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這是媽媽的特殊技能啦!(2 / 2)

程茵茵愣了愣,點頭跟上她們。

買票過閘機,程茵茵透著一點熟悉的生疏,隨著大批新生人流擠上地鐵後忽然開心起來,當時她們倆離得很近,周慧蕎至今依然記得那抹嬌豔明媚的笑。

大家都挺高興,因為玻璃門外還有一波怨念十足的大學生戰隊沒能上車。

程茵茵莞爾:“現在我們也擠上來了。”

下車還是老站點,那條路幾乎沒什麼變化,隻有路邊樹木粗壯了一圈記錄著年輪,可放眼看去到處都是青蔥年華的大學生,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六年前。

程茵茵也有小一年沒回來,感觸沒有周慧蕎深刻,她沒出聲打斷對方此刻思緒,兩人順著連接學校大門的林蔭大道一步步向前。

學校細節處變化很大隻留似曾相識之感,周慧蕎難掩失落。

程茵茵深知這是旁人無法排解的落寞,就像她當年遵從心願考上這所學校和外公成為校友,處處尋覓幼年隨外公回校探訪的痕跡,最後也隻能接受外公外婆爸爸媽媽都已經離她而去的事實。

人可以追尋過去卻不能永遠沉浸其中。

程茵茵拉上周慧蕎去操場看肌肉帥哥,現在的天氣不冷不熱,嗯,可以大飽眼福,當她們走到操場對麵的燈光籃球場就正式達成願望,是一場進行到白熱化階段的籃球賽。

前排學弟善良的讓出兩個站位讓她們看得毫無遮擋,周慧蕎的傷感飛走大半甚至拿出手機拍了照片。

“你不拍嗎?”

“手機不留罪證。”看一眼的風景拍了做什麼?督促商岩個子長高點將來打籃球嗎?

周慧蕎毅然決然發了朋友圈督促男方冷靜期結束後按時拿證,而籃球賽結束拿了三分球的大功臣就地和女朋友求婚,周圍起哄聲一片,程茵茵哭笑不得,她這不是拉著人看了個傷口撒鹽嗎?

然而周慧蕎一無所覺,按捺著興奮好奇提醒程茵茵往斜對麵看:“那是不是譚敬師兄?”

“哪裡?”

周慧蕎指了指,恰好驚動對麵的人,為首的儒雅青年看到她們詫異後含笑示意到安靜處敘話,他們三人主動過來,程茵茵與周慧蕎隻需要站在原地不遠處等待。

“過了這麼多年譚師兄居然沒什麼變化,氣質比從前更勝一籌,這要是放在當年肯定有更多人追他!我到現在都記得他笑起來陽光開朗的模樣,他是不是被評為陽光校草來著?”

程茵茵想了想:“最後票數被超了吧?”

“我想起來了,超他那人很油膩!”

時隔多年程茵茵已經想不起真校草的長相,但對大家的憤慨印象深刻,譚敬優秀謙和,很得民心,聽說他在法庭上也是溫和無害的氣質,對手因此輕敵被坑。

他們和周圍學生格格不入,一方白領打扮一方西服商務,會麵時都有些好笑。

譚敬等三人是法學院走出去的優秀畢業生,今天因公務回校,應酬散了來籃球場追憶青春歲月,程茵茵和周慧蕎各收了兩張名片,與譚敬同行的兩人卻沒有立刻走開的意思,他們律所同楓知有過合作自然知道背後掌控人是程氏千金也是當年學校裡點頭之交不顯山露水的小師妹。

譚敬溫聲道:“咱們邊走邊聊吧。”

談起近況,三位法律人士表示可以為師妹離婚官司出謀劃策,周慧蕎表示和丈夫感情不深,對方同意和平分手她也無意鬨大,當初結婚各有彩禮嫁妝,各歸各家即可。

“師妹,人人都像你這麼善良咱們要喝西北風了!”

