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一踏足外界。
腳下的地麵突然間湧動個不停,與此同時還隱約間傳來了大河奔湧的聲響!
話說,幽冥中還有河嗎?
除了一個帶詭前來的黃泉跟篩選凶魂惡詭的忘川之外,就再沒有其他大型的河流了吧?
怪!
這場麵怪極了,三十六計,先走為上!
然而,詭母剛剛被詭嬰們托舉著升空,腳下的大地突然間破裂開來,土石迸射的同時,十餘米寬的水柱瞬間噴湧而出,直衝天穹!
一些速度不夠快的詭嬰,剛一接觸,便全身酸軟無力,像是凡俗喝了假酒的凡人一般,搖搖晃晃的落向了地麵。
詭嬰們落到地上後也曾試圖掙紮著起身,但身下流淌的泥濘,卻仿佛某種強力膠水一般,牽拉著它們的四肢,讓它們提不起一點兒力氣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水柱落下的洪流逐漸將它們淹沒,待在毫無借力點的洪水中,逐漸窒息而死!
嗯,連三昧真火都已經具備了諸多特效,弱水的使用頻率雖然跟不上前者,但作為張珂的血脈根本法,又怎麼能沒有進步!
鴻毛不浮隻是最為基礎的效果,如今的弱水已經具備了緩慢汲取敵方生命的能力。
當然,所謂的緩慢是對於張珂這種巨型生命,亦或是上古的那些蠻荒異獸而言的,對這些脆弱的詭嬰,它們的效果不亞於除草劑對凡人的毒害。
片刻之際,便能奪走詭嬰的性命!
隻是,隨著自身詭嬰的大量折損,詭母身上的氣勢非但沒有一丁點兒的衰落,反而愈演愈烈!
全身的陰煞之氣仿佛失去了控製一般,從鼓蕩的龍袍下噴湧而出,化作一片彌漫的血雲占據蒼穹,而詭母本身姣好的麵容更是扭曲起來,伴隨著頭頂的玉製冠冕的崩碎,披頭散發的麵容之下,是一張傷疤密布,血痕乾涸的醜陋臉龐。
一聲不似人言的沙啞尖叫聲,甚至讓下方熊熊燃燒的火海都出現了片刻的凝滯。
“我的兒莫急,莫急,娘親一定幫你們抓了這莽漢,讓他當你們的爹爹!”
好想寫細一點,但前兩天被斃,有點兒風聲鶴唳,怕了,怕了
原本因為遇到了一個精英單位,而逐漸有些興奮起來的張珂。
聞言,眼中的血色消散了不少。
我當你是個合適的對手,從而歡欣鼓舞。
你這娘們卻仍念念不忘那齷齪的心思,一心想著給你那些詭崽子找個活爹!
先不提詭母如今麵容醜惡讓人反感的事實,單論一群詭嬰排隊叫爹的場麵張珂就有些接受不來。
想想後世,不過是兩三個非親生的兒女就能將一個男人折磨的不成人形,更何況將這個數字乘以幾百上千.
隨著一陣惡寒,張珂眼中的血色變的平淡下來。
但片刻的寧靜,隻不過狂風驟雨的前置罷了!
當詭母因為子嗣的消亡而引的風雲變幻之時,張珂卻默默的掏出了一柄凶刃,如山般宏偉的身軀迸發出了遠不符這個體型的靈活。
刀隨身轉。
隻見一片白光驟然閃亮,伴隨著狂風的嗚咽猛然劈向詭母!
“轟!”
身上的黃袍跟籠罩的陰煞猛然聚合衝向斬下虎魄,但表麵一閃而過的虎影卻驟然衝散了這凝結為實質的陰煞,甚至在刀鋒擦過的一瞬間,一頭虛幻的虎影還從刀刃中探出了頭,在碎裂的陰煞上撕下了一大塊。
伴隨著滲人的咀嚼聲響起。
虎魄的本體結結實實的砍中了詭母的身體。
巨大的體型差異下,導致本應該一分為二的刀刃,變得如同鈍器一般重重的撞在了詭母的身上。
空中轟鳴驟響!
