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禾沒那麼好的演技。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這雙鞋隻值一百塊,而且認為一百塊很貴!
女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為哪一點感到震驚。
她嘴唇蠕動:“你,你說你全身上下存款,就,就一百?”
“對啊。”紀初禾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零錢給她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
女生震驚地瞪大眼:“你,你一個明星怎麼會這麼窮?”
“窮嗎?還好吧,之
前給我媽交完住院費都隻能剩五十,這個月有通告剩得多點了,而且節目組還包吃包住,挺好的。”
紀初禾平靜敘述完,又問:對了,我們待會兒要去探望謝思睿,你是他粉絲,有什麼話要我幫忙轉達嗎?
?想看衿久的《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嗎?請記住[]的域名[(
女生渾渾噩噩地搖搖頭,退後兩步:“不,不用了。”
“那好吧,不早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紀初禾衝她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紀初禾才囂張地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小子半夜起來都要給自己一嘴巴子。”
一陣風刮過,女生猛然回過神,抬眼望去,那個清寂的身影在風中顫抖,透著股對命運不服輸的感覺。
紀初禾她,原來過得這麼不容易。
但是就算自己罵了她,她居然還好言相待,甚至問她要不要幫忙傳話。
想起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女生身形一晃,陷入了莫大的愧疚中。
她真該死啊!
*
病房裡,謝思睿盤腿坐在病床上,表情不耐地給經紀人打著電話。
“你就這麼買通稿就行了,反正她動手打人大家都看到了,你把我情況描述得危急點,就說我——”
“少!爺!”房門砰地一聲被打開,陸南一個猛子撲進來,“大事不好了!”
謝思睿捂住手機聽筒,擰著眉嗬斥道:“什麼事這麼急?”
“紀小姐和大少爺來看望你來了。”
一聽這兩人名字,謝思睿控製不住地開始打擺子,強撐鎮定地問:“到哪了?”
陸南往後一指,謝思睿抬頭看去,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動作同步,拉椅子,坐下,蹺二郎腿,摘掉墨鏡。
紀初禾看了眼桌上的兩瓶o泡果奶,謝黎立馬心領神會,長臂一伸拿過來扔給她。
紀初禾將吸管捅進去,美滋滋喝了一口,才抬頭看向病床上的謝思睿:“剛剛沒聽清,買通稿說你怎麼來著?”
謝思睿臉色一白,趕緊掛了電話,捂著腦袋往被子裡一縮:“好暈啊,我是不是腦震蕩了。”
“暈?小禾苗媽媽牌——”
謝思睿騰的一下坐起來,靠在床頭:“我不暈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病房裡隻有他和陸南,對麵紀初禾一個頂倆,相當於二對三,真乾起仗來不劃算。
放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攥了攥拳,謝思睿低下頭,掩住眼裡一閃而過的狠戾。
再抬頭時,他臉上又是那副虛弱蒼白的神色:“你們怎麼來了?”
“幫鐵子給你帶了點東西。”
紀初禾一揮手,謝黎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視頻遞給他:“鐵子說大家都得有,不能落下你了。”
謝思睿半信半疑地接過手機,點開視頻,突然一陣刺耳的喊麥音樂直衝腦門,畫麵裡穿著旺仔緊身衣的精神小夥墨鏡整齊戴起,邊搖邊喊:“祝我謝總早日康複,鵬程萬裡不忘來時路……”
謝思睿被嚇得心跳飛升,呼吸急促地顫抖著手指關了視頻:“不,不用了。”
紀初禾咬著吸管說:“我就說這視頻太潮了,謝思睿有風濕看不了吧。”
謝黎把手機拿回來。
六目相對,兩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眼見紀初禾都快把桌上陸南給他買的零食炫光了,謝思睿肉疼地送客:“我有點困,要睡了。”
“嗝。”紀初禾打了個嗝,站起身,順便摸走桌上最後一瓶奶,揮揮手:“走,撤退。”
兩人又一前一後,動作同步地離開。
謝思睿捂著心口,被氣得喘不上來氣:“陸南!”