周慧蕎被逗笑。

程茵茵麵上笑著心裡在想,這兩位師兄應該會喜歡做她離婚的案子吧?

到校門口兩位師兄先行道彆,譚敬問過周慧蕎酒店地址正好順路送她,程茵茵請他們先去取車,她等司機來接。

譚敬單手插兜溫文笑著:“剛聽說你前陣子受傷,沒事吧?”

“沒事,現在傷疤都看不出來了。”

“那就好,再見。”

程茵茵揮揮手,他們還沒走遠,她的車就來了。

*

程茵茵坐進後座時手機進來一條消息,商岩發來的。

“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呀?”

“很快就回去啦!”

晚高峰已過,汽車一路疾馳駛入幽靜樹木掩映的彆墅群,校園裡剛經曆的青春活潑好像是一場夢,程茵茵從前常常經曆這樣的分裂,她在外麵有三兩好友,雖然不是至交,但吃喝玩樂熱熱鬨鬨,回到一個人的空蕩彆墅總會有恍惚感。

不過現在想到彆墅裡有個小朋友等她回家,那些茫然也就無處侵襲,心裡充滿安寧和強大,被彆墅燈光擁抱的瞬間程茵茵似乎還聽到了狗狗奶呼呼的叫聲。

小奶狗樂顛顛跟在小主人身後出門迎接,小尾巴搖啊搖,台階下不去了汪汪叫。

商岩回身抱起它:“糕糕,我們慢慢來。”

他抱著小狗還沒下到最後一級台階,程茵茵已經下車朝他們走來了,一手拎包一手拎著一個打包盒,狗狗先聞到香味汪汪叫了兩聲。

“媽媽?”商岩直覺是給自己的好吃的!

程茵茵拎著打包盒在他麵前晃了一圈:“先進去啦。”

交到商岩手裡恐怕先被小狗撓了。

這可是她忍了一路帶回來的。

兩個小尾巴蹬蹬蹬跟上來,商聞也站在門口熟稔地接過她的包,一同進來,程茵茵換下鞋子脫掉外套,商岩已經抱著狗狗坐在沙發乖乖等待了,兩雙眼睛濕漉漉的純真。

程茵茵哪裡舍得他們多等,解開係帶露出打包盒真麵目,是一份聞名學校小吃街的烤冷麵,她路過的時候運氣好沒怎麼排隊。

“這可是媽媽吃了好幾年的美味,嘗嘗嘛!”

商岩張著嘴巴等喂,期間瞄到父親不讚成的目光裝作沒看到:“好香啊,媽媽我有點等不及了!”

“馬上!”程茵茵對喂飯這項工作不大熟練,又怕太大口噎到小朋友,還想給他吃一塊烤腸,正在努力夾到所有料。

啊嗚——

商岩眼睛一亮,嘴裡嚼著東西隻能連連點頭豎起拇指,真的符合他的口味。

狗狗輕輕嗚嗷了一聲,隻是很懂事的看看小主人看看女主人,可憐巴巴。

程茵茵遺憾搖頭:“這個是真的不能給你吃。”

商岩好歹四歲了,小金毛還不到四個月,它似乎聽懂了,搖動的尾巴慢慢減速乖乖趴在商岩腿上,乖巧到讓人不忍直視。

程茵茵轉而看向商聞:“你要吃嗎?”

她直接遞過去另一雙筷子。

商岩默默圍觀,父親不重口腹之欲,除了特彆不喜歡的菜其他能讓他在意的不多,但他從沒見過父親吃烤冷麵之類的小吃,他記得七八歲的時候管家偶然給他帶了外麵的小吃,味道還不錯,後來偶爾也會給他買,但他請父親一起吃都被父親拒絕了。

或者說他從沒在三餐之外的時間見父親吃過東西,父親從來是克製冷靜的,可以說一輩子循規蹈矩,後來想起父親似乎更多是他那晚對月而立的淡漠背影。

商聞拆開筷子夾了一塊,在程茵茵期待目光下點頭。

“還是老味道。”

“我就說吧!他們家很良心,這麼多年過去就漲了兩塊錢!”

