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水,秦翎那傷明日必定不會潮濕,隻是咱們得趕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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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快到岸邊,元墨點了點頭:“它若想害人必定不會遠離,一定在宅子裡!隻是……大夫人那事您有頭緒了嗎?”
鐘言愁就愁在這裡,他不僅沒頭緒,還察覺不出院裡有鬼,這才叫可怖。從前百試百靈的銅板手串不管用了,變成了六枚普通的銅錢,他不知道那人想用大夫人的樣子來騙什麼,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或許……大夫人的魂魄是自己來的呢。”元墨異想天開地說,“大夫人看不過去了,少爺受了這些年的苦,她這是顯靈,護著少爺來了!否則為什麼她在院裡住了這幾天都不見害人?”
“嗯?”鐘言看向他,彆說,小孩子的思路有時候真有意思,確實是自己沒想過的。難不成,大夫人真是顯靈了?
轉眼,船已經靠岸,元墨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原來的身子裡。而方才還坐著的船就在下麵,小小的一艘紙船而已,穿著鞋的小紙人站在船頭,但半邊身子都被水打濕。
“走吧。”鐘言轉過身。
“咱們不管這船和紙人了嗎?”元墨還留在原地。
“它們會自己消失的,陰氣太重的東西不要拿上來。”鐘言邊走邊說。可元墨還是盯著它們看,畢竟是自己沒見過的玩意兒,真難想象自己剛才就坐在船裡,差點被鯉魚給吃了。他再看著那紙人,或許是同為紙人,此時此刻生出了同病相憐的心境。
隻是看著看著,忽然從水底浮上來一個氣泡。
“元墨,走了!”鐘言催促。
“來了!”元墨立即轉過去,朝著少奶奶的方向急奔。
湖邊,白色的紙船和紙人慢慢被水侵蝕,在即將被水吞沒的刹那化作青煙,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就在它們消失沒多久,又一個氣泡浮了上來,在水麵碎掉。水稍稍有些漣漪,撞在岸邊的石頭上再返回湖心。
水麵之下,有一張女人的臉。她逐漸浮了上來,臉朝上,隻不過沒浮出水麵,就是秦翎畫卷上的那張麵孔。
次日一早,鐘言就聽見公雞在窗下撲騰翅膀。他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才動身,沒想到又是這樣一動身,秦翎就醒來了。
“你怎麼每次都醒這樣巧啊?”於是鐘言又趴了回去,逗弄著他的嘴角。
嘴角被他的手戳了又戳,秦翎不知不覺就笑了。他總是給自己下點藥,但分量都不大,每次他一走自己就醒,然後聽著他像三腳貓一樣偷偷摸回床上。但他回來之後全身都涼透了,於是便裹著被子往自己身邊湊,一下子貼近就不撒手。
兩隻腳環著自己的小腿,沒有一絲一毫的避嫌。但或許是他以為自己睡沉了所以更無所畏懼,將身子全貼過來,秦翎昨晚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同,他下麵的形狀果然不是女子。
“你一動我就醒了。”秦翎看著他眼下的烏
青,心疼地陷入謎團。他是男子,為什麼會對自己這樣義無反顧的付出呢?起初以為是女子對夫君的愛慕,這會兒秦翎也迷糊了。
莫非世間男子就是可以對男子剖心置腹、一往情深?
莫非世間並非隻有男女之情,男男、女女也可?
他不知道,書上沒教。但聽戲的時候依稀有點印象,什麼斷袖之情的。
沒等秦翎想明白,他忽然眉心緊皺:“戒指怎麼這樣了?”
“什麼?”
鐘言立刻看向那枚紅瑪瑙戒指,一看就傻眼。原本完美無瑕的金托變得破舊不堪,仿佛一夜之間經曆了幾百年。而那顆價值連城的紅瑪瑙也失去了昨日的光澤,變得黯淡無光,從寶石變成了放在石頭堆裡也不惹眼的料。
“怎麼會這樣?”鐘言趕忙坐起來,摘了戒指仔仔細細地看。外麵一整層都壞了,好在內裡沒事,那個“翎”字還清清楚楚。
他先是鬆了一口氣,若是這字都沒了,他一定會氣到現出鬼形。
秦翎也跟著坐了起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先是看向自己的褲子,血窟窿沒再出血,白色的布料上沒有血痕,這說明鐘言昨晚一定是去解決外頭的邪祟,想辦法治療自己。可他和那邪祟接觸,難免會傷及自身,就算沒有受傷也會和臟東西接觸。
接觸之後,這戒指便腐朽一層。
“無礙,你彆急。”瞧見他著急了,秦翎又是急又是難受,隻是一顆普通的寶石而已,他心疼成這樣,“大概是工匠看元墨是個孩子,拿不好的東西以次充好,騙了他。我讓元墨今日拿去更換,再給你換一枚好的。”
鐘言噘著嘴,心如刀割。必定是畸皮蛹的皮碰到自己了,一下子侵壞了純金。
“沒事的,我雖體弱,但卻富有。”秦翎看到他噘嘴,當真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我娘親留下的銀子很多,咱們再買就是。也就是我曾經把寶石料子都給了四妹,要不從庫房裡拿料子去做……”
“我不要,我就要這個。”鐘言任性起來,這可是他和秦翎的第一個定情信物,怎能隨意更換!
