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程茵茵說明夢境內容後商聞罕見的沉默了。
這確實屬於噩夢範疇, 商聞眉頭緊鎖。
程茵茵捧著他給倒的溫水小口喝了一會兒漸漸沒那麼氣了，反正就是個夢，流量本人這輩子都沒可能再出現在大熒幕了, 何況商聞本來就對流量和追夢文媒不客氣搞得李總等人人心惶惶，她吹個枕邊風再給李總雪上加霜那多不好意思？
估計李總也想不到他嘔心瀝血的托人卻弄出個反效果。
但夢是最不講道理的, 愛莫能助。
“睡吧，我沒事了。”程茵茵會對自己的乳腺負責，氣消了選擇忘記，實在不行給流量買一波黑熱搜給他埋得更深一點。
商聞嗯一聲朝她伸手，程茵茵愣了一下才明白是他要把杯子放回去, 男人撩開蕾絲床帳再坐進來的動作無比熟練，她看得安心。
聯姻之前程茵茵沒有腦洞大開設想朝夕相處的枕邊人是個壞蛋怎麼辦，但是和商聞結婚後漸漸相信他的人品，程茵茵開始有一點點後怕，萬一她當初隨便選的人是個表裡不一的變態, 直接掐脖子砍刀各種見法醫的情形, 夜裡睡熟沒有防備, 等真的知道了也去見父母了, 那不得憋屈死？
午夜夢回能慶幸枕邊人值得信賴, 好像做噩夢也沒什麼可怕的。
程茵茵抱著被子準備躺回去時忽然覺得身下湧出一股熱流, 她顧不得其他，一躍而起直奔衛生間。
商聞望著晃動的床帳有些不解，程茵茵很快回來，躺回枕上一臉舒心。
是生理期, 隔這麼久他忘記了。
程茵茵打個哈欠：“可能是快醒了才覺得剛做的夢記得特彆清楚，我現在忘得差不多了。”
“好。”
茵茵性格寬和體貼，是在告訴他不必因為莫名其妙的夢再做手段。
商聞閉上眼睛一夜無夢。
天亮之後程茵茵果真基本想不起夢境內容, 她從初潮開始就沒怎麼痛過，但生理期第一天經常睡不好，過了也就好了。
到達單位之後程茵茵還查到一個好消息徹底消除她那點小陰影，錄取名單出來了，她考上了!
曉佳滿臉舍不得：“辦公室就咱倆聊得來，你要是走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啦！”
“是聊八卦吧？”
“哼哼。”
“放心，我會努力早點畢業爭取還到咱們單位上班，嗯，趕在頭禿之前。”
曉佳噗嗤樂了，讀博確實前途無量，但她之所以沒有繼續讀也是因為事業家庭雙重顧慮，再然後就是怕畢不了業愁到頭禿。
“沒事，我看你頭發挺多的應該能堅持下來！”
程茵茵有些擔憂地摸摸好不容易保養回來的長發，她真的掉過頭發！懷孕坐月子的時候花了不少心思保養可還是難以抵製激素水平紊亂帶來的生理脫發，她這幾年小心翼翼養著很少在頭上折騰了，將來寫論文不會真的頭禿吧？？
“話說回來你老公倒是支持你啊，你家崽再過兩年就要上小學了吧？完全解放了，我現在真的好後悔沒有早點結婚！不然就和你一樣自由了！”
程茵茵嗬嗬笑，早結婚的壞處她是一點不提啊！
不過讀博的事確實少不了商聞支持，程茵茵讀的是文保專業，本身就是一個需要不斷學習精進的學科，這一世外公是考古學者，外婆在投身佛學之前研究文物建築，程茵茵填報誌願時想過要不要讀一個商科繼承家業，外公勸她遵從本心，本科畢業後程茵茵仍舊放不下楓知糾結反複著。
懷商岩那年程茵茵終於定心考了母校的研究生，畢業後好歹有到博物館工作的資格，之所以工作後讀博一是因為研三寫論文太痛苦以至於放棄繼續念書的想法，二是她的學曆在大佬雲集的單位裡實在是拿不出手，參與不到好項目隻能當鹹魚很快樂沒錯但又不太甘心，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剛畢業就得知心儀的大牛導師返聘回校還會帶博士生！關門弟子！
程茵茵熱血上頭，反正她讀的專業是不可能靠工資養家了，乾脆繼續讀下去唄，反正她的人生就在熱血和鹹魚之間反複橫跳……
願望達成！
先不管頭禿不禿，程茵茵給商聞發了一條消息報喜。
商氏總部
嗡嗡。
劉助理正站在商聞辦公桌前等待，剛才商總臨時收到一份重要文件臨時打斷她的彙報，但看商總拿起手機看消息又絲毫不感到意外，那是商總的私人手機。
商總有兩部手機，公務需要的那一部常交給助理管理以免錯失消息，私人手機則隨身攜帶，能給商總發消息且有提示音的大概隻有商太太和小少爺，老商總和商總父親從來不會發微信消息，小少爺這個點在上學，商太太上班但偶爾會摸魚聊天。
劉助理見過商太太兩次，富家千金漂亮禮貌，來了就給秘書助理點飲料下午茶，不過六年裡兩次到訪實屬……冷淡？
商總和太太是聯姻夫妻，說感情很好吧，難見合體，更彆說秀恩愛，說他和妻子感情不和，人家兒子四歲了從沒鬨過夫妻矛盾，商總此人公私分明重規矩，大概家人是他放在第一位的，彆的嘛，猜不透看不透。
不過作為下屬能從一個工作狂身上看到人情味兒還是很欣慰的，完全的工作機器就太可怕了。
還有，據劉助理偶然所知商總母親的消息提示是——免打擾。
嗯，就是商太太。
商聞解鎖手機回了兩個字，恭喜。
隨之放下繼續看文件、聽劉助理彙報，彙報完畢方特助敲門進來，劉助理火速走了，特助臉色不太對呀！
方特助低聲彙報自己查到的內容，期間飄過的詞彙他都不敢相信是從自己一個社會主義新青年口中說出來的，什麼死胎養小鬼、遭反噬、畫符咒，他越說聲音越低，商總讓他查就查出這點玄乎東西算怎麼回事啊？還不如直接搞死追夢文媒！
“這人被帶走配合調查稅務問題之前他住處的保潔看到過香灰紙錢，說他神神叨叨的不死心試圖東山再起……”
商聞眸底飛快閃過一抹驚怒交加的詫異：“我知道了。”
方特助鬆口氣，按照商總以往性格早就對結果不滿，商總從不信怪力亂神的事情，但沒生氣就是好事，那個流量應該是要徹底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