對此商聞也有些訝異,又夾了一塊送入口中,一旁商岩都看呆了,父親您不是要吃光吧?還有父親和母親的對話加密了嗎?他怎麼聽不懂?

“爸爸……”看看兒子謝謝。

程茵茵眨眼示意,確定商聞有接收到信息自己也飛快夾了一筷子,小吃什麼的,小孩子可以吃但不能多吃。

最後落回商岩手裡隻剩下兩小口,他哼哼著吃光然後將盒子收起來免得小金毛犯饞,然後抱著狗狗坐到程茵茵身邊追問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程茵茵點點他腦袋:“那時候你還沒出生。”

“媽媽……”商岩很想聽,他對小時候的事知道的不多,有時問起父親不會瞞他,但和母親角度不一樣,何況他想象力有限。

“我當時懷孕犯饞想吃學校小吃街的東西,大晚上你爸爸帶我去買,然後一起吃啊。”

程茵茵莫名不太好意思跟小朋友說懷孕時候的事,孕期除了她自己的原因其他都算愉快,商家上下供著她,商聞特意騰出時間照顧她的情緒,雪夜帶她出門吃飯,大早上親自開車給她買剛出鍋的煎餅果子之類的,他負責任的態度很讓人安心,他們都需要一個繼承人並且為這個目標努力著。

但是這些都不適合說給小朋友,也沒有恩愛可以秀。

商聞目光平靜笑意淺淡,看向商岩時有些微變化,商岩恍然大悟提起了不該提的從前,他不是早知道母親的心傷的麼,真的太笨了。

“媽媽,那你以後還給我帶好不好?”

程茵茵沒有立刻答應,她先看向商聞,兒子也是他的,他要是不喜歡兒子吃亂七八糟的東西的話,她也不好帶孩子放縱。

“看你媽媽時間,不許胡攪蠻纏。”商聞沒意見。

她立刻加上自己的條件:“再過幾天我考試結果出來,到時候就能知道能不能經常回學校啦,如果可以的話,你保證好好吃飯媽媽就給你帶。”

小孩子好可憐哦,吃個小吃還要聽那麼多前提條件,但是她不得不做個殘忍的大人。

商岩響亮的答應!

其實程茵茵這麼做還有一點點小心機,夢裡的故事男二生來循規蹈矩,一日三餐都是保姆管家定好的精致菜式,他沒吃過外麵小吃街的飯食,男主卻可以陪女主吃這些,他們在一起後男二遠遠觀望這份幸福,在好奇心驅使下吃了同樣的東西,最後因腸胃炎進了醫院。

無論將來怎麼發展,商岩的基礎競爭條件不能比男主差吧?

晚上程茵茵起來兩次觀察商岩有無腸胃不適,小家夥睡眠質量良好眉頭都沒皺一下,程茵茵暗暗點頭,他媽本人胃口良好,商聞也沒有腸胃方麵的毛病,小吃街攤鋪經營多年很少出食物質量問題,所以是故事裡的小吃攤食物好壞摻賣吧?

“茵茵,電話。”

商聞拿著她手機出現在兒童房。

程茵茵關好門跟他道謝,電話停了,她看打電話和發信息的都是阮秋香就沒著急,而是問商聞當時有沒有腸胃不適,待會兒和阮秋香聊起來大概會忘掉這件事。

“就是當時我懷孕你第一次陪我吃的時候。”

商聞皺眉:“沒有,怎麼了?”

“隨便問問。”看吧,基因在這兒,一定是小吃攤的問題!

