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供出真相 堂堂王爺怎麼還乾起了媒人的……(1 / 2)

沈勇看著笑得意味深長的沈晞,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的神情,強行道:“老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子就是來串門的,你們憑什麼抓老子!”

他話剛出口,便被趙懷淵狠狠踩中了脊背,頓時一聲慘呼。

趙懷淵冷聲道:“哪來的狂徒,被抓了還不老實!”

沈勇也怕痛,當即不吭聲了。

他沒想到殺一個小小的農女會出這樣的變故,心中覺得晦氣,不是說隻有她自己一人的嗎?這個頗有幾分拳腳功夫的男人哪來的?

沈勇又陰冷地看了趙懷淵一眼,心中更氣了,這小白臉長得跟娘們似的,力氣竟還頗大。

這一看,卻叫沈勇看出了幾分熟悉感,這小白臉的容貌似乎像他曾見過的人,他皺眉一想,又覺得此人的聲音似乎也有幾分耳熟。

沈晞看著這個來自沈家的人心中思索,此人似乎不會輕易招供,她要讓對方說出她的家庭住址怕是有些難,但她對嚴刑逼供沒有經驗也沒有興趣,或許……

沈晞正在權衡,忽見那被綁縛的男人麵容劇變,驚呼道:“你、你是趙趙趙王……”

見狀沈晞略一挑眉,看向麵前的美人,卻見他似是並不介意身份被叫破,隻蹙眉道:“你竟認得我?”

他擰眉思索,顯然是在回想是否見過此人。

沈晞悄然打量他。她本以為這美人頂多就是家中富貴一些,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富貴。她沒刻意去探聽,但所在國家的一些情況還是知道的。

這裡是大梁,年號宴平,國姓趙,而以國姓為封號的趙王,是皇帝同父異母的弟弟,二人差了快二十歲,皇帝對這個弟弟很是寵愛,理所當然的,這位擁有著潑天富貴的趙王長成了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更有意思的是,宴平帝的帝位,是從他皇兄、當時已是太子的大皇子手裡接過來的。先太子的死因沒人能說清楚,而趙王恰好就是先太子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宴平帝對這趙王如此寵溺,是捧殺呢,還是愧疚呢?

在沈晞默默想著是否可以利用眼前之人的身份時,被綁著的男人已嚇得抖成了一團。

沈勇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殺一個農女,竟然會被趙王撞見!雖然今日的趙王看起來比往常還要俊美無暇,但他不會弄錯的,這模樣,這聲音,真的是趙王!

他頓時心如死灰,整個人癱軟下來。方才他還想著之後找機會逃走,可若有這樣的大人物在,他怎麼逃得掉?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一個響亮中又帶著些許倉皇的聲音:“主子,主子你可在附近?主子!”

趙懷淵聞言一喜:“是我的侍從!”

他匆忙將院門打開,對外喊道:“我在這裡!”

趙良看到不遠處之人果真是自家主子,一顆惶惶不安的心總算安定下來。他跟主子被暗流分開之後,便一邊順水飄一邊觀察兩岸,看有沒有上岸的痕跡,方才可算給他看到一處,趕緊上了岸追索而來。

老天保佑,幸好主子沒事!

趙良在剛才的半個時辰裡已經不由自主地把主子可能遭遇的悲慘事都想了一遍,他的主子自小錦衣玉食,哪裡受過這種罪,不知道該有多害怕。

他一來到趙懷淵麵前便噗通一聲跪下,惶恐道:“是小人護衛不力,請主子責罰!”

趙懷淵隨意地拉起趙良:“沒空同你廢話,快,你來讓此人招供!”

趙良一臉茫然地被拉扯起來,看到了院子裡有一個模樣美麗的女子,還有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

他更懵了。

他遲疑地出聲詢問:“主子,這是……”

趙懷淵剛見義勇為,此刻很是興奮,語氣頗有些自傲:“方才此人竟要殺人,是我將他製服。他叫出了我的封號,多半是京城來的,你審審他,讓他把為何殺人,是誰主使都說出來!”

他說著看向沈晞安撫道:“我這侍從在刑訊上頗有一手,你放心,他什麼都瞞不住!”

這正是瞌睡送枕頭,沈晞微笑:“那便麻煩你們了。”

趙良這才認出這女子正是昨夜的雨神娘娘,也是他們今日來此地的目的,而且看樣子她已得知了主子的身份,但並不多惶恐,倒不像是普通農女……但趙懷淵急催他,趙良隻得暫且將疑惑放下,順手撿起地上那男人帶來的匕首,蹲下對那男人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

沈勇被這笑容驚得渾身一抖,還有什麼“刑訊”,他更是差點嚇得尿褲子,張嘴要嚎,卻被塞了一團從他身上割下的布,當即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趙懷淵擋住二人對沈晞道:“讓他在此審訊吧,我們出去走走。”

審訊難免血腥,他也不愛看,更不想嚇到她這樣美麗的女子。

沈晞點頭應下,見趙懷淵頭發還濕著,便順手拿了塊剛曬乾的棉布,跟趙懷淵走出院子,二人徑直走到了濛溪邊。

趙懷淵膽子還算大,不久前才差點淹死,這會兒也不怕水,走到溪邊看到流速不慢的溪水,好奇道:“此處水流湍急,果真能釣上魚?”

