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童話裡(1 / 2)

光陰之外 耳根 5454 字 1個月前

風,從遠方吹來,將仙氣所化的霧翻騰,蔓延在了仙宮內。

最終落在了仙宮的迎仙台上。

於此地眾修身邊流淌。

那是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台,地麵長滿青苔,散出古樸與歲月流逝之意,仿佛立身在此,就是走進了時光。

至於正中間,豎立一座石碑,上麵書寫了三條路的信息,但似乎是時光太過久遠,所以字跡模糊。

而此刻,迎仙台上身影數十。

所有從外界進入仙宮的修士,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於此地。

然後在這裡,選擇路線。

當許青與李夢土以及地靈老祖也身影顯露時,此地的修士,正化作一道道長虹,向著左側的方向呼嘯而去。

在靠近後,似失去了騰空的能力,紛紛落地,一個個彼此警覺,間隔一些距離,邁步前行。

他們所去的地方,霧氣不濃,但似乎空間不同,那裡相比迎仙台,要昏暗很多。

同時,有淅瀝瀝的小雨,正在潤物。

尤其是地麵,成了泥濘。

但顯然是走的人多了,能看出那裡存在了一條小路。

靜謐,幽暗。

唯有小雨,不斷的落下,將所有從這個方向走遠的修士,漸漸吞噬。

凝望此路,許青沒有立刻動身,而是目光收回,觀察四周其他方位。

首先是石台,許青查看一番,發現是真實存在。

霧氣也是這般,帶著濕潤之感,落在身上,皮膚可清晰感知,沾在衣袍,能凝成細小的水珠。

仙氣,亦真實。

身處此地,許青能感受到自己的修為,明顯要比外界增益不少。

除此之外,依稀間,還有曲樂之聲飄來。

方向,是之前在外界所看,仙宮深處的論道之地。

許青抬頭。

從他所在的迎仙台去看,因身處這巨大的仙宮內,所以目光難以看到儘頭,隻能看到……濃鬱的霧氣將前方的虛無遮掩。

一片模糊中,似存在了一座橋。

橋上,好像有一個人,正在大霧裡前行。

“那是星環子,剛才現身的一刻,我看見他所去之處,是這座橋。”

李夢土沉聲開口。

此刻他們所在的迎仙台,除了他們自身,已無旁人,其他進入者,都已選擇了進入仙宮的路。

“不知許兄如何選擇,若選小路,我們可一同。”

李夢土說完,地靈老祖立刻期待的看了過去。

許青沉默,望著前方大霧裡橋上越走越遠的身影,腦海浮現之前地靈關於這三條路的話語,半晌後緩緩開口。

“我想走一走,這座橋。”

地靈老祖心底一驚。

李夢土卻沒太多意外,隻是深深的看了許青一眼,抱拳一拜後,向著左側的小路走去。

他的心底,也在輕歎。

歎息的不是許青,而是自己。

身為星辰,他自然也想走的更遠,可他明白……那座橋,即便自己傳承了憲,但依舊沒有把握可以活著出來。

“古往今來,能走那條路的,鳳毛麟角,而其中活下來的……無不是感悟出了自身的憲,而非依靠上方的傳承所賜。”

李夢土,漸漸走遠。

地靈老祖欲言又止,最終一拜,選擇走入小路。

很快,二人身影消失。

迎仙台上,隻剩下了許青一人。

但他沒有走向前方的路,而是轉頭,目中閃動奇異之芒,望向……右側!

右側,霧之濃鬱,已到極致,目光也無法穿透,看不到裡麵絲毫。

所望,隻有翻騰的霧氣。

再就是……從那霧氣裡傳出的流水聲。

右側的路,存在了一條黑色的河,進入者十死無生。

迎仙台石碑的字跡,雖在歲月流逝下模糊了,但其上記錄的信息,不會在時光裡消散,以口口相傳的方式,成了這極光仙宮的重要線索。

地靈老祖,就是這麼知曉的。

“那裡,有憲的牽引……”

之前進入這迎仙台的刹那,許青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時空憲,與右側方向,形成了時空的共鳴。

好似呼喚。

這共鳴,這牽引,這呼喚,彙聚在許青的心中,讓他有一種冥冥之感。

那裡,有與自己同源的道。

“這片仙隕之地,最早給我的感覺,就是不在時空內。”

“而後開啟,這感覺更為強烈。”

“此地分明……蘊含了與我一樣的時空憲!”

許青眯起眼,這種事,若是換了在其他地方,是一件極其危險的情況,因為同源之間……很難做到共存。

往往涉及到了強弱之吞。

但極光仙主已隕落,則另當彆論。

“可他的憲,明明是極光,難道時空憲走到深處後,會

成為極光?還是說……這位極光仙主,有所改道?”

許青沉吟,結合他感知時空憲沒有源頭,此事在他看來,大概率是極光仙主有過改道。

所以短暫的沉吟後,許青目中露出果斷。

想要讓自身的時空憲走的更遠,他需要明悟這條路的所有內質,而自己去感悟是一個方法,去見彆人在這條路上的痕跡,亦是方法。

兩者,都是機緣。

於是下一瞬,許青身體驀然一晃,向著右側那濃鬱的霧氣,一步踏入。

眨眼間,消失在內。

唯有霧氣,始終翻湧。

成了許青眼前的全部。

遮掩了肉身的感官,也包括修為的感知,甚至隨著許青的前行,漸漸就連河水的聲音也都消失。

所望,一片漆黑。

分不清是不是霧,也感受不到自己是不是早已走入河水裡。

一切的一切,都隻有漆黑。

更沒有什麼危險到來。

隻是這漆黑,無始無終。

時間似乎在這裡也沒有了意義,不知過去了多久,許青在這漆黑裡,保持著警惕,終於走到了儘頭。

儘頭,依舊是漆黑的。

之所以說是儘頭,是因這黑暗裡,存在了無形的壁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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