是他前些天造的孽,沒事瞎看什麼。
現在被找門來了。
但真要他拒絕,張珂卻有些下不了手,無它,太苦了!
在探查神印的同時,張珂也看到了更多。
不同於往後的賣茶女。
這些煙花柳巷中的少女們,要麼是被賣來的,要麼是災民,也有不少是被家裡人送進去換了錢財身陷泥坑本來就活的很艱難了,連妖魔詭怪也鐘情她們。張珂雖然是漫不經心的闖入,但對她們而言卻像是跟救命稻草一樣。
他凝望著眼前拇指大小的印璽,輕歎一聲:我隻是見不得人受苦罷了!
他伸出手,那小巧的印璽緩緩落入了他的手中。
著手,將蘊含其中的香火抽離了出來,捏了一個小號的金身。
雖然我會離開,但隻要香火不絕,這個金身就能保護你們無生死之危,其他的還是去
求此方天地的正神吧!
說著,那縮水了一圈的印璽中,再次飄蕩出了一縷縷粉色的氣息。
這一下,印璽差點就此潰散。
但最後靠著張珂的維持,還是穩定了下來。
隻是麵的樓閣變的模糊不清。
與此同時,遠在萬裡之外,那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青樓中。
看著香燭飄出來散亂的煙霧,此刻彙聚成一縷,飄進神像之中,親眼目睹著略顯呆板的神像,在一眨眼的功夫變的靈動,且表麵像是蒙了一層淡金色的光幕。
一直站在屋子裡,屏氣凝神的眾多人影,終於鬆懈了一口氣。
有不少少女,擦拭著眼角滑落的淚水。
剛才見到神像的麵容逐漸模糊,她們差點沒被嚇死。
不過一切都挺過來了。
日後,有神庇護,生死也不再如同草芥。
發生在青樓內的喜悅張珂並不關注。
此時的他,正帶著自己的儀仗行駛在西域的荒涼戈壁中。
片刻之後,車架停靠在一座小山腳下,依仗前方手持長槍的陰兵將領,二話不說抬手就將長槍投擲了出去。
隻見那柄長槍飛躍數百米之後紮在半山腰的洞府外,崩落了無數碎石。
接著便聽到一陣密集的弓弦聲音響起。
哎,你們這是做什麼,我是正神,又不是邪門歪道,再說了勸人歸降怎麼能這麼粗暴。
去,點三百兵馬去洞府門前問問,山的大妖可願意歸附我大唐,我大唐海納百川
若是不從,那就當本神什麼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