沈晞有些驚訝他剛死裡逃生時竟也注意到了她在做什麼,不禁笑道:“那邊有個淺灣,上遊而來的魚有時會落入此地出不去。可要擦乾頭發?這兒有些風,濕發容易著涼。”

沈晞說著遞出棉布。

趙懷淵一愣,他自己都忘記頭發還濕著,眼前幾乎還算是陌生人的女子卻注意到了,還為他準備好了棉布。

他忍不住想,是因為她知道了他是趙王,因此在討好他嗎?

想歸想,一點兒不願著涼流涕的趙懷淵已接過棉布,往頭上一蓋,胡亂擦起來。

他聞到棉布上有一股陽光的味道,似乎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女子體香,他悄然吸了一大口空氣。

吸完他才覺得自己這舉動著實不妥,為了掩飾尷尬,他輕咳一聲道:“你方才應當聽到了那人的話,我確實正是趙王趙懷淵,我是微服出遊,你不必拘謹。對了,尚且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完全不拘謹的沈晞看他擦頭發的樣子忍不住笑,有點像搞不清狀況的小狗,一頭毛都被他擦得亂七八糟。

她含笑回道:“我叫沈晞,東方未晞的晞。”

考慮到今後很可能要借用這位趙王的名頭幫忙,她解釋道:“我是我養父母從溪邊撿的,隨身攜帶一塊寫著‘沈’字的令牌,我想我或許是來自沈姓人家,方才問了那人那話。”

趙懷淵聽著停下了擦發的動作,從棉布和黑色長發間露出一張略微有些泛紅的俊顏,詫異問道:“剛才那人是要殺你,你怎會覺得他來自你家?”

沈晞一本正經道:“我記事早,隱約記得有人要把我丟溪裡淹死,後來才改了主意,丟我的人似乎是我家的仆從,丟掉我是為了調包。”

趙懷淵琢磨了下,陡然明白過來,這不是戲文裡常有的真假千金嗎?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事!

趙懷淵扯下棉布捏在手中,一頭半乾的長發亂糟糟頂在他頭上,卻不顯得狼狽,反而讓他多了幾分淩亂而脆弱的美麗。

沈晞默默轉開視線,怕自己直勾勾看久了太不禮貌。

趙懷淵此時也依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樣貌有什麼不妥,興奮道:“你是說,有人頂替了你的身份,你才流落此地?那個男人來自京城,又見過我,多半是來自權貴之家,姓沈的官員……有不少啊。”

沈在大梁也是個大姓,街邊一麵牆倒了砸到十個人裡能有兩個人姓沈,因此沈晞從來沒想過去找親生父母家,根本找不到的。

趙懷淵回憶了一番,也沒想到究竟該是哪戶人家,便也作罷,隻道:“等等便知了,趙良的手段可不俗。”

沈晞感激道:“多虧有王爺和您的侍從在,不然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懷淵渾不在意地擺手:“我這條命也是你救的,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眼看著一場有意思的好戲要上演,趙懷淵不想錯過,便問道:“等問出了底細,你要如何?可要去找你的親生父母?”

沈晞想,當然要啊,京城這樣大的舞台,一定有更多更有意思的事等著她,她怎麼可能不抓住機會呢?

她微微一笑:“想害我的人,總不能什麼代價都不付出呀。”

趙懷淵一怔,她此刻的笑容讓他想起了昨夜看到的“雨神娘娘”,鎮定,篤信。他本以為她會為血緣親情或者榮華富貴之類的理由去京城,沒想到竟是如此。

他大為讚同道:“沒錯!什麼陰溝裡的老鼠還敢躲在暗處害人,非得把人都揪出來不可!”

他頓了頓,又熱情道:“那你打算何時走?我正好要回京城去了,你可以隨我們一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此去京城數百裡,她一個弱女子又長得如此好看,還不知會遇到多少危險,他還想看好戲呢,可得讓她安然到京城。

沈晞看他一眼,忽然明白過來,他這麼熱情,看來是真的很想在貴賓席第一時間看到真假千金這出戲的進展,所以什麼男女大防在他這裡都不是事兒,想邀她同路就說了。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是皇帝寵溺的趙王,所以他根本不用顧忌什麼。

沈晞也不在乎,她自己有錢,不想成親也就完全不用在意名聲,除了不好暴露自己會武的事,其餘事想做便做。

沈晞思索片刻道:“後日可好?我要與家人朋友道彆,還要去縣衙辦個路引。”

趙懷淵道:“路引可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