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如許青這樣的拾荒者,她在這裡看見過太多,此刻話語間,她隨手拿出一枚玉簡,似在等待回答並記錄。
許青感受了一下對方身上的靈能波動,這波動不強,可不知為何帶給他的危險感卻很清晰。
但他衡量了一下,覺得若真是生死決鬥,自己有把握將對方斬殺,於是平靜的從皮袋裡拿出那枚令牌,遞了過去。
“嗯?”女子目中露出一抹詫異,拿過令牌檢查了一下,遞回許青時神色不再冷漠,而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原來是要拜入宗門的師弟,祝你在七血瞳……愉快。”
對方的話語有些奇怪,許青留意後接過令牌,看了看對方手裡的玉簡。
“你這裡不需要尋常人的貢獻玉簡,拿著令牌就可,這就是你的身份資格,另外我提醒你一句,要儘快完成入門測試,儘快適應七血瞳的生活……”
女子說完,不再理會許青。
許青若有所思,離開了審查區後,注意到了身後排隊的那些人,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帶著些許羨慕之意。
這讓許青低頭,深深的看了眼手裡的令牌。
直至他遠去後,女子身邊閉目的男子,睜開了眼,笑了笑。
“怎麼突發善心,祝福起了新人,還去提醒?”
“他拿的是我第七峰的令牌,雖是白色,但未來誰也不好說,一句祝福與提醒不耗費我的貢獻點,可一旦此人崛起,我這多少也算個善緣。”
女子淡淡開口,招呼下一個人過來審查。
“哪裡會有那麼多的未來,此人一看就是個拾荒者,拿著白色令牌,想來也沒有太大的造化,能不能通過入門測試獲得弟子身份還兩說,就算是獲得了,每天三十靈幣的繳納以及昂貴的修行資源,他賭他熬不住兩個月,要麼被驅除,要麼就是砰的一下,沒了。”
男子抬手握拳,又飛速伸開,比劃了一下。
他們的話語很輕,走遠的許青沒有聽到。
此刻的他,已離開傳送區域,走入到了城池內。
隨著走入,許青的心中慢慢掀起波瀾。
映入他眼簾的,是前所未有的繁華與昌盛。
餘暉下,這裡任何一個建築,都如他曾經所在之城的城主府一樣,華麗無比。
而隨處可見的青色磚瓦與綠植,也使此地異常整潔。
城池內的人群更是眾多,川流不息,每一個人的衣著都很乾淨,大都是綢緞,少見粗麻,隻是神色滿是冷漠,且行色匆匆。
此刻夕陽臨近黃昏,能看見街道兩旁千家萬戶燈火點亮,光芒照耀下大地明亮的程度似乎與白天沒什麼區彆,唯獨一處處屋舍都很寂靜,沒有絲毫聲音傳出。
遠處一條小河上,還有一艘小舟,上麵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帶著麵紗,正向河裡扔灑丹藥,使得河水中無數魚兒紛紛環繞,時而跳起,於餘暉中泛起陣陣漣漪。
岸上不少年輕男子,一個個跳入河中,與魚爭搶丹藥,很是怪異。
這一切,讓許青陌生的同時,也有了警惕。
他覺得這個城池,與拾荒者營地不一樣,與他當初居住的貧民窟所在小城,也不一樣。
但也有一樣的地方……
在這城池的街頭,許青總是會聞到一絲淡淡的熟悉氣味。
這味道很輕微,若非許青習慣了貧民窟與拾荒者營地,怕是也很難這麼敏銳的聞到。
那是血腥的味道,與貧民窟和拾荒者營地裡一樣。
半晌後,許青深深的看了眼這個城池,心底警惕更深。
沉吟間,他走在路上,所走並非道路正中,而是邊緣陰暗處,這是許青的習慣。
此刻他準備先找一家客棧休息,這裡的血腥味,讓他不想在街頭逗留。
至於血腥的源頭,許青也不想去探知,他知道自己如今要做的,是儘快完成入門測試,拜入七血瞳內,以此緩解金剛宗的追殺。
此刻黃昏中,夕陽的餘暉開始慢慢黯淡,還沒有找到適合之地的許青,看著四周,眼睛漸漸淩厲起來。
在這天色漸暗裡,整個城池變的越發寂靜,路上的人群也隨著天色,步履更急。
千家萬戶,雖還是有燈火,但每一戶都大門關閉,其內死寂。
民居如此,商鋪也是這般,唯有不多的一些還開著,但裡麵也沒有什麼客人存在。
直至遠處夕陽最後一縷餘暉消失,整個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一切,讓許青眯起眼,在暗處快走幾步,目光環顧四周,尋找客棧。
時間流逝,一炷香後,遠遠地許青終於看見一家開著的客棧,正要過去,可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向遠處。
遠處漆黑空曠的街頭,有一道身影正飛速逃遁,其後七八個大漢,獰笑追逐。
“想跑?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好久沒看見膽子這麼大的了,居然敢搶先對我們看中的貢獻人動手!”
許青冷眼掃過,前方逃遁的,是一個女子,似受了傷,步伐有些踉蹌,頭發披散下,能勉強看出一張帶著凶狠的俏臉。
許青收回目光,此事與他無關,所以沒去理會,向著開業的客棧走去。
與此同時,遠處逃遁的女子,也看到了許青,她眼睛微微閃爍,忽然大聲開口。
“貢獻點拿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等著接應,快逃啊。”
許青眼睛內,冷芒凝聚,看向說出如此拙劣策語的女子。
被許青這目光一掃,這女子不由得身體一顫,有一種全身置入寒冬的感覺,眼睛收縮,內心狂震,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強烈的危機感甚至超越了身後之人的追殺。
她暗道不妙,但也無法收回出口的話語,隻能咬牙換了個方向急速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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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