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祖孫並無更多話可說，商聞說過再見合照重新出現在屏幕上，他定定看著，頁麵跳出一條新消息提示。
茵茵：我陪朋友吃飯，飯菜味道不錯岩岩可以吃，司機保鏢都在附近，晚點回去。
商聞：好的。
茵茵向來妥帖，告知商岩安全是因為這是兩人的孩子怕他擔心。
商聞擰眉，點開輸入框。
對方正在輸入……
程茵茵看到屏幕提示暫時沒有關閉對話，但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商聞發來消息，她合上手機對周慧蕎歉意笑笑。
周慧蕎打趣：“不用不好意思，你又沒聊很久。”
等了三分鐘還是沒有新消息，程茵茵拋開沒管專心和周慧蕎聊天，周慧蕎剛辦妥離婚手續徹底結束前一段感情，周前夫還算爽快依照約定沒有過分糾纏，隻是周家媽媽不能接受女兒離婚還一氣之下跑到燕城，聲聲哭泣女兒長大不要父母之類的話，周慧蕎自覺無錯還是會因母親的話低落。
“幸好我們還沒孩子，不然肯定不會離了。”周慧蕎流產過一個孩子，此時慶幸又傷心：“要是像你兒子那麼可愛，我可舍不得將他交給婆婆和前夫。”
程茵茵不能感同身受，隻好謙虛：“這小家夥也很不好帶，我還羨慕你的自由呢。”
她可不敢當著小朋友的麵說父母離婚問題。
原本她知曉周慧蕎離婚後打算挑個時間單獨聚聚，畢竟帶娃和未婚朋友聚會不太合適，但他們離開遊樂園時接到周慧蕎電話，商岩玩嗨了還不願意回家一個人呆著，程茵茵征詢過周慧蕎意見才帶他一起。
周慧蕎望著商岩難掩喜愛：“你是嘴上說說罷了，兒子這麼大了，將來有的是自由。”
這倒也是。
大約是程茵茵猶豫太明顯，周慧蕎讀懂她的擔憂，笑著解釋自己隻是一時傷感。
“反正我肯定是要離婚，我媽現在知道我不可能複婚就想讓我立刻嫁人，要是有一個孩子，她肯定不樂意我帶回來。”
原因很簡單，離異帶娃耽誤再嫁。
程茵茵設想一下這個局麵，她沒打算再生也沒勇氣結第二次婚，所以——
商岩雙手在身前交叉做了個大大的拒絕：“我不想思考跟爸爸還是跟媽媽，媽媽，我們先吃飯吧。”
一句話逗笑兩個人。
好吧，也確實不用為沒發生的事擔憂。
周慧蕎擦掉溢出的眼淚：“茵茵，你兒子太可愛了！”
被誇的小朋友也沒有很得意，而是紳士十足的給兩位女士各夾一隻大蝦，然後自己和蝦殼作鬥爭很快拆出一個完整的蝦仁，吃得有模有樣根本不需要大人幫助。
其實商岩打算將剝好的蝦仁給母親，但是考慮到周慧蕎還有傷心事隻好自己吃下，母親當年不願意張揚早早結婚的事，大學時代還在聯係的朋友不多，他不想因為自己生了嫌隙，不過對麵周阿姨看他的目光熱切溫柔到不容忽視，大約是愛屋及烏？
程茵茵儘力說些輕鬆的話題說起周慧蕎工作安排，她來到燕城這麼久總算安定下來，新工作在業內口碑不錯且薪酬可觀足夠在燕城生活，隻是短期內不能婚育免得受到質疑影響晉升。
“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聚餐，回學校小吃街的話得你請客。”周慧蕎堅持付賬：“如果沒有你一直安慰我，我可能很難走出來，就讓我表示一下吧。”
程茵茵沒有堅持，她們都在燕城，來日方長。
“媽媽，你不用擔心，周阿姨的新公司隸屬商氏，不會沒有工作的。”
就算周慧蕎立刻結婚生孩子也隻會受到直屬上司白眼，但商岩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沒有過分早慧。
商岩很希望母親和朋友相處愉快，何況他記得這位周阿姨得知母親去世的消息後傷心不已，她和丈夫婚姻不順，後來查了乳腺癌早早離世，母親改變了許多事。
可程茵茵還是一下子想起商岩先前無緣無故和顧淩樊比賽拔白頭發的事，小朋友簡直是神助攻，她懷疑是不是被他聽到了心聲，怎麼會那麼巧？
還有周慧蕎的新工作，她都不太記得這公司隸屬商氏，小朋友是怎麼知道的？
商岩眨眨眼：“媽媽，爸爸和我說過。”以前說過。
“是嗎？”
程茵茵知道商聞對孩子有期待，雖然不像商老爺子那樣嚴苛，但到底是唯一的繼承人，他們都是謹慎小心的培養著，偶爾和小孩子說些公司的事也是有的吧？
夢裡商聞很早就安排商岩假期跟隨他一起工作，旁聽會議，能帶孩子一起出席的宴會也從不落下，現在沒這麼做是因為她不願意讓商岩太辛苦吧。
“岩岩，你想到爸爸公司工作嗎？”
如果孩子想上進程茵茵是不攔著的，畢竟當她知道商岩未來選擇當溫柔癡情男二還將自家產業拱手相送時很想揍他一頓。
商岩忽然覺得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