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許青,直至回到了居所內,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那麼做不太好,可對於知識的渴望,使他沒有彆的辦法。
而他也明白,自己的小伎倆怕是已經被看穿。
“以後要報答的。”
少年喃喃低語,將此事記在心中,他不知道自己能回報什麼,但心裡就是這麼想的,說不定以後會有這個機會。
擔心自己忘記,所以許青取出皮袋裡的一枚竹簡,用鐵簽在上麵刻下了柏大師這三個字。
而仔細去看,這竹簡上除了柏大師外,還有雷隊,至於上麵則另有三個名字。
那三個名字,都是貧民窟時對他有幫助之人,哪怕隻是一點點,也都被他牢記在心。
就這樣,在將名字刻下後,許青又取出了另一枚竹簡,回憶這節課聽到的內容,一點點的記錄起來。
更是將上一次聽課的竹簡也拿出,默默背誦,確定自己全部記下後,他神色內露出滿足。
“我所了解的草藥,已經有二十七種了。”
許青很開心,這種情緒維持了一整天,就連修煉時也都是心情愉悅。
於是第二天他也很早起床,去賣了一些七葉草後,買了一株與天命花相似的草藥,駕輕就熟的去了柏大師帳篷外。
依舊是昨天的位置,依舊是站在那裡默默等待中留意裡麵的課程,依舊也是在課程結束,柏大師走出問詢時,許青帶著緊張與忐忑拿出藥草問詢。
看著草藥,柏大師輕咳一聲,搖頭的同時,竟開口告知了許青所買的藥草信息。
這讓許青無形中又多了解了一種藥草,這讓他的滿足與感激更濃,一拜離去後,在遠處,他回過頭如昨天一樣,看到了柏大師站在原地,對自己點頭示意。
這一幕的畫麵,映入許青的眼中,也刻在了腦海裡。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
許青幾乎每天都會拿著各種藥草,於柏大師帳篷外聽完課程後問詢。
他聽到的草木知識越來越多,甚至後麵還聽到了不少關於草木調配之法。
這讓許青的收獲極大,記錄的竹簡也都有了幾十個之多。
而柏大師那邊從來沒有提過許青偷師的事情,每日對於他草藥的問詢,也都耐心解答。
以至於到了最後,不但侍衛這裡習慣了每日清晨這個身穿皮襖的小孩出現,就連帳篷中少年少女,也都對他印象極為深刻。
甚至有一次外麵下著大雨,無論是柏大師還是那少年男女,都以為許青不會到來時,雨水裡,許青穿著蓑衣走來。
風雨無阻。
這給柏大師與其身邊的兩個徒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所以當有一天,到了課程的時間,而許青罕見的不曾準時出現後,那少年男女都頻頻看向外麵。
似在詫異那個臟臟的小拾荒者,怎麼今天沒來。
直至許青帶著疲憊的身影映在了帳篷時,這少年少女才收回目光。
之所以遲到,是因許青每天除了來柏大師這邊聽課外,還會進入禁區,尋找天命花與祛疤石的同時,也在磨礪自身狩獵異獸。
可尋找的過程不是很順利。
這兩種物品他始終沒有找到,而禁區的凶險,許青也再次深刻的體會。
哪怕他海山訣四層,也具備了老拾荒者那樣敏銳的判斷與觀察,在叢林外圍小心一些可以保命甚至狩獵,但偶爾還是會遭遇危機。
那一次的遲到就是他遇到了深處走出的異獸,九死一生下才勉強逃走,跑了一夜的路,這才於清晨歸來。
回來後他沒有去休息,而是默默聽課。
除此之外,這些日子,許青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收獲,那就是骨刀曾提出的保險。
骨刀活得很好。
自從上一次在他這裡買了保險後,每次進入禁區都會來買,雖然迷霧再沒出現過,許青也沒出手。
但骨刀依舊執著,甚至不知怎麼傳的,漸漸來找他買保險的,又多了一些。
許青出於謹慎,大都沒理會,唯獨之前幾個曾救過的人,他才同意。
這使得許青的收入,獲得了提升,配合他在禁區內狩獵的收獲,日子慢慢過的好了起來。
雷隊雖無法繼續出任務,但許青給的房租極多,即便是雷隊不收,但許青還是堅持,使得最終雷隊隻能收下。
這筆錢,雷隊大都花在了食物上,這使得許青每次從禁區回來,都能吃到熱乎的飯菜。
甚至雷隊還給許青買了一些衣服。
這些衣服都很嶄新,許青不舍得穿,每一件都疊的整齊,放在了櫃子裡,時而拿出看一看,都會覺得開心。
而每天的飯菜時間,也是許青覺得最溫暖的時刻。
因為不但吃的好,雷隊也往往是在這時,如家中的長輩那樣,在年紀大了後,喜歡說著鄰裡之事般,向他說著營地內的瑣事。
期間十字和鸞牙也都回來了,陪伴了雷隊一番,又再次離開。
可以說,這段時間,是許青覺得自己六年來,最滿足之時。
有熱飯吃,有新衣服,有雷隊陪伴,修為也在提升,對於草木的知識還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