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舟,是第七峰弟子的關鍵之物。
擁有法舟的弟子,會被安排職責,且有資格居住在港灣紫色海域內,所以圓臉中年之前說,舟船就是洞府,不過想來居住也要花費貢獻點。
而沒有舟船的弟子,隻能在岸上,做著雜役之事,掙紮修行,每天需努力積累貢獻。
更因其他峰乃至整個南凰洲的出海,大都要走這裡,所以很多時候都需租用第七峰弟子的舟船,這同樣也是賺取貢獻點的方式。
整個第七峰,基本上絕大多數的弟子,都是這樣,大家都在努力生存,想要突破成為築基,獲得七血瞳利益分配的資格。
“所以,法舟與修為,才是能否在這第七峰,築基修為前,生存下去的關鍵。”
“要儘快兌換一艘法舟!”許青目中露出精芒,心底有了強烈的緊迫感。
就這樣,一路在圓臉修士的介紹下,許青一行人隨之到了半山腰,這裡是給新晉弟子開啟身份令牌全部作用之處,同時也有功法道袍發放。
道袍隻有一種,那就是灰色道袍。
灰色道袍,是七血瞳所有峰弟子的基礎服飾,隻要開啟身份令牌的弟子,都會無償發放。
隻是開啟令牌,需要一千貢獻點,而開啟後的令牌,裡麵記錄了每個人的基本信息以及貢獻值,還可做通訊之用。
隨著眾人拿到了功法,且陸續開啟了身份令牌,獲得了灰色道袍,許青拿在手裡,感受著其上散出的微弱靈能波動,知曉這道袍的材質不俗。
摸起來很是柔軟,不會輕易形成褶皺,若放在外界,這道袍的價值怕是不少。
一旁的李子梅與許青差不多,也在撫摸道袍,目中露出堅定之意,其旁的徐小慧則是看向周青鵬。
周青鵬眨了眨眼,目光掃過圓臉修士與發放物資的宗門前輩後,忽然輕聲開口。
“前輩,晚輩想買一下法舟。”
圓臉修士聞言笑了笑,一旁發放物資的,是個乾瘦的老者,他眼皮一翻掃了掃周青鵬,淡淡開口。
“十萬貢獻點,或者一百靈石。”乾瘦老者話語一出,李子梅與徐小慧都吸了口氣,一百靈石在她們的認知裡,是難以想象的一筆巨資。
而這個時候,周青鵬連忙上前,拿出一張金色的紙票,恭敬的遞了過去。
“第二峰的靈票?可以。”老者接過看了看,收起後拿出一個紫色的錦盒推了過去,隨後抬頭看向其他人。
“你們有誰還要兌換?”
李子梅與徐小慧都低下頭,許青想了想後,忍著肉痛,上前將皮袋裡的靈石取出一百塊,放在了乾瘦老者的麵前。
老者二話不說,在李子梅與徐小慧的羨慕,在周青鵬的側目中,一樣給了他一個錦盒。
許青接過打開,錦盒內隻有兩樣物品,一枚玉簡,一個透明的小瓶。
小瓶很是奇異,隻有巴掌大小,裡麵有一半的液體,好似海水。而在那海水上,則漂浮著一艘烏篷小舟!
這小舟通體黑色,看似簡易,可仔細凝望能發現其上每一塊舟板,都彌漫了大量的符文,整個舟船哪怕是被隔在瓶子內,但依舊還是有陣陣不俗的威壓散開。
可以說,無論是瓶子本身,還是這小舟,價值都遠遠超過了一百靈石,至於那枚玉簡,記錄著關於烏篷小舟的信息。
“行了,你們可以下山了,記得功法與法舟不可外傳,不然……會很慘。”圓臉中年的聲音,打斷了許青的觀察。
“徐小慧與李子梅,你等多加努力,好自為之,爭取儘快獲得法舟,至於周青鵬與許青,你們的身份令牌有任職信息,各自去吧。”
四人立刻向著圓臉修士抱拳,許青正要離去,卻被圓臉修士喊住。
“許青。”
許青轉頭,恭敬的看向圓臉修士。
“在低階修士裡,你很強,明明隻是煉體七層,卻形成了煉體大圓滿才有的氣血之影,可見你的天資不錯,可以說低階修士裡,你已經是強者一類了,殺一些雜修以及小宗九、十層凝氣,也都輕而易舉。”
“但,煉體比較簡單,隻是速度與力量以及恢複的堆積,可這不是大道。”
“我輩修士的大道,是修法!我勸你以後還是要更重修法,你體內的靈能術法之力,太弱了,麵對雜修還好,若麵對大宗弟子,你會很吃虧!”
