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淵的視線過於灼熱沈晞不得不彆開些許角度。</p>
好在很快到了趙懷淵府上，她趕緊隨同他一道下了馬車，跟著走進去。在開闊地方，雖說趙懷淵的視線依然灼熱，好歹沒密閉環境那麼難熬了。</p>
二人入內後便屏退了所有人，讓小翠趙良他們在外頭守著。</p>
沈晞重提先前的話題：“假如當年你表姐懷孕生下了孩子，從時間上來算，雖然有些趕，但完全來得及再生趙之廷。"</p>
趙懷淵順著沈晞的話想了想，搖頭道：“假設有這麼個孩子，也應當不是我。我記事早，最早有宴平二年的記憶，那時候我已經兩歲多了。"</p>
沈晞一開始也是突發奇想，聽他這樣說，便去除了這個荒謬的想法。韓王妃當年生下先太子的兒子，並抱給太妃娘娘作為趙王養大這種事，還是有些異想天開了。</p>
而且，也不見韓王妃對趙懷淵有多親近，總不能演技好到一點兒都沒漏出來吧?</p>
趙懷淵原本沒往那個方向想，可見沈晞這樣提及先太子可能還有孩子一事，他忽然道： “我看趙之廷更可能是我兄長的兒子。"</p>
沈晞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早先被她自己否定了。</p>
趙懷淵蹙眉想了半天，好像多年的困惑終於得到了解答，麵上一陣恍然。</p>
他飛快道： “我表姐明明十分厭惡韓王，卻偏偏對趙之廷十分喜愛。而且，她隻在趙之廷應該懷上的時間才與韓王在一起過。而我母親，也很早就對趙之廷十分親近。"</p>
這些事，可以有彆的合理解釋，但倘若以“趙之廷是先太子遺孤”這一前提來看，其餘的解釋都顯得蒼白了。</p>
這對趙懷淵來說是一種釋然。至少在他母親心中比他重要的人少了一個，趙之廷若真是兄長的兒子，不過是另一個替身罷了，根源還是在兄長。</p>
沈晞道：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當年你表姐與韓王的結合是因為韓王酒後失德。假如那不是韓王酒後失德，而是你表姐蓄意為之……"</p>
如今的韓王妃當年的太子妃發現了自己的懷孕，但當時年富力強的皇子有兩個，要等她生下孩子到孩子長大還要許多年，還得指望那是個男孩。可國不可一日無君，她若暴露孩子的存在，說不定都生不出來，便隻能隱瞞下來找個接盤俠。</p>
要</p>
讓孩子的出身、樣貌都不會被人懷疑，自然是找先太子的兄弟最合適。在認為如今的皇帝是害了先太子的凶手的前提下，她唯一的選擇隻有韓王。</p>
趙懷淵認同地點頭："很有可能!這樣很多事都說得通了。"</p>
沈晞說出了自己先前的疑慮： "但依我所見，你皇兄不是容易糊弄的人，趙之廷若早出生了，為了避人耳目而改了歲數，你皇兄果真會一無所覺嗎?"</p>
當時就是因為對宴平帝的認知，令沈晞放下了那個想法。</p>
沈晞對宴平帝總是留著一些戒備，對宴平帝到底有沒有害死先太子還不置可否，但趙懷淵對他皇</p>
兄的了解比沈晞深，且他還信任他皇兄。</p>
因而他略一思量便道： “皇兄哪怕知道，也可能當不知道。”沈晞感到不可思議。</p>
如果先太子還有兒子在世，那皇帝的帝位可就不穩了啊，他要是知道，還能當不知道?</p>
卻聽趙懷淵又道：“也可能，皇兄確實不知道。他……一直都很懷念兄長，當時他剛登基，許是顧不上表姐那邊。"</p>
沈晞聞言點頭，這個解釋確實更合理一些。當初先太子才是作為帝國繼承人來培養，如今的皇帝不過是趕鴨子上架，前幾年掌控力不足是正常的。要是換如今的皇帝，大概什麼小動作都會被揪出來吧。</p>
那可是皇位啊。為了皇位，出了多少兄弟相爭、父子相殘的事。</p>
沈晞知道趙懷淵對皇帝有濾鏡，因而也不說什麼關於皇帝的不好聽話，隻問道： “你打算查嗎?"</p>
查先太子的死因和先太子是否真有遺腹子是可以一起查的，先找到當時的舊人，一點點拚湊線索。</p>
趙懷淵猶豫片刻，他好似感覺麵前有一道分界線，暗處不知是深淵還是平地，令他有些不敢踏足。</p>
他抬眼看向沈晞。</p>
沈晞看出他的遲疑，柔聲道： "不管你要查什麼，我都會陪你一起。"二人本是在房間內的圓桌上對坐，趙懷淵手一伸便能碰到沈晞的手，他也這樣做了。</p>
白皙纖長的手握住了沈晞的，熱意源源不斷傳來，趙懷淵因她的話而生出幾分衝動，被蠱惑般急聲道："溪溪，那你做我王妃好不好?"</p>
沈晞：“</p>
……?”我們不是在談公事嗎小夥子!</p>
趙懷淵像是怕被沈晞打斷般飛快繼續道： “溪溪，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每天心裡想的念的都是你，連晚上做夢都總是夢到你。先前我怕惹你厭煩，一直不敢說，直到今天，我怕再不說，今後便沒機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