吃了一刀的詭母像是一個天外隕星一般墜向地麵,轟然砸落,本就破敗而焦黑的土地,更是深受重創,龜裂密集,大地搖搖晃晃,好似再來點動靜,便要直接塌陷似的。
而詭母本詭更是迷迷糊糊,難辨東西。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自身的四周已經被綿延的火海所籠罩,熊熊烈焰燒灼著她的身軀,被劈了一刀本就破碎的黃袍更是在烈焰的燒灼中化為灰燼。
當然,對她而言,此時最為痛苦的,還是身上,從額頭到雙腿的那道幾乎將她從中間一分為二的傷口。
虎魄再怎麼變大也是利刃,刀刃加身,又怎麼可能是單純的擊飛?
巨大的傷口不僅僅撕裂了皮肉,還將詭母耗費千年孕育而來的骨骼都幾乎砸了個稀碎,除此之外,最讓她感到憤怒且無助的是,哪怕是自己用儘了手段都無法將傷口愈合,源源不斷的詭血從中噴湧而出,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一些魂魄碎片。
內外交困。
感受著迅速衰敗的身軀,詭母失神的雙眼中滿是焦急之色:
“不,我不可能死!
我還沒占下幽冥,將這陰間化作兒女們的玩樂場,我還沒將它們孕育成人,我怎麼可能就這麼倉促的死去!
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
麵對再度從天穹中劈下,刀光引得幽冥大地動蕩,陸地塌陷的場麵。
恍惚間,詭母的眼中浮現了一道金光璀璨,寶相森嚴的身影。
過往的場景再度在眼前浮現,但此刻的她卻已經來不及去想太多,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她就從燒焦的身上摸出一根蓮花狀的金剛杵。
而後直接刺入了身體。
“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哀嚎聲響起,揮下的虎魄被驟然升起的金光蕩的偏轉了一點,隻看看擦著詭母砍了下去,激蕩的衝擊將其直接掀飛了出去。
半空中的詭母,卻在金光的包裹下,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一身血肉直接撕裂,而漫天的陰煞仿佛找到了源頭一般,蜂擁著朝著詭母所在的方向聚集,眨眼間的功夫湧動的陰煞就將詭母散落的血肉重新帶回了身體,並且凝如實質的陰煞在金光的照耀下迅速改變著形體,朝著血肉的姿態演變。
伴隨著周遭方圓千裡的陰煞被抽取一空。
詭母的形體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從一個醜陋的婦人徹底變成了形體古怪的異形。
整體的外貌如同一座血肉蓮台一般,但實質性的看來,卻是一個呈現蓮台樣子的撕裂肚皮,說不清是腸子還是臍帶的東西垂落下來,密密麻麻的懸掛在蓮台下方,淅淅瀝瀝的血水順著滴落到地麵彙聚成一灘血窪。
而在蓮台上方,本該是生長蓮子的坑洞,卻生長著一個個詭嬰。
隻是不同於之前那些膚色青紫的玩意兒,這些新生的詭嬰肌膚如同活人一般,細白而富有光澤,麵龐也如同一個個瓷娃娃似的,隻是微笑著的麵上,偶爾咧開的嘴角,能夠看到包裹在嘴內密密麻麻的利齒。
至於詭母的體征,則是徹底看不到了。
整個蓮台之上血金兩種色彩交錯不停,慈悲母性跟暴虐的詭性也起伏交錯。
她出現瞬間,便揮舞著身下無數的係帶朝著張珂捆綁了過來,成千上萬條係帶結在張珂的手臂上,其傳到而來的力量,甚至讓張珂的上身都出現了一些傾斜。
隻是換了個樣子,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嗎?
也是,能開二階段的怪物,不增長點屬性跟技能那都白費了這些變化。
對手越強大,掙紮越努力,他便越興奮。
但有一點張珂有些疑惑,不論是那金剛杵,還是如今這蓮台的模樣,都是靈山那邊的法子吧?
靈山這麼早就已經開始滲透九州了?
按照曆史上的說法,佛門最初踏入九州應該是在漢桓帝時,但張珂也知道,曆史隻不過是根據現有記載進行的總結罷了,被推翻的事情也不算少見。
而靈山嘛,這種事也不算少見。
隻是,在這靈山尚未傳入的節點,像詭母這樣有靈山之法的應該是少數中的少數吧?
恐怕整個大漢天地都找不出多少例子。
那,張珂解決了這個血肉蓮台,對靈山的規劃恐怕也會是一個打擊,更甚至,說不準,在這大漢的時間點,張珂還能跟那些可愛的賊禿們再見一麵?
些許的揣測,讓張珂更加興奮起來。
他眼中的血色幾乎凝成了實質,甚至於在火蛇映照下,頗為凶惡的臉龐上,生長出了一些細碎的鱗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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