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今到了黃帝坐人王的時代,四下仍然天災人禍連綿不絕。
而就當這座殿堂再度歸於平靜的時候,在遙遠的靈山天地裡,一場久違的災禍正在席卷靈山諸佛。
在察覺到沒能喚回自己的本體之後,蚩尤也沒多大的失望。
自己終歸是過去式了。
如今能出來動彈動彈,已經算的是幸運,也沒辦法奢求太多。
可人啊,總歸是一個得寸進尺的生物。哪怕如蚩尤,在知道防風氏死而複生之後也不免有點心動,更何況現在,祂雖然隻是幾縷血脈維持的身軀,但自身意識卻全部聚攏於此,心中不免生出些奢望。
不給便不給罷。
就當睡久了出來透透氣,之後再回去睡大覺就是。更何況哪怕隻是這粗糙的身軀,也不是不行,若是操作的好了,說不準還能鬆鬆筋骨
心中想著,轉而蚩尤看向下方的眼神便少了幾分幽怨,多了幾分凶惡。
算計小孩子?
嗬,一群沒挨過毒打的東西!
“咚”
隻見蚩尤一抬手,滾滾猩紅的洪流在祂掌心彙聚成一柄猙獰的大斧。
砸場子,長刀,戰戈自然派不多大的用場,反倒是斧頭用的更為順手。
隻見一道巨大的陰影從空中劈落,緊接著整個靈山都顫了三顫,無數廟宇殿堂被吹出的狂風吹的七零八落,而山巔的大殿之前更是被劈出了一個巨大的凹坑。
下一瞬,大殿之中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安敢欺我佛門至此!”
緊接著,大殿屋頂陡然炸裂,無數的金磚碧瓦崩射,而從屋頂的破口中伸出了一條碩大的手臂,徑直朝著正欲提起的巨斧抓來。
然而,蚩尤向來不擔心自己的武器被奪。
能不能從祂手中奪取武器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誰說祂蚩尤隻有一把武器的?若是單手作戰,當初就應龍一個就足夠了,何必再添一個黃帝,卑鄙二打一?
祂後生出來的兩雙手臂,張手一握,一柄長刀,一柄戰戈就出現在了手掌之中,空中隱約見有猛虎在咆哮。
而彙聚出這兩柄武器,對如今的蚩尤也不輕鬆,原本的麵色變的蒼白了不少,而兩顆獸首也變的萎靡不振。
但祂卻毫不在意,如靈山一般巨大的身影猛然扭轉。
隻見一柄長刀之隱約有猛虎虛影成型,夾雜著灼熱的狂風呼嘯而下,徑直斬在了那妄圖奪取武器的手臂之。
“嗤”
正在拔河的手臂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砍的結結實實。
隻一瞬間,手臂皮開肉綻,而連同內部的骨骼也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赤金的鮮血順著傷口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乾渴的土地貪婪的吸食著血液,緊接著有無數花草樹木在這片土地生長,但還未來得及長成,就被更為狂暴的戰鬥餘波所摧毀。
不得不承認,這殿裡的疙瘩頭還是有幾分本領的。
光憑力量,便能跟自己拚個等同。
等同?
這可不是祂想要的結果,如果不能狠狠地將對方毒打一頓,打的這些家夥丟盔卸甲,打的他們再不敢升起撬牆角的心思,祂這趟就算是白來。
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本體。
雖然有意識加成,但彙聚的血脈有限,祂又不願過於壓榨張珂,免得自家徒弟損失過重得不償失,無奈不得不壓榨血脈來換取戰力,而作為交換的則是蚩尤這幅身軀能夠存續的時間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散。
於是,沒等大殿裡邊兒的存在有什麼反應。
反倒是蚩尤搶先一步爆發,猛然前直接踩踏在靈山之,一腳直接戳穿山石,深陷山巒之中。
而持有的刀斧在六條手臂的加持下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瘋狂揮舞著。
那存在才剛剛起身,身軀膨脹到肩頭剛剛探出屋頂,就迎來了複數次的攻擊。
“乒乓,乒乓!”
