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禺猇:你們一家就禍禍我吧!(2 / 2)

雖然在空間中老師並未跟他講述太多關於那段時間的故事,但其相關的一切張珂已經從隔壁知道的清清楚楚。

此時,他已經知道自己剛剛是認錯了人,將禺猇認成了那些天生的神聖來防備。

但禺猇,被打的話也並不冤枉。

一個堂堂的東海之神,居然能讓精衛淹死在自己的地盤,不把他算作凶手一並殺了都算是老師顧念同族之情了,而現在聽到祂似是察出了舊事的內幕,張珂雖心頭不屑,但也由得祂說。

“這事說來複雜,精衛的死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凶手”

剛鬆了一口氣的禺猇看著那再度自霧中砸下的戰斧,忙不迭的舉槍抵擋,感受著手中那愈發沉重的力道,暗叫了一聲苦也的同時,也不敢再賣關子,連忙道:

“你倆能不能彆這麼暴躁,我說就是了。”

“那時蠻荒水汽泛濫,有洪厄之相的事情你們也是知曉的,整個東海水汽升騰,怒濤滾滾,海岸邊的情況更是一時一個樣,日日如此我便也疏於防備,而便是這時,精衛突然來訪。”

“我本應該能感受到她的氣息才對,可那天不知怎的,剛平息的海眼再泛漣漪,我忙著去探查情況,便進入了深海,海底亂流洶湧,而岸邊的氣息也自然未被感知到,之後你大尤怒衝衝的找上門二話不說就開始屠殺,我哪兒有功夫排查原因啊!”

“我也是後來修養身體時才反應過來,隻是等我回去時,痕跡也被抹去了,我隻找到了一些痕跡隻是太亂,太雜。

借此推斷了一些,不知真假。”

“此事說來,還是炎部之錯,樹大招風,出第二位炎帝本來就已經不是蠻荒所願了,而炎部還有你跟刑天這倆禍害,真要是讓神農成了第二個炎帝,有他撐腰,你二人在外,整個蠻荒都將無一日的安寧!”

“不是女娃也得是彆人,不是東海也得是他處,終歸他得慘死一個兒女,才能有後續啊!”

聽著禺猇那略顯落寞的語氣,張珂一時間也有些沉默。

這能怪禺猇?

還是怪老師跟神農?

亦或是怪那丟了性命化作精衛的女娃?

“哎,我都說了,你們倆怎麼還打啊,我真生氣了!”

看著那自霧中再度出現的血色戰斧,禺猇抱怨了一聲,連忙挺槍直刺。

刹那間,破空聲轟然而起,磅礴的水汽自虛無中湧來,化作一道磅礴的浪潮,傾瀉而下。

狂濤轟鳴,雲霧蕩漾。

挺槍將那戰斧蕩到一旁的禺猇,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大霧中顯形的青澀麵龐,唇齒蠕動了許久,忽的麵色漲紅:“小崽子你詐我?”

“是您腦袋不靈光,還想得太多。”

張珂咧嘴一笑:

“作為前輩,初次見麵,我問您借點見麵禮應當不妨礙吧?”

下一瞬,張珂追前一步,雙手倒轉掄著乾戚橫掃而過!

“鐺!”

斧刃直接切開了狂濤,撞上了那藏於水幕背後的長槍。

伴隨著一道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那彙聚的狂濤也驟然碎裂,迸射的水花四散而飛,砸在周圍的地麵上,直接將大地拍的滿是裂痕。

被直劈了一斧,倉促後退數十步,將一大片平原踩碎的禺猇眼都紅了。

什麼話,這叫什麼話!

誰家拜訪是拿著彆家的長輩練手,猛砍猛砸!

九黎家的,那沒事了。

但咱打不過大尤還打不過小尤了!

好好好,父債子償,今天當長輩的就教你個乖,沒長大成人就彆到處晃蕩!

怒急反笑的禺猇,一身磅礴的法力幾乎化作了實質。

雖因霧靄的存在,將大荒跟東海隔絕兩方。

但本就是東海之神的祂,借助磅礴的法力硬是在刹那間,在身旁幻化了一片虛幻的東海出來。

刹那間,隻見水汽升騰,浪濤滾滾,轟鳴之聲響徹四野。

而幻化的海洋更好似活物一般,驟然升騰變作一片遮天蔽日的陰影向著張珂傾瀉而下。

“呼!”

蒼玉脫手而出,化作一片磅礴的山川,自下而上的將那片海洋承載其中,其中浪潮升的多高,周圍的山巒便抬得更高,一時間雙方竟僵持不下。

但對此,禺猇隻是不屑的笑笑。

雖然東海不在身側,但作為蠻荒下五方天地的東海神,祂的法力可以拿無窮無儘來作為類比。

山川之長終有儘頭,而哪怕是戍土之精的息壤也無法阻隔綿綿水勢,即便攔得一時,耗時日久終化作滅世之厄將一切悉數摧毀,這道理鯀已經用他的腦袋親身體驗過了,既然似乎跟禹沾著點關係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也罷,便給禹一個麵子,隨便打一頓就是了

一瞬間。

半刻鐘。

一刻後。

禺猇咬著牙看著身旁不堪重負的空間,聽著那好似水晶碎裂一般的清脆響聲,最終目光停留在了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之上,磨牙吮血間,不住的惡狠狠道:

“那幾個該死的蠢材!”

就說一個總角的小崽子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氣力。

就說分散四方的窮奇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大荒。

而這霧靄也來得有些不知來源。

明白了,祂現在全明白了。

感情那四個倒黴玩意兒不知道從哪兒把這少尤招惹過來,而且還沒打過,就跑了一個被砍了根的窮奇。

那群倒黴玩意硬生生的把這小崽子拉到了本不屬於他的高度。

結果自己愣頭愣腦的闖了進來,又送上了一份賀禮。

艸!

禺猇罵罵咧咧間,那血色的戰斧卻毫不留情。

下一瞬,禺猇隻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蠻力襲來。

手中的長槍直接被血色的斧刃裹挾著砸在了祂的腦門上。

腳下不穩的禺猇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形,一陣後退之後重重的摔在了一座山巒之上!

轟然間,那連綿的山巒竟變作了一片盆地。

顧不得自家的頭暈目眩之感,禺猇趕忙從廢墟中起身準備應敵,卻不料下一瞬,周遭的霧靄退避給他露出了一條直通東海的狹小道路。

“此番叨擾您了,日後若有閒暇,我自會去東海賠禮。”

聽著霧靄中逐漸模糊的身影,禺猇沒想到自己隻是切實的挨了一下便能安然離開。

心裡莫名的升起了一點兒雀躍之情。

但轉瞬間便被衝天的怒火給驅散,對著漸漸遠去的大霧,他惡狠狠的道:“你小子,最好下次彆被我先碰到了!”

而當戒備跟緊張的情緒退去之後,禺猇這才皺眉看著自己變得狹隘的視覺,下意識的伸手。

“嘶!”

摸著額間好似獨角一般腫脹的大包,禺猇牙都要咬碎了。

這熊孩子下手太狠了.

感受著暈乎乎的腦袋,此時祂也顧不得許多,趁著周圍的霧靄還未散去,趕忙順著小道鑽進了東海。

被一小輩拿來練手就已經夠丟人的了。

要是當下的這幅麵貌再被人給看了去,祂今後也就沒臉從東海出來了。

而等到湍急的水流遮掩了祂的身軀之後,禺猇又不由得轉過頭來看向那片移動的霧靄,猙獰的麵上逐漸流露出了惡意的狂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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