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陰】蝟人刺1(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5410 字 2024-03-20

“你都睡了十天了,當然做夢。”鐘言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陰血可以暫時壓過毒陽,他拉過秦翎的手腕把一把脈象,心脈雖未複原,但絕不會說斷就斷了。

“十天?我睡了這樣久?”秦翎不敢相信,他還以為自己隻是昏睡一兩天而已。窗外已經一片大好,他依稀記得自己回屋時正烏雲密布。

“這十天,你都這樣陪著我?”他趕緊看向鐘言,“不曾好好吃飯?”

“吃了,隻是你們秦家的飯菜不好吃,我不喜歡。”鐘言摸了摸肚子,“這會兒你可推脫不了了,下雪的時候帶我出城。”

秦翎還懵懵的,昏睡之前的話宛如走馬燈,被一一回憶起來。是了,當時自己以為是回光返照,所以未曾答應她,現下大好,必定能看到年下的初雪。再次醒來恍如隔了一世,他不禁低下頭,看到她放在自己腿上的那隻手。

連手都餓瘦了。

“在看什麼?”鐘言笑著問,“是不是餓了?”

“不是,隻是……很想像夢裡那樣,牽一牽你。”秦翎無奈歎氣,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己不是英雄,照樣過不去了。他慢慢地抬起胳膊,沒什麼力氣,但還是伸向那個方向。

觸碰之前,他小心地給她賠著不是:“冒、冒犯了。”

說完,他抓住了那隻手的指尖,冰冰涼涼,和那個美夢裡一模一樣,讓人不舍放開。

元墨和小翠趕緊捂住眼睛,少爺一醒來就這樣,可見和少奶奶的感情當真要好。鐘言一時說不出話來,見過人心無數,頭一回見這種傻子,醒來隻記得牽手了……可是他沒有躲開,又一次被秦翎說紅了麵龐,自己的手涼,他的手是熱的。

“嘖,你乾什麼?還有人看著呢。”

鐘言指元墨和小翠。一回頭,倆孩子都捂著眼睛。

“沒看見沒看見。”

元墨急說,“少爺和少奶奶儘管牽手,小的看不見。”

“是了是了,我倆就是屋裡的擺設。”小翠一邊說一邊偷笑。

“你們到底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鐘言對這倆孩子的左右搖擺十分不解,隻好轉過頭來。其實那人握得極輕,自己的力道可是足以毀掉隱遊寺的響魂大鐘,一掙就能從他手心掙脫。

可是……這樣似乎也不錯。鐘言單手正了正金簪,又清了清嗓子:“咳咳,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睡醒了還得去賬房找錢管事。你這倒好,睡這麼多天,家裡都要亂了套。”

“你找錢修德做什麼?”秦翎隻當她又要忙碌,“管賬這事不忙,你慢慢學……或者讓小妹教你。”

“我可不想管,我是……我是……”鐘言心說我是要找殃人算賬,可眼前逐漸模糊起來。許是這些天忙得太狠了,困倦卷土重來,他一時再說不出什麼來,一頭栽倒在秦翎的懷抱裡。

“醒醒,怎麼了這是……”這是鐘言聽到的耳邊語,隨後這話便越來越清晰,在耳邊吵成一團,好似好幾個人在同時說話。他微皺眉頭,逐漸將眼睛睜開,寒風撲在他的皮膚上,但馬上就有人擋住了這風,用身體給他做了一道屏障。

等到鐘言完全看清楚,麵前是好幾個……一模一樣的男生。

還沒穿衣服。

嗯,那麼大。

鐘言在心裡比劃了一下,隨後趕緊起來:“怎麼了?我剛才是……怎麼了?”

唯一穿著衣服的那個飛練正摟著他的腰,臉都急紅了:“剛才師祖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我們叫了你好多聲你都不醒,要不要看醫生啊?”

“我暈了?”鐘言眨了眨眼,“我怎麼又暈了?在望思山上也是……我剛才暈了多久?”