“可這不好看了,舊舊的。”雖說秦翎也不舍得,可他還是想給摘下來。自己又不是拿不出好的,他嫁了自己就不能戴這種貨色。
“真是的,怎麼壞了呢……我才戴了一天,怎麼就壞了呢?”鐘言後悔死了,早知道昨日出去就先摘了它,但轉念又想,或許師兄有法子將它恢複如新,於是哄著秦翎說,“我先戴著吧,往後看看能不能變回來。”
說完,鐘言都為自己的聰慧感到厲害,每次都能成功騙過這傻子。
他一定又要想法子了,說不定又是用什麼術。秦翎心裡清楚,卻裝作不懂:“那好吧,隻不過它若是變不回來,還是要摘的。可以再做一枚完全相同的,這個就收起來吧。”
鐘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卻想的是,師兄看見這戒指恐怕又要大發雷霆,痛罵秦翎,說他連個像樣的寶貝都不給。
不一會兒,小翠伺候他們起床更衣,並且傳話進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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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全家一起在前堂吃飯。鐘言一聽,趕緊給秦翎選了一身好衣裳,他的男人可不能被人看弱了,一定得規規整整出去。
這樣一收拾就收拾了小半個時辰,秦翎可以自己走路,但鐘言怕他傷口複發,還是讓他坐上了輪子椅。自己推著他的時候才更有感悟,這人當真是長肉了,變沉了。
從前推他的時候,仿佛一根手指頭就能戳著車往前動。這樣一想,鐘言的內心滿滿當當,很是欣慰。他從前不救人也不渡人,但這會兒卻品嘗出了郎中的心思,將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救治好,此乃鬼生一大快活事。
而這次吃飯的前堂,剛好就是鐘言拜堂成親的地方,往那邊走的時候他就聽到秦翎嘀嘀咕咕的。
“其實那日我再站站也行,是元墨太過謹慎,非要讓人推我回去。”
“我那日明明沒事,根本用不上二弟。”
“自然也用不上公雞。”
“今日不喂雞了。”
鐘言聽著就笑了:“秦大公子,您當日可是咳血了呢,還不嚴重?”
秦翎沉默了半晌,再開口很是沉著:“區區咳血而已……”
鐘言笑得收不住,沒有半分大戶人家已婚婦人的矜持,還區區咳血,那天你的心脈都快斷了呢。走著走著,他們遇上了正往前堂送飯的下人,為首的就是張開。鐘言招手將人叫過來,讓元墨來推秦翎,自己到旁邊悄聲問:“後廚沒什麼不對吧?”
“沒有。”張開搖頭,看少奶奶這臉色,必定出事了,“莫非宅子裡又有鬼了?”
不錯,很有眼色。鐘言點了下頭。
“在哪兒?”張開摸了摸刀,“我去拿他!”
“你彆拿了,你好好幫我盯著後廚,若有不對的事立馬告訴我。”鐘言趕緊回去,好在秦翎不知情。
身後推輪子椅的人從小言換成了元墨,然後又換回了小言,秦翎不作聲,但狀似無意地看向張開。嗯,小言單獨叫他過去說話,他必定也是小言的心腹之人了,和元墨、翠兒一樣。
越往前走是越熱鬨,還沒走到,鐘言就聽到了秦爍和秦泠的說笑聲。一個人背向自己站著,很是壯碩,鐘言沒見過秦守業,但這和他想象中的秦守業不太一樣啊。
等到秦守業轉過來,鐘言更是驚訝到合不上嘴。
怎麼會這樣!秦守業和秦翎長得這樣像,簡直就是二十年後的秦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