許青聽到這裡,心神一震。
“另外,我不知你之前生活在哪裡,可想來一定是危機四伏,所以養成了你一些本能的習慣。”
“習慣?”許青一怔。
“看在這一次是我為你的測試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比如你走路時右手幾乎不動,尤其是食指中指時刻處於警惕狀態,我猜測在你右側的皮袋裡,有一枚兩指可夾的針狀或飛刀類武器,方便你隨時取出。”
許青神色一凝,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清晰的看透。
“但我勸你,最好不要把習慣當成了自然,這樣的話,你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從而吃虧,要知道沒有痕跡,綿裡藏針,才是我輩之道。”
圓臉中年笑眯眯的開口,看起來沒有絲毫的鋒芒,這一次他提醒眼前這個弟子,對他來說,也隻是隨手為之,算是一次小小的投資罷了。
可許青卻覺得背後發涼,站在那裡深吸口氣後,向著對方深深一拜。
直至走遠,許青心底都在回蕩對方的話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努力的控製,讓其變的自然一些。
在這嘗試的控製下,慢慢他的右手有所改變,不再是僵直,而是略微自然一些,但若仔細去看,可以看出這種自然中,每一次晃動,似都藏著鋒芒。
而在他下山的路上,不斷地嘗試中,距離七血瞳很是遙遠的荒野上,一處陌生的拾荒者營地內,七爺正蹲在一處屋頂,感興趣的看著不遠處一個少年,正在與一條野狗廝殺,少年口中都是沾著狗毛的血肉,神色似乎還帶著嗜血。
眼看這一幕,七爺目中露出欣賞。
他的身邊,仆從也蹲在那裡,此刻取出玉簡,查看了一下後,低聲開口。
“七爺,小孩到七血瞳了。”
“什麼小孩?”七爺看著前方的少年,隨口說道。
仆從苦笑,低聲解釋。
“就是那個殺人前不舍得穿新衣服的少年,您還幫他和柏大師說話,傳授他草木之道,後來給了他一塊白色令牌。”
七爺神色恍惚,點了點頭,回憶起了許青,眼睛裡再次露出欣賞。
“我想起來了,那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啊。”
“是否需要特殊照顧?”仆從問道。
七爺一擺手。
“不需要,這亂世裡,想要活下去,需要依靠自己去努力,若他能最終依靠自身,走到我的麵前,我就給他一場造化。”說著,七爺一指不遠處與野狗廝殺的少年。
“你說這個少年,和小孩比,誰更像狼崽?”
仆從看了眼七爺所指的少年,苦笑一聲,類似的問題,他已經回答了好幾遍了,這已經是一路上,七爺自小孩之後看好的第九個孩子了。
“都差不多吧。”
七爺聞言,側頭看了仆從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我幫小孩向柏大師說話,給了他白色令牌,這本就是我給的恩惠,可這不代表我一定要收他為弟子,我又不欠他,隻是給他一個機會罷了。”
“而我的確是要收個老四,但當初收老三,我發了五十多塊白色令牌,才出了老三一個人,你跟我的時間有些短,所以不清楚我的風格。”
“這一次,我覺得五十多塊令牌,還不夠出現一個老四,至少也要一百塊。”
“這個少年,你去給一個白色令牌吧,依舊是什麼也不用多說。”七爺開口後,起身向著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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