“兩三分鐘呢。”飛練說。

“隻有兩三分鐘啊,那不要緊,現在要緊的是……”鐘言試圖從飛練們的懷抱中掙脫,“你們能不能穿上衣服?”

辦公室裡血腥味十足,除了死了的,其餘的人跑得跑,傷得傷。傀行者13小隊空降隊長蔣天賜和被迫下崗的王大濤站在一起,白芷護著萬年倒黴蛋何問靈躲在會議桌的下麵,鐘言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麵前這八個飛練,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吵到了自己的眼睛。

“穿不穿衣服又有什麼區彆啊?”其中一個飛練問,手指繞著鐘言的長發。

“在現在這個社會,區彆很大。”鐘言的臉都要垮了,“你看了那麼久的電視,電視裡的人都是穿著衣服的。”

另外一個從後麵抱他的飛練問:“那有沒有所有人都不穿衣服的電視?”

“沒有!”鐘言斬釘截鐵地說,馬上看向了蔣天賜,“姓蔣的,我自願加入傀行者第13小隊,你先幫我找八套衣服來,不要褲裝,要裙裝。”

“真沒想到,我升到四級傀行者的第一

個任務就是這個。”蔣天賜繃著那張撲克臉,叼著煙,從西裝褲兜掏出打火機來。他聯係了後勤部,馬上就有人來收拾殘局,整個大廈都被封鎖了,何問靈的鄰居家屬也會由後勤部和特殊處理小組一同解決,身為先遣部隊,蔣天賜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問題。

自己忽然多了個隊友,還拖家帶口。

“咳咳。”白芷從會議桌下鑽了出來,“既然鐘言加入13小隊,我也加入。”

“我也想加入,能不能先讓你們醫療部給我看看傷?”何問靈捂著鎖骨說。

“不,你不想。”白芷打斷這位妹妹,“就你這種體質,一旦入煞,絕對第一個被鬼盯上。”

“你們先彆吵。”王大濤聽得腦袋都大了,他隻關心自己以非隊長身份退休會不會影響退休金,“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回基地治療,現在這簍子可大了……堂三堂副堂主死了一個,特殊處理小組的代理人死了,科學家園的論壇管理也死了一個……”

穿著衣服的飛練聽著他絮叨,好奇地走到他旁邊去,一臉無邪地拿起他的對講機:“這就是你們傀行者的通訊工具麼?好舊……”

話音未落,幾道風刃飛了過來,齊刷刷地割斷了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對講機瞬間掉落在地,躺在了斷指和血跡當中。

飛練一瞬怒視,又一瞬變臉。

“好疼啊!”飛練舉著受傷的手跑回鐘言身邊,手指還在往外冒血,清澈的眼睛眨著,像隨時隨地能流出眼淚來,“我隻是隨便看看……”

王大濤更無奈了:“天賜,雖然你是隊裡最有天賦的人,但是你好歹搞清楚狀況,不要動不動就傷人!”

“我勸你才應該好歹搞清楚狀況,他是陰生子,怎麼可能隻是隨便看看。”蔣天賜仿佛天生和飛練不合,“他是想裝作無辜偷看你無線電裡的信息。”

王大濤一愣。對啊,自己差點被陰生子的虛假外表騙了,他體內是三障十惡,怎麼可能不會騙人!

“你不要把我想那麼壞,好不好?”飛練已經換了一種表情,笑著說,“我沒有那種想法。”

“你沒有嗎?”蔣天賜反問。

飛練笑著反問:“我有麼?”

“你有沒有,你自己清楚。”蔣天賜說,眼瞧著地上那五根手指馬上又要重生,他立即發動風刃,將手指切了個細細碎碎,切成了臊子。果然,除非切成臊子,否則擁有了太歲肉的陰生子就可以無限複製。

看著手指變成了肉末,飛練的聲音明顯冷了:“好吧,但是這個仇我記住。”轉頭又歡快起來,“師祖,我手好疼。”

“以後彆碰他們傀行者的東西,省得他們冤枉你。”鐘言快速撕了袖口,用紅色的布條裹住了飛練的手,“還疼嗎?”