滿是肉鬢的腦袋被砍的火花四濺,腦後的功德光輪也被斬下了數個邊角,從而變得麻麻賴賴。
佛陀被砸的吃痛。
祂怒吼一聲,便加快了自身神通的施展,肋下,肩後伸出多雙手臂,每一條手臂之都持有一件兒金燦燦的佛門法寶。
“花裡胡哨!”
然而,蚩尤隻是給出了個冷漠的評價。
對於戰鬥而言,武器越多,確實能提升不俗的攻擊力。
但手多了之後,自身難免有些衝突,尤其是在一定程度的廝殺之中,一點點兒的不和諧,都極容易導致戰爭的天平發生偏斜,不然為什麼廣為流傳的神通隻有三頭六臂,而沒有千頭萬臂?
就是因為,人族的形體,在三頭六臂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巔峰。多一分便顯的礙手礙腳。
更何況,通過短暫的觀察,對麵兒的這位顯然更適合神通術法之間的對敵,而對拳拳到肉的廝殺,顯的就不那麼適應了。
刀砍斧鑿。
蚩尤跟佛陀的爭鬥打的整個靈山都顫抖不止。
大片的建築被祂們的舉手抬足所破壞,樹木花草被踐踏的跟泥土混為一團。
而被餘波波及的僧侶更是數不勝數,為數眾多的羅漢菩薩隻能遠遠的避開爭鬥的中心,在外圍做些攜帶子弟,寶物跟建築出逃的邊角活兒,少數仗著實力強橫敢於踏足中心的,隻三兩下就會被更加狂暴的刀斧砍的吐血而回。
無數正在逃竄的沙彌一邊兒逃命,一邊兒目光呆滯的看著天空。
他們不知道佛祖是從何地引導來的這等凶殘人物,但很顯然,經此一役,這靈山天地恐怕在短時間內是難以恢複昔日繁榮了。
這也就罷了。
關鍵是,麵對此等凶殘,佛祖祂老人家真的能堅持下來嗎?
而看著跟那擎天身影等同,卻被打的節節後退,滿身狼狽的身影,他們心中悲觀的預感正在悄然滋生。
然而,終歸還是那麻麻賴賴的腦袋更勝一籌昂。
伴隨著體內的最後一縷血脈消耗殆儘,蚩尤癲狂的動作也變得無力起來,麵對適時襲來的金剛杵,祂很難多做抵擋,在長刀被蕩開之後,金剛杵長驅直入,直接插入了祂的胸膛。
本就虛幻的蚩尤,如此更是變得幾近透明。
但哪怕如此,祂的臉也露出了一點笑意。
雖然這場爭鬥不怎麼爽利,但對於一個被屍首分離而陷入長久沉眠的人來說,也算是十分難得的體驗了,所以祂並不遺憾。倒是自己打完收工,就能繼續回去沉睡,但自己這一番折騰,直接把這方天地的中心打的一片狼藉。
自己是回去睡了,但難保這個麻賴頭會懷恨在心,去找張珂的麻煩。
想了想,趁著最後的存續時間,蚩尤開口道:“前因後果不必我多數你也知曉,若是不服自來尋仇便是,若是尋我不到,可去古九州找防風氏你們再談談”
說完,最後一縷血脈泯滅,而蚩尤的身影也轟然崩散,聚攏的意識再度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拉扯回歸祂所屬的蠻荒之地,然後被一分為五,散落到彼此相隔天涯海角的地方。
而動蕩的靈山也重新歸於平靜。
但看著硝煙彌漫的山巒跟倒塌的建築,眾多的羅漢菩薩們很難有慶幸的心緒浮現。
至於變幻出千萬條手臂的佛祖本人,更是看著自己身密密麻麻的傷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就是古之人,可真有夠
不過,防風氏嗎?
倒是記下了,等維穩了靈山天地之後,必定門親自拜訪。
今天不足,抱歉實在是沒心思碼字。
我爸病情反複,腦外傷恢複的還好,但現在關鍵是肺炎高燒一直在三十八九度反複,身體已經出現了耐藥性,明天要調整去呼吸科重症監護了這兩天可能會很忙,可能更遲點字數也會少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