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攔路的代價,對方的世界也一同歸於湮滅而作為始作俑者,頭頂的老師,奮戰了這麼長時間,興致上沒有絲毫衰減,反愈發的濃烈起來,好在他雖然思考餘量不多,但終歸還是走在一條筆直的道路上的。
既然有路,那終有儘頭,張珂倒不用擔心,車門被焊死趁著這閒暇的時間,也剛好學學這區域本能的技藝,雖然沒有試煉空間的加持他的領悟能力也恢複到了真實的水平,但多看看,腦子總歸能留下一些技藝,至於手往後再慢慢實踐,這倒不急如此,時間一晃而過一大一小行進在虛空之中,而在他們的身後,是宛如暴風雨時大海一般,動蕩不休的混沌氣流虛空之中,並沒有準確的時間概念。
大致張珂的蒼玉中,日月更迭了上百個輪回之後,陡然間他麵前的虛空劇烈動蕩起來,下一瞬一顆龐大的頭顱剛剛探出了冰山一角,還沒等張珂的視線挪過去,那沾染了無數血跡的乾戚便直接劈了過去。
相比於之前,這是張珂第一次感受到這具身體的顫抖,那承載著他的巨木也是起起落落,好似秋千一般,搖的異常劇烈。
並非畏懼,擔憂之類的情緒,而是在極怒情況下,全身發力的一種自然現象自然的,本就暴虐的乾戚,在力量的加持之下,其破壞性瞬間便被拉升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層次!
於虛空之中,無處不在的混沌氣流,在戰斧揮起的那一刹那,被裹挾的力道直接排空,周遭數萬裡的虛空,竟出現了一瞬間的“真空”,而後龐大的力量橫貫而下。
虛空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而作為源頭的空間通道更沒有絲毫的遲疑便直接破碎開來,進射的空間殘片,宛若鋒銳的刀刃似的,在張珂頭頂響起一陣叮當作響的聲音,而作為旁觀者的張珂,自然也少不了餘波的波及。
隻是用不著他去操心,環繞在身旁的無數巨木自然會為他抵擋下這些散碎的擊。
至於張珂,他此時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正前方。
一整個塌縮的空間通道,並沒有影響到借此來到他們麵前的存在,那赤金色的宏偉山巒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於空間亂流中脫離出來。
而直到此時,他才大致看清了對方一頭龍?
一頭,光從頭顱上對比,就不輸給刑天軀乾的巨龍,赤金的鱗片,飄逸的龍須詫異的眼神…而下一瞬,高舉的於戚也恰當的落下。
刹那間,光芒驟升,爆炸的轟鳴瞬間席卷而來。
饒是以張珂現如今的體質,雙耳之中,都是翁鳴聲不斷,眼眸更是被劇烈的光芒所遮擋,而即便是有著巨木叢林的庇護,衝擊波碰撞而來的時候,他也猛然飄搖了起來。
見狀,張珂也沒什麼彆的想法,第一時間恢複了本相,而後轉身抱緊,抵禦衝擊至於旁的能讓保留本能的老師都打起認真的態度,恐怕是上古來人了,而像這些成年人之間的紛爭,他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就沒必要參與了……
片刻之後,風雨漸歇。
張珂立足於下方,正閉目緩和著方才被強光刺的有些酸痛的雙眼,忽然間額頭感受到了些許濕潤。
再睜眼時,麵前已經飄灑起細密的雨滴。
虛空還下雨當真是奇聞!
而他不過是一個瞬間的恍惚,周遭的風雨便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濃鬱的水汽彌漫於虛空之中,浩浩蕩蕩,整個視野都被升騰的雲霧所覆蓋,隻是在這其中,張珂卻嗅到了一絲甜膩的血腥味。
老師,受傷了?
下意識的抬頭,便見到了一幅壯觀的場麵。
磅礴的風雨,打在赤金的鱗片上滴答作響,細密的水流順著那修長而宏偉的身滑落而下,至於尾端已彙聚成河,咆哮著向著虛空下方的儘頭奔湧而去。
在漆黑的虛空天幕的襯托下,一雙巨大的羽翼遮天蔽日,勾起的羽翼末端,飄蕩著大片的烏雲,其中雷電綻放,狂風驟起,磅礴的雨幕便是自此而下。
而目光轉下,便能看到一頭全身赤金的東方神龍,探出雙爪與乾戚搏力,其雙方交接之處,光暗交替,明暗之中似有世界自爆裂中生成,而後又於混沌中湮滅他所聞到的血腥味,便是從那跟斧刃相接的縫隙中,自龍爪中逸散出來。
而後尚未飄落,便已然蒸騰,化作風雨籠罩虛空。
置身於如此瓢潑大雨之下,張珂清晰的感覺冰冷的觸覺,這種感覺在他脫離凡俗之時便已經逐漸淡忘,湧動的熱血在降溫冷卻,四肢的末梢都齊齊發來僵硬的反饋。
狀態的下降正在加劇,但速度的變換卻在逐漸衰落。
約摸著再淋一段時間,頂多也是身體僵硬一些,畏懼寒冷,卻不用擔心凍傷,冰凍之類的惡劣狀態。
不過即便如此,也相當恐怖了。
在生死相搏時,身體僵硬,施展不開,若是碰到隨意碾壓的貨色倒沒什麼妨礙可是同一層次的對手,甚至於更加強大的狀態的萎靡也意味著勝利的希望愈發渺茫不過,戰場的主力並非張珂,身體的變化他倒用不著太過擔心隻是看著那相持的身影,張珂眉頭緊蹙。
龍軀,雙翼,現身而風雨齊至,當下的一切現狀都對應上了上古相關概念中,最為頂尖的那位存在應龍!
而相比於其他言語不詳的存在而言,這位的相關記載可以說得上是相當充沛了,而作為字數越多,事情越大的代表,這位上古街流子,也有撐得起門麵的傳說記錄,而對於這位在人族崛起過程中,多次施以援手,甚至於與人族親善的個體,張珂自然是抱著一定的敬意的。
雖然說,在對方的相關記載中,自己的兩位老師都或多或少的被當做了背景板,但私怨並不影響公心,更何況,張珂並不是不醒事的,當時狀態下,老師獲勝的希望過於渺茫,而即便勝利之後,人族的結局可能也會江河日下仇怨這方麵應當找誰,在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鬆手!”
頭頂,傳來了沉悶的怒吼而對立的應龍頗為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雖然比生前剛猛了三分,但缺了那份智慧,失了靈巧,明知你愈戰愈強,誰還會與你鏖戰也就是我了,受軒轅之托,不辭親勞的來找你,還給臉色看“你這小子,看…你瘋了?”
話還沒說完,於戚便猛然下壓,鋒銳的斧刃逐漸迫近應龍,將對方本欲說的話全然塞了回去原本,這突然加壓的蠻力,放手周旋是最好的策略,但奈何情況不允許,應龍比誰都知道,麵前的這個蠻子,給他施展的空間的話,那是真能給你上臉色的放在上古,沒一個敢跟刑天打一場熱身賽的對這家夥,隻有拚著挨兩下,將他直接擒了,要麼就等著挨接吧!
但他現在又不能如此做,畢竟現場不隻是他與刑天,還有一個外人此地危險,小孩子家家的,還是儘早歸去吧!
張珂來不及開口,便看到一個碩大的龍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