程茵茵開開心心給阮秋香回撥電話,接通後沒什麼聲音,她奇怪的喊對方名字,然後聽到阮秋香弱弱的問了一句什麼。

“我沒聽清。”

阮秋香慫慫地回了一句:“咱倆還是打字吧。”

點開信息才發現她接電話前還有兩條新消息,‘沒打擾你和商總的晚間生活吧?’‘我腦抽了,忽略我,我剛剛不該打電話。’

這都哪兒跟哪兒?程茵茵上劃聊天記錄才明白阮秋香要問什麼,這個是來吃瓜的,前麵追夢文媒的李總深怕得罪商聞之後寸步難行,拐彎抹角打聽到程茵茵和阮秋香關係好,阮父又和李總有一些交情,李總就想拜托阮秋香找她說點好話,傳達他誠心誠意的歉意。

程茵茵有點奇怪,那天他們和李總的態度都擺出來了,處理好那個心比天高的流量這事就算了了,他又何必這麼膽戰心驚,商聞又不會吃人。

阮秋香態度明確:“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敢應,就是來跟你說一聲,這人挺會鑽營。”

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圈子裡沒有傳出任何風聲。

“今天晚上組飯局一口一個大侄女,我爸都快膈應他了,他公司也沒出什麼事吧?就是聽說封了一個流量,長相妖裡妖氣還覺得自己挺美想吊打我家愛豆那個!哎喲喂,我幸好沒答應他!”阮秋香越說越興奮。

程茵茵暫停聊天先問商聞,他閉目養神應該快睡了,程茵茵湊過去乘著昏黃燈光觀察,片刻之後,商聞睜眼看她,黑漆漆的雙眸幽深明亮。

“也沒什麼,他沒及時約束照顧那人的團隊,團隊對外爆料那人塌房原因時提到程氏,我讓秘書及時處理了,李總後續跟進也快,不過因為我與何先生交惡,李總與顧總有親戚關係,李總太過謹慎,大約是怕受牽連。”

程茵茵聽明白之後去搜那流量的消息,流量黑料滿天飛之後代言片約都沒了,即將參演的大製作電視劇也被換掉,還被身邊工作人員爆出稅務問題,塌的轟轟烈烈匆匆忙忙。

網絡上關於流量塌房原因眾說紛紜,營銷號故作神秘,最沾邊的是一條說法流量得罪了程姓資本,完全沒有提及程茵茵,至於被商聞處理掉的爆料更離譜,說流量是被程氏千金捧紅又甩了,塌房是被徹底放棄。

程茵茵喃喃:“我又不是眼瞎的冤大頭。”

那位李總也不是謹慎,顧博恩是他拐彎親戚,何堅晦一個便宜老丈人更和李總扯不上關係,他分明是怕商聞有下一步動作針對他們公司來打聽消息的。

“我要怎麼回應?”

商聞抬了抬眼皮:“你又不知道。”

這件事還沒處理乾淨,他本沒打算這麼早告訴她。

程茵茵秒懂。

但阮秋香對這個‘我不知道’理解出來另一個意思,事是商總做的,茵茵問不出來可能是夫妻關係沒到那份兒上,沒看她過了這麼久才回消息,又或者是不方便說涉及到商戰什麼的,總之她也不知道好了。

“我就是個吃瓜群眾!”

程茵茵不明白阮秋香怎麼忽然就要去睡覺了,她也困了,但入睡之後一連做了好幾個夢,先是美滋滋帶商岩到小吃街逛吃,接著他們要去看電影,可是大熒幕上出現的卻是塌房流量的臉,循環播放那些被剪輯的災難演技片段。

這夢太不講道理了吧?

程茵茵一下子醒了,氣的,她明明是受害者啊!

商聞比她醒得早一些,他打開台燈就看到程茵茵閉眼緊緊皺眉,嘴裡喃喃說著什麼,他要湊近聽時她猛地睜開眼,一臉的心有餘悸。

商聞蹙眉,以為她做了噩夢不動聲色調亮台燈:“怎麼了?”

程茵茵抓住他的手,激動又悲傷。

“我夢到那個流量了!”太欺負人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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