飛練還沒開口,蔣天賜說:“你動作再慢點,他手指頭就要長出來了。”

“不會這麼快,而且好疼啊。”飛練擠開了旁邊的自己,獨享鐘言的安慰。鐘言捧著他的手吹了吹:“還疼嗎?”

飛練刹那臉

紅了:“……這樣好一點。”

蔣天賜原本還隻是覺得這陰生子太會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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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周圍的氣氛不對勁起來,好像冷風陰嗖嗖地吹過後背,好幾雙眼睛盯著自己看。他回過頭,七個沒穿衣服的飛練正朝他靠近,顯然來者不善。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蔣天賜再次使出風刃,切斷他們的手指剁成臊子,以作警告。

沒想到這七個受了傷的飛練馬上轉過身去,果斷走向鐘言,眼裡流露出欣喜之光。

“師祖,我們受傷了!”

“我們的手流血了。”他們一起說,像一群還沒長大的小狗。

媽的,蔣天賜將煙狠狠掐滅在煙灰缸裡,陰生子爭寵,把自己當開了刃的工具刀了!

雖說知道他們的手指馬上會長出來,可是看著也是心疼,鐘言隻好吹吹這個,吹吹那個。果不其然,兩三分鐘後他們的手指就恢複了原狀,好似沒受過傷,而後勤部的人也終於到了,一進屋嚇一跳,沒見過這種陣仗。

“八胞胎?”後勤人員問。

王大濤苦大仇深:“先給他們衣服。”

八套衣服全是裙裝,後勤人員圖方便,直接買了最常見的淺灰色製服短裙和帆布鞋,套裝是商場裡櫃姐穿的那種。可是穿在飛練們的身上就成了活力四射的製服學生套,果然衣服不重要,人才是影響服裝氛圍的那個因素。

都換好了,鐘言還得幫他們紮辮子,一個一個飛練排著隊,也不爭不搶,排到了就坐椅子上,最後全部被鐘言紮了個高馬尾。

看著這一張張明媚張揚的漂亮麵孔,鐘言想起了從前的少年將士,眼神清澈卻不好惹,鋼鐵淬火一樣的眼睛閃閃發光,盯住獵物就絕不撒口。可在真正親近的人麵前絕不吝嗇笑意,永遠熱情濃烈,想要親近。

“好了,現在咱們可以走了嗎?”蔣天賜的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我時間有限,馬上要趕去十三中學。”

“那邊什麼情況?”鐘言問,伸手問白芷要手機。

“目前是機密,等你正式入職再說吧。”蔣天賜剛剛說完,手裡另外一部可視無線電通話響了,他按住接通,小小的屏幕上模模糊糊,都是雪花,隔了半分鐘才看清楚畫麵。

畫麵的背後是破舊的教學樓牆麵,白色的牆皮,藍綠色的牆圍。可那牆皮已經破舊不堪,有大麵積的掉落,還有打著卷兒掛在上頭的,即將大麵積剝落。相比之下,畫麵中出現的人影比較清晰。

“這裡是特殊處理小組A隊,能聽到嗎?”說話的是個女人,穿一身類似特警的黑色製服,背後是武器。

“帥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去看的何問靈感歎。

白芷默默地捂住了她的眼睛:“你彆看,說不定一會兒畫麵裡有鬼。”

蔣天賜簡直受不了鐘言的團隊,將畫麵調整了一下明暗後說:“已收到,A隊宋曉雅請回複,入煞是否順利?”

“順利,不出意外今晚可以解救一批幸存者。”宋曉雅回答。

“那好,我半小時後……”蔣天賜還未說完,鐘言一把拿過他的無線電。

“鐘言!你乾什麼!”蔣天賜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特殊處理小隊是吧?所有人注意,彆聽他的,聽我的。”鐘言臉色異常,對著屏幕裡的女警說,“這個煞你們對付不了,如果不走,所有人都會死在裡麵。暫時不要碰幸存者,你們馬上撤離,聽見了嗎?馬上從十三中學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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