“少!爺!”陸南一個漂移撲到病床邊,握住謝思睿的手,“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謝思睿指著門口:“我要,我要——”
“你要o泡,你要o泡?少爺我這就去給你重新買,彆把自己氣死了。”
謝思睿拽住他,咬牙切齒:“我要他們死!”
*
在外麵吃完晚飯,紀初禾去警局做了個筆錄。
接受了一個多小時的口頭教育,再三保證自己沒有犯罪傾向後,紀初禾才被放出來。
外麵天色已經黑了,紀初禾揮手告彆送她出來的警察:“下次見。”
警察唇角一抽:“最好還是彆再見了。”
這裡不好打車,紀初禾沿著路邊往前走了一段。
路過江岸邊時,前麵忽然直直衝過來一群黑衣大漢,將紀初禾半包圍住。
為首的大哥額頭上有一道猙獰的疤,拿刀指著她:“站住,打劫!要錢還是要命?”
紀初禾:“要錢吧,命我自己有一條。”
她從兜裡拿出手機點了兩下屏幕,壁紙就是收款碼。
“怎麼給,微信還是支付寶?q*q錢包也行。”
刀疤大哥愣了一下,將刀往前送了送:“彆嘻嘻哈哈的,你以為我跟你鬨著玩呢?”
他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又竄出一群黑衣人:“站住,打劫!要錢還是要命?”
紀初禾回頭看了看,目光在兩夥人中間搖擺,問:“這年頭劫匪都這麼好就業嗎?”
刀疤大哥皺了皺眉,刀尖指向那夥人:“哪條道上混的?先來後到的規矩不懂?”
紀初禾附和:“就是就是。”
後來的那夥人也不服輸,領頭的西裝男飛快地看了眼紀初禾,沉聲警告:“識相的自覺離開,彆逼我動手。”
紀初禾強調:“彆逼我動手。”
兩邊人突然齊齊將刀尖對準了她:“你一個被打劫的叫什麼叫?”
真凶啊。
紀初禾轉了轉眼珠,神色絲毫不慌:“要不這樣吧,你們兩夥人打一架,誰贏了我身上這一百塊就給誰。”
刀疤大哥和西裝男都有些猶豫,他們畢竟不是真來搶錢的,沒必要跟對方打起來。
紀初禾這時候突然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小聲道
:“真窩囊啊,做劫匪做成這樣子。”
一聽這話,刀疤大哥和西裝男頓時坐不住了,神色凶狠起來:“打就打,老子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我疤哥可不是好惹的。”
“笑死,一地頭蛇有什麼好囂張的,得罪了我背後的人,你們通通沒好果子吃。”
兩人放完狠話,將刀一收,揮著拳頭衝上去肉搏。
紀初禾早就退開到一邊,找了個絕佳的觀景點看戲,一邊看一邊勸架:“你們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
“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要打就用板磚打。”
她從旁邊撿了兩塊磚,屁顛屁顛地遞過去。
刀疤大哥和西裝男一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尷尬。
兩幫人原本都是奉命過來的,當然不想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這麼一想,兩人將矛頭對準了看戲的紀初禾:“你給我站住!”
紀初禾拔腿就跑,刀疤大哥和西裝男一揮手:“給我把她抓住!”
十幾個小弟聞聲而動,從四麵八方開始包抄紀初禾。
紀初禾身姿矯健,如同泥鰍一樣從人與人之間滑過去,蹭蹭蹭爬上一棵樹。
其他人包圍過來,西裝男慢悠悠地推開人群走到樹下,勾唇一笑:“你跑啊,現在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紀初禾好心提醒:“我還是建議你閉嘴。”
“死到臨頭了還牙尖嘴利,難怪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西裝男仰頭,剛張開嘴要笑,突然一個濕熱的重物垂直掉落進他嘴裡。
一股臭味傳來,西裝男朝地上呸了兩下:“什麼東西?”
紀初禾蹲在樹乾上:“都提醒過你了不要張嘴,這上麵經常有鳥拉屎。”
西裝男:“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