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問道： “那到時候還是我們兩個人?”</p>
沈晞道： “我倒是可以，你得想辦法甩開你皇兄關照你的人，跟上次一樣帶個趙良就好。”</p>
趙懷淵滿口應下： "沒問題!"</p>
既提及了蒙山村，趙懷淵便順勢問道： “溪溪，你小時候是怎樣的?”</p>
沈晞隨口道： “跟現在一樣。”</p>
趙懷淵不滿道： “你彆敷衍我。小時候怎麼可能跟長大了一樣?你小時候可做過什麼糗事?告訴我嘛</p>
，我不會說給旁人聽的!"</p>
沈晞仔細想了想，沒想到什麼糗事，她是胎穿的，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p>
“沒有。”她斬釘截鐵地說，有她也不說。</p>
趙懷淵不依不饒道： “我跟你交換好不好?我小時候做過可多傻事了，我用兩件換你一件，好不好?"</p>
沈晞故作沉吟： "那行吧，你先說。"</p>
趙懷淵眼睛亮起，稍微想了想道： “我三歲以前一直以為皇兄是我父皇，每次見到他就喊父皇，長大後還被我皇兄拿出來笑我。"</p>
接著他猶豫了下才繼續道：“還是三四歲的時候，有個傻子以為我是女孩，非要湊上來親我，被我揍了。"</p>
沈晞聽得忍不住發笑，她覺得他這話說得多半有所保留，不是“要親”,隻怕是已經親上了吧?趙懷淵見沈晞笑，臉一紅，催促道： “到你了!”沈晞笑眯眯道： “我早說了，我真沒有糗事。”趙懷淵瞪圓了眼睛： “你怎麼耍賴的!”</p>
沈晞往前走一步，挺胸抬下巴看他： “我就是耍賴，你打我啊?”</p>
趙懷淵呼吸一滯，沈晞離得太近了，他的眼神都不知是落在她紅潤的唇上，還是挺起的……他驚得往後跳了一步，一下子撞進路邊的灌木叢中，登時驚呼了一聲。下方傳來趙良急切的聲音： “主子，您怎麼了?”</p>
趙懷淵扒拉著纏繞著他的枝丫，同時揚聲道： “沒事，你不必過來!”這麼丟臉的事怎麼能讓趙良看到!</p>
眼前伸出一隻白皙的手，順著手看過去，是沈晞滿含笑意的臉： “快起來，小心有蛇。</p>
”</p>
趙懷淵瞬間拉住沈晞的手借力起身，轉頭看去： “哪裡有蛇?這日頭還能有蛇?”</p>
沈晞哈哈笑道： “我看錯了。”</p>
趙懷淵便扭頭瞪沈晞，下一刻才發覺因為剛才的借力起身，他跟她幾乎貼身站著，他的手臂貼著不該觸碰的柔軟部位。</p>
他頓時滿臉通紅，轉身匆匆往上頭走： “再、再不快點走，太陽都要下山了!”沈晞無聲淺笑，邁著悠閒的步伐，慢慢跟上。</p>
趙懷淵所指的寺廟離山腳不算遠，沈晞尚未察覺到疲憊便看到了那座小小的寺廟，等二人走近，她才發覺這寺廟好像有點不妙。</p>
趙懷淵疑惑道： "怎麼好像沒人?我上回來裡頭還有個住持。"沈晞："……就一個光杆住持?"</p>
趙懷淵道： “對，這裡不大，又遠，沒香火，自然維持不下去。”他的話已是解釋了這個寺廟如今看起來過分安靜的原因。</p>
沈晞若有所思："沒人的話，豈不是在裡麵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發現?"趙懷淵聞言羞得耳朵尖都紅了，他急切道： "這裡是佛門重地，怎麼能做那種事!"</p>
沈晞看他一眼，明知他是誤會了，還是故作詫異道： “強盜殺人，還管你是不是佛門重地?”趙懷淵： "……你說什麼?"沈晞反問： “你以為我在說什麼?”趙懷淵扭頭便走，不肯讓沈晞看到自己心虛的模樣。</p>
他覺得這也不能怪他，誰叫溪溪老不注意男女大防，而且前一刻她才……才貼他那麼近，他順勢想歪也不能怪他!</p>
沈晞還真擔心這個偏僻的寺廟會成為盜匪的據點，連忙跟上趙懷淵。</p>
好在二人在寺廟裡轉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有，趙懷淵口中的住持大約是去了彆的寺廟。趙懷淵有些自責：“怪我沒弄清楚，白上來一趟。”</p>
沈晞道： "這裡不是還有沒用過的香嗎?插到香爐裡，就算我們上過香了。"趙懷淵一愣，這也可以?沈晞道： “反正我們又不是真的來上香。”</p>
她走過去，牽起趙懷淵的手仰頭笑望他： “這一路你不享受嗎?”</p>
趙懷淵又開始緊張，她這問題一問，他便想到了馬車上她靠在他懷裡的滋味，他可以回味很久了..</p>
/>他低頭看著沈晞，糾結又期待她接下來會不會做些“不會有人發現”的事。</p>
沈晞卻拉了拉他的手道： “走吧，簡單上個香我們就出去。不然趙良還當我們在裡頭做什麼呢。"</p>
趙懷淵： “……”溪溪是知道了他在想什麼嗎?!</p>
趙懷淵不敢再亂想，老實地跟著沈晞將亂丟在一旁的沒燒過的香撿起，一人一把，拜了拜之後插到香爐裡。</p>
