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具嬌弱而散發著習習梅香的身體貼了上來。
極具質感的輕薄·紗衣輕輕摩挲著,耳邊是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盧郎今日怎又如此疲憊,可是翠兒昨夜侍奉的不好?”
“好了,郎君切莫多說,妾身都懂,你我之事不急,先吃些酒菜暖暖身子,之後妾身任郎君胡鬨,可好?”
“.”
倘若你真的愛惜我,便不會如此。
罷了,罷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接受。
“讓他們上菜!”
坐在桌上的盧晟,抱著芸娘大手一揮,坦然麵對。
酒過三巡。
當盧晟正靠在椅子上,雙目失神,任由紗衣少女馳騁沙場的時候,陡然間腳下的地麵震顫了一下,而下一瞬,外麵更是響起了無數驚呼!
盧晟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奈何芸娘貼的太近。
無奈,隻能皺著眉將自己拔出。
而後湊到窗前,推開了一道縫隙。
不過是山中些許震蕩罷了,郎君怎這麼狠心,行事過半,放下妾身一人.難道說,郎君喜歡如此?
既是郎君喜愛,妾身雖羞澀,但也不是不行.”
盧晟頭也不回的開口道:“這城外彌漫的漫天黑光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芸娘可曾知曉?”
“有什麼.”
芸娘還繼續不放棄的想要挑起盧晟體內殘留的藥性,但當她的視線看到閣樓外肆意彌漫,甚至籠罩整個城池的黑光的時候,卻瞬間忘記了先前的想法。
身上已經散亂的紗衣瞬間纏在盧晟身上,將他強行扯走。
“郎君彆待在窗前,危險!”
“妾身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如此濃鬱的陰氣還是七年前,一外來的任俠闖入了城池附近,引的王上暴怒.今日恐怕也相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來的是何人。
但不論勝負,這城內總得動蕩一番,這會兒陰氣還隻是庇護城池,但等會兒真打起來,王上可不會顧及我們這些螻蟻,若是被陰煞衝到,不論你我都得魂飛魄散,可不敢這麼大膽!”
一邊兒倉促的說著,一邊兒芸娘將盧晟壓回了床鋪。
而打開的窗戶也被紗衣合攏,而後掛上了鎖。
隻是相比於之前癡纏的模樣,芸娘此時正經了許多,雖然仍是靠著盧晟,但雙眼之中卻有著一縷期盼的神情流轉。
倘若倘若
唉,還是算了,黑山王太過強大了,強如上次那個幾乎成了劍仙的任俠都被打的狼狽逃竄,便是再來人又能如何,除非是蜀地那邊頗有聲名的五鬥米教大舉攻打,或許能有些希望。
但,整個蜀地的大王們都已經練成了一片,甚至周遭州的妖魔都在往蜀地聚集,他們自顧不暇,哪兒還有功夫遠來荊州救人於水火之中。
與此同時,天穹之上。
一朵祥雲置身於漫天黑暗的陰煞之中,猶如茫茫大海上的一葉孤舟一般,仿佛隨時都會被浪潮推翻。
但每一次浪潮襲來,祥雲都能恰逢豈會的釋放出一縷雲氣,衝散周遭暴虐的陰煞,維持自身的平衡。
而就在這寬闊的祥雲上,正趴在雲邊的道士,雙目猶如兩顆璀璨的燈泡一樣,向外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於是,他的視線透過濃密而激蕩的陰煞雲海,看到了下方那座猶如黑暗巨獸一般的城池,目光之中滿是凝重之色:
“怎麼敢,它們怎麼敢的!”
平靜的聲音中滿是壓抑著的怒火。
周遭沒有氣息流動,但他身上的道袍卻無風自動,鼓蕩的做出烈烈之聲。
而聽聞此言,旁邊,同樣像是個電燈泡一樣的天師之子,張衡卻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什麼不敢的,便是我父沒入蜀地之前,那蜀地還不是如此,陰市處處可見,詭城也不算少。
牛詭蛇神學著朝廷征辟農夫,為自己搭建城池,填充兵卒,而後肆意拓張的事還少了?
隻是,相比於蜀地的牛詭蛇神,這裡的無疑更為聰慧一些,當然也更惡毒!”
傳承自張天師的法目讓他能身在高空也能看清楚地上的一舉一動。
看到那些在勾欄跟場的農夫,他眼中滿是心痛之色。
這些農夫們以為詭神恩情,但其實卻是看不到的刮骨鋼刀,等他們沉浸到澀與欲的深淵中無法自拔,消耗光了自身的氣運跟一身血肉精華之後,便會死去,而後化身凶魂惡詭,作為妖魔麾下的猖詭,為其禍亂世間。
雖然手段要比那些遭受折磨而成的詭魂們溫和一些,但實質上卻更加惡毒,因為這樣成就的凶魂連道法都無法淨化他們胸中的貪欲,隻能在他們沒鑄成大錯之前,將其斬殺。
當然,心痛歸心痛,但僅憑他們兩個道士的力氣,卻還無法解決這城裡的麻煩,拯救這些被侵蝕的活人。
想著,張衡轉過頭,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張珂。
他猜不準張珂的想法,所以並沒有貿然開口提議,而隻是這麼默然的盯著。
不多時,冷笑了一聲的張珂回過頭來,看向張衡兩人:“你們誰會騰飛的法術?”
