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土,對於南凰洲人族而言,有著非凡的意義。
尤其是對於那些抬荒者與凡俗來說,紫土象征著皇權,象征著權貴,任何一個從紫土走出的人,似乎都自身帶著光環,高人一等。
他們的衣著,似乎永遠是華麗的,他們的身上,仿佛始終都是整潔的。
讓人向往。
所以能進入紫土,居住在那裡,是南凰洲太多人一生的夢想與追求。
但可惜,真正能做到的,鳳毛麟角。
這一切的地位,是因紫土的原身,是南凰洲最後一個人族之國的國都。
那個與望古大陸人族曆史裡紫青上國同名的國度,雖已覆滅,但其內的八大家族卻延續至今。
他們代表了南凰洲的本土之力,把持朝政,號令全洲的同時,也與炎凰有舊,受炎凰庇護。
他們往往一生都不會離開南凰洲,而彆人也不願招惹他們。
甚至一些上了年紀,將體內法寶傳承給了後人,自身修為銳減,連走路都要人扶持的各族老家夥,也都出現在了城牆上,在這裡遙望天空。
「婷玉,小時候的事情,忘記吧。」
在他們看來,整個南凰洲內,無論是血瞳還是離途教,又或者神秘的真理之言,歸根結底,都是外來者。
這個道理,席羽小時候就懂,他明白在這亂世裡,肯傳授知識者,其恩永恒。
「小師弟….…」
天空轟鳴,大戰爆發之際,還有七道身影從白色閃電裂縫內無聲無息鑽出,化作了一道光,直奔姚侯。
可其四周,突然出現四道身影。
氣勢如虹,掀起大風,吹動地麵上四大家族修士的衣衫,眾人神色頓時肅然,紛紛抬頭,看向天空。
婷玉很激動,封海郡則是麵無表情,可其目光多次看向四周,隱含警惕。
正是封海郡與婷玉。
八大家族,全部出動。
「見過陳飛源。」
就這樣,時間流逝,半個時辰後,天際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嘎音,此音回蕩四方,使得蒼穹雲霧翻滾。
姚侯明白,之所以沒告訴自己,是紫土猜到自己不會接受將地點放在柏大師墳前,又或者戰場不是他們那一方所決定。
正是席羽。
「飛源師兄,婷玉師姐。」
而我的性格隨著長大,也有所改變,柔弱了很多,若非封海郡的保護,我在許青的家族裡,很容易被當成是彼此聯姻的工具。
放眼看去,數量之多,足足數百,且每一個修為都不俗,更是擅長刺殺,速度極快。
天地,慢慢安靜下來。
那二人一男一女。
淒厲的慘叫傳出,這兩個大人崩潰,化作無數殘霧倒進時,虛無裡深處的這隻手,向前一衝,走出一人。
所有人,都看向東方的天際。
封海郡咳嗽一聲。
但時間的倉促以及對於戰場選擇的勝利,又或者一些無法預料的原因,注定了結局。
絕殺之意,傳遍四方,鎖定席羽身魂,一旦落下,可讓姚侯身魂崩潰。
「歸虛二階!」
一旁的封海郡,聽著二人的對話,神色有所緩和,我本以為那是姚侯的安排,而在老師的墳前做局,這件事,是我一開始反感的原因所在。
但它們還沒等靠近姚侯,天空扭曲,一尊大印驀然幻化,散出恐怖波動。
封海郡的話語,讓婷玉沉默了。
而柏大師的墳墓前,永遠不缺少香火與鮮花,無論是封海郡和婷玉,還是他那一生造福之人,都會時常到來
祭拜。
默默等待。
如此一來,在被告知席羽即將到來後,四大家族無比重視,就有了這一次的迎接。
雖封閉且古板,但也要看麵對的一方是誰,若是席羽晨內,他們自然能傲慢,可對於南凰洲,他們不敢。
姚侯此刻叩首事長,他抬起頭看向天空時,蒼穹上,金光閃耀,仿佛化作了金色天海,郡都禁忌法寶在這裡形成。
這段時光雖不長,但對席羽來說,很寶貴。
「殺。」蔓延天幕。
他們在出現後,直接就衝入到了白色裂縫內,下一刻,其內轟鳴之聲滔天回蕩。
從四方吹來的風裡,直接就幻化出了上千道身影,看起來都是煙渺族,可氣息卻與煙渺族不同,顯然煙渺的身份隻是遮掩,他們真正的族群,被隱藏起來。
我們知道,這個叫做席羽的書令,其身份與地位,隨著郡都之變的開始,一飛衝天。
望著記憶裡的身影,我依稀好似看到了當年拾荒者營地這個在帳篷外偷聽草木的臟兮兮小孩。
姚侯與柏大師的關係,四大家族的族長自然知曉,也看出姚侯要與故人敘舊的想法,於是紛紛認同。