隨後，二人相攜離開這已廢棄的寺廟，就見趙良在老遠的地方等著，好像怕走近了會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p>
沈晞湊到趙懷淵耳邊小聲道： “你覺得在趙良心中，我們已經到哪一步了?”</p>
趙懷淵： "……"</p>
沈晞抬眼看他： “你該不會把什麼都跟他說吧?”</p>
趙懷淵當即賭咒發誓："怎麼會!那種、那種事，我怎麼可能跟彆人說!"</p>
他甚至</p>
都沒跟趙良說過溪溪提出的這驚世駭俗的提議，不過趙良一直跟在他身邊，應當能看出他們關係的變化，但絕猜不出他們如今的真正關係。</p>
不遠處趙良見趙懷淵二人出來了，也鬆了口氣，這荒郊野嶺的，看不到這兩位，他還怕他們會出</p>
什麼意外。隻是來之前主子有嚴令，沒有命令他可不敢靠太近。</p>
隻是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位主子這會兒盯著他這邊似乎在說他什麼……他又做錯什麼了嗎?在趙良滿心忐忑，百思不得其解時，沈晞和趙懷淵愉快地掉頭下山。</p>
因不趕時間，二人走得很慢，時不時停下看看風景。等快到馬車時，趙懷淵道： “元宵時我們去遊船吧?那時候岸邊都是花燈，湖中各種船上燈火通明，很好看。"</p>
而且，在船內也不用擔心會被彆人撞上。</p>
沈晞應下，這時代娛樂活動不夠多，這樣的“約會”她自不會錯過。</p>
接下來趙懷淵便將沈晞送回了侍郎府，他晚點還得進宮一趟，過去除夕夜他總跟母親一起過，因而不會去宮內，但大年初一卻是要去宮裡見見他皇兄的。</p>
趙懷淵走後，沈晞也沒閒著，她悄悄去看了薑杏兒。青青還沒那麼快來，是小七陪著薑杏兒一起過年，王五隻在白天過來一會兒。</p>
見薑杏兒一切都好，沈晞</p>
才安心離開。</p>
初三往後，沈晞也被動地忙碌起來，過年期間的禮數不能少，各府互相拜年，親戚之間還要花更多時間來往。</p>
可能是因為“大過年的”,沈晞都沒再遇到故意找她茬的，十分遺憾。她跟朋友們一起玩了幾天，期間趙懷淵也正經上門過幾次。他不知是在顧忌什麼，不肯半夜再翻牆過來了。</p>
等到了十五這一日，天還沒暗下來，街頭便熱鬨起來，沈晞先是跟著沈寶嵐和韓姨娘他們一起出門賞燈，等到了街上，她跟沈寶嵐說要去彆的地方玩玩，不等沈寶嵐追問一會兒便沒影了。</p>
被留下的小翠和沈寶嵐麵麵相覷，沈寶嵐急道： “二姐姐乾什麼去呀，這麼多人，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p>
小翠小聲道： “二小姐可能是跟趙王殿下約好了。”這話還是沈晞提前跟她說的，總不能真叫沈寶嵐擔心。</p>
沈寶嵐一頓，酸溜溜道： "二姐姐真是的，有了姐夫便忘了妹妹……"小翠眨眨眼，一臉無辜茫然。</p>
這邊，沈晞輕巧地鑽過人群，來到了跟趙懷淵約好的雲湖碼頭，見到接應的趙良，跟著他偷偷上了其中一艘很是豪華的遊船。</p>
沈晞直接上了遊船的二層，二層除了趙懷淵沒有彆人，其餘下人船工都在一層，不會來打擾他們。</p>
二層遊船兩邊僅以輕紗遮掩，而船艙內卻堆滿了正在燃燒的銀絲炭盆，跟開著窗開空調一樣奢侈。</p>
沈晞倚靠在一邊窗戶旁，看著船漸漸離開碼頭，駛向湖中央。</p>
趙懷淵在一旁興奮道："這湖上，就屬我們的船最大，旁人都知道這是我的船，見著便會躲開，我們不必擔心被人發覺。"</p>
沈晞一邊應著，一邊看著湖上彆的船隻上的點點星火，心情很不錯。</p>
船在湖中停下，樓下傳來絲竹聲，因為樓上有一部分地板是鏤空的，二人可以清晰地聽到樂聲。</p>
忽然，湖麵上刮起了一陣風，窗邊輕紗被吹開些許，沈晞微微眯眼，巧的是邊上有船慢慢駛過，有一人在船頭長身玉立。</p>
在沈晞看清楚那人是趙之廷時，他忽然躍起，隔著不短的距離跳到了這邊船頭。</p>
沈晞："……"喲喱。誰說彆人看到這船都會躲開的?</p>
她轉頭看向因為</p>
角度問題還無知無覺的趙懷淵，善意地提醒道： “你大侄子來了。”</p>
趙懷淵一怔，擠過來往窗外看： "在哪兒呢?"</p>
“上我們的船了。”</p>
趙懷淵驚異回頭，下意識問道： "他是來找我的，還是找你的?"</p>
沈晞道： "不知道。"</p>
趙懷淵這些時日過得太快樂了，都快忘記他還有一個情感上的勁敵。來找他的也就罷了，萬一是看到了溪溪才過來的……如今溪溪才接受他不久，還是他死乞白賴求來的，萬一被他那大侄子知道了橫插一腳可怎麼辦?</p>
他立即衝出去，隨即又腳步一頓轉身對沈晞道： "溪溪，你在這兒待會兒，我去去就回!"今日他絕不讓趙之廷見到溪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