雖然能被張天師指派來的,基本都是正一道盟內的精銳,尤其是張衡還是下一代天師,但也不保證倆人都學過了騰飛的法術。
畢竟,不是長途跋涉,亦或是上天庭的話,騰飛的法術基本沒什麼用處。
法力消耗大是一方麵,沒有陸地上靈活也是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即便是碰上了飛行單位,也有法寶跟符篆對付,如此一來,飛行法術的重要性就大大降低了。
更何況,隻是初學乍練的飛行法術,顯然不能適應接下來的戰場,所以,張珂才會有此一問。
但沒想到,兩人都肯定的回答了張珂的問題。
如此,在張珂驅趕了兩人,等他們駕馭著小一號的祥雲,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張珂散去了腳下的祥雲,直接任由自己墜落。
下一瞬,整個大地都顫抖了一下。
彌漫在天空上的陰煞轉瞬間被撕裂了一個大洞,璀璨的星空重新向這片陰沉的大地投下光芒。
然而,前一刻還聳立在山巒之間的巨大城池,隻是頃刻間的震顫,蔚為壯觀的巨城卻塌陷了不少,城牆上隨處可見縱橫十餘米的裂痕,一座座商鋪,民居變成了坍塌的廢墟,無數詭城居民猝不及防的被倒塌的建築壓在下方,沉重的特製磚木讓它們無法通過詭魂的身體便利逃竄,隻能被壓在廢墟中無力的哀嚎!
車水馬龍的古城景色猶如被撕裂的畫卷一般,轉瞬即逝,隻留下一座幽暗,恐怖的破敗詭城,跟空中肆意飄動的油綠詭火。
“鼠輩,上次放了你們一馬,這次還敢上門找死!”
倒塌的城池廢墟之中,陡然間傳來一道宏偉的聲音。
雖然人沒露麵,但彌散在空氣中的陰煞之氣卻猛然躁動起來,緊接著伴隨著殺戮之氣的綻放,城池之下的大地陡然間顫動起來。
詭城中央的王宮瞬間塌陷,伴隨著無數建築廢墟跟詭物的墜落,猶如深淵一般的裂縫中忽然傳來劇烈的轟鳴。
而後,在大地的震顫聲中,一座龐大的孤峰迅速升起,而在山頂,一個身穿黑袍人影正滿臉戾氣的看著城外坍塌的巨坑。
剛剛露出麵龐的星辰在這一刻再度隱沒身行,更加濃鬱的陰煞混雜著種種邪異之氣噴薄而出,仿佛火山噴發一般的恐怖景象,瞬間將張珂墜落時撕裂的蒼穹鋪滿。
而在幽邃,黑暗的襯托下。
山頂的人影正從身下的白骨王座上起身,每踏出一步,他身後的山峰都會縮水一圈,取而代之的則是瘋狂膨脹的身軀跟陰暗,癲狂的氣息。
詭城之主,人送外號黑山王!
因為他是幽冥中的一座山巒蛻變化形而成,故而得到了如此名號。
當然,在牛詭蛇神之中,以原形命名算不上本事,隻能說是勉勉強強,畢竟因為自身凶惡作風,亦或是被人們尊奉絞儘腦汁而起的那些威武名號更能襯托自身的能力。
但黑山王並不在意些許的得失。
畢竟,這名號也隻是臨時用用而已,等自己建起了這座枉死城,借其打回幽冥,割一方冥土,到那時自然能有個更為合適的名號,更甚至借助本體跟幽冥的便利,征服了混亂的幽冥之後,說不得祂也能拿個幽冥天子的名號來當當。
到時候,祂可就不是偏居一隅的土皇帝了,昔日的齷齪自然隨著幽冥天子的神號而逐漸消散,百年之後,便是堂堂正正的天神!
但誰曾想過,偏偏有人見不得祂好。
前麵是一個拿劍的任俠來找自己的麻煩,現在乾脆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蠻子,直接將自己十多年的苦功化作廢墟。
看著這坍塌的城池,黑山王心中的怒火簡直無法壓抑。
原本被壓製到跟人類相差無幾的身體陡然間膨脹開來,汲取了本體的力量的黑山王,在尚未踏足到城門外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數千米高的巨詭。
一雙猶如血月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處於深坑中的人影:“螻蟻,你們這次真的惹怒我了,便是扒皮抽筋,把你的魂魄放在燈火上日日燒烤都不能泄我心頭之恨!”
“黑山老妖,這玩意兒還真有原型啊?”
抬頭看著幾乎籠罩蒼穹的巨大陰影,張珂心裡有些古怪,老妖現身了,所以那位惡靈騎士的圓形又在哪兒呢?
隻是略微思考,下一刻他便將心中思緒拋在腦後。
巨形,山巒所化,應該會很抗揍吧?
在逐漸恢複了,今天差一點點七千字,不好意思,之前一段時間沒理順劇情,卡文太嚴重了,明天應該能恢複到七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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