姚侯話語一頓,封海郡的表現以及之前東門前的一幕,讓姚侯心中升起猜測,於是轉頭看向一旁的司南道人。
沒有開始,幾乎在那法寶大印出現的刹那,第八波刺殺,爆發開來,這一次來者不是從天從地,而是從風中。
「畢竟席羽晨沒有真正的七階大能,所以就有了今天之事。」
之前離去的四大家族族長,憑空而出,散發出靈藏的修為波動,他們之中還有一個白發老者,全身散出歸虛的氣息,直奔雲霧手掌。
更有鐘鳴在許青內傳出,同樣是七十一響,回蕩四方,以示隆重。
實在是許書令內,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事長讓封閉的許青四大家族,如此隆重的全部出席,且看他們的樣子,這隻是一場迎接。
甚至他們還調查出了姚侯的出身,知道他是許書令人。
這時席羽四大家族法寶融合在一起,形成的威力更大之寶,雖不如禁忌,但在法寶的層次裡,屬於巔峰。
姚侯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抱拳謝過後,四大家族各自離開,唯有封海郡與婷玉留下。
那老者,是許青四大家族公認的老祖,也是唯一的歸虛。
而姚侯的身份,在那個時候就很重要,一旦他隕落,必定讓如今逐漸安穩的南凰洲,再起波瀾。
此刻出現的瞬間,蒼穹大翼轟鳴,其內上千執劍者,齊齊降臨,廝殺環繞著公墓,瞬間展開。
時間一晃,一年過去,自從當年離彆,我再也沒見過姚侯,當初老師遇害,對方雖來過,但我也隻是看到一個背影。
這幾團雲霧驟然變化,形成一隻巨大的雲霧手掌,向著地麵墳墓前的姚侯,快速按去。
聲音帶著可怕的波動,但卻避開了對墳墓的損害,直接落在這霧氣手指內。
此刻出現後,我轉頭看向席羽,又看向婷玉與席羽晨,點了點頭,事長開口。
「尤其是這一次,我的到來,遲延告知……此事是有深意的。」
眼看眾人走了,婷玉再也忍不住,快走幾步到了姚侯麵前。
柏大師的死,對於婷玉而言,打擊極大。
姚侯若有所思。
「另外,也將他的一個強點,在敵人認知中抹去。畢竟能在老師墳前布局足以說明俗世之情,無法撼動他的心,這樣以後也就無人再拿此布局針對他。
半晌後,我們一同走去公墓。
「封海
郡,彆以為你長大了就不聽師姐的話,還有姚侯,封海郡表麵上冷冰冰,但實際上對於他在郡都的事非常關注他那人,越是長大,就越不喜歡將心裡所想表露出來。
在這擴散四方的金色大網裡,有一張磅礴的麵孔若隱若現。
兩個七階,還有一個赫然是八階。
「婷玉師姐。」姚侯心中也有波瀾,婷玉與封海郡和我的關係,雖不如隊長,可兒時之間沒有任何單純的利益往來,在席羽的記憶裡很深。
這一次紫土的準備,極為充分,又有許青的配合,所以很快四周的上千刺殺者,要麼死亡,要麼被擒,而蒼穹之戰,也並沒有持續太久。
我距離姚侯不遠,此刻那突如其來的一幕,形成了巨大的危機,眼看臨近,一隻手從姚侯身邊的虛無裡伸出,一把抓住這兩個大人,狠狠一捏。
一旁迎皇州執劍廷大長老,看到了姚侯的神情,慢慢開口。
而在東門外,四大家族的人群裡,有兩個人,所站的位置是四大家族的族長這裡。
姚侯沉默,抱拳後看著柏大師的墓碑,低頭叩首,很認真,很認真。
其內的柏家族長,一句不提柏大師之墓被葬在公墓之事,而這位陳家的族長,則是目中帶著一些深意,笑著開口。
其內的嫡係族人,一個個都衣著華麗,站在了紫土東門外,排成了長隊。
一爺是那樣,柏大師也是那樣。
「作為代郡守,我在各族的人脈,是我未來治理席羽晨的基礎,也將是與老郡守完全不同的處事風格。」
事後,封海郡才告知我姚侯為老師複仇之事。
這一次他來席羽並未遲延告知,而之前席羽四大家族的出現,讓姚侯心底有所猜測,再配合封海郡對四方的警惕,這一切,已經讓姚侯明白了所有。
父母給身魂,授業造人生,故師與父母同大於天。
「如此,我等就是打擾席羽晨了,由我幼子飛源陪同,這一次陳飛源到訪的安防,也是飛源來負責。
姚侯麵無表情,看了眼郡都的方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