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2)

男女主是青梅竹馬,兩人心裡都有彼此,奈何女主不開竅,一直以為自己對男主隻是兄妹之情,不斷地將男主推遠。

兩人又一次爆發矛盾的時候,女一出現了。與女主的遲鈍內向不同,女一是個驕縱卻又熱烈的大小姐。大小姐喜歡打直球,看上男主後,追得轟轟烈烈,一再被拒絕卻毫不退縮,最後終於把男主追到了手。

男主和女一在一起之後,女主才意識到自己對男主原來不是朋友之間的感情,而是喜歡。

三個人糾纏不清,互相傷害。最後是青春疼痛特有的大結局,男主因為和女一性格合不來提出了分手,女一覺得是女主插足,去找她對峙的路上出了車禍,當著女主的麵死的。

女主因此心中愧疚,最終也沒有和男主在一起。

“夠不夠疼痛?”周導自信地問。

紀初禾評價:“反正觀眾看完肯定頭痛。”

周導不太滿意,追問:“能不能把他們看哭?到時候電影院裡一片哭聲,大家流著淚喊——”

紀初禾:“退票。”

周導:……

薑鈴在一旁聽樂了:“我也覺得主角團的人設不太好,容易挨罵。”

《大不了回家養豬》已經錄完了,薑鈴黑了好幾個度,回來養了一周多,化上妝才

勉強白回原來的樣子。

她的話不無道理,反正原劇情裡這部電影撲得很慘?_[(,主角團三人被罵得跟屎一樣。

女主不長嘴,男主不堅定,女一仗勢欺人。

這是周導的原創劇本,一開始編劇想改,他都攔著不讓,這會兒聽紀初禾和薑鈴都這麼說,他心裡也有點動搖,轉頭問秦嵩:“真的嗎?”

秦嵩是出了名的溫和,他摸了摸鼻子,委婉地說:“布景還是挺宏大的。”

周導不解:“什麼意思?”

紀初禾:“意思就是屎盆子鑲金邊。”

周導:……

“那你們說要怎麼改?”周導不服氣地拿過紀初禾手裡的劇本,紙張被翻得嘩嘩作響,“這一幕,要是你你怎麼改?”

這一幕更是狗屎,女一第一次追人,上去就跟男主說“我想包你,你開個價,我有的是錢”。

這句話後麵被紀初禾用紅筆做了個標注:有的是錢,沒的是腦子

周導臉色訕訕:“我這不是想體現今月的驕縱可愛嘛。”

三人無語望天。

“來來來,你們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演一遍,剛好景都搭了。”

這一幕在開頭,今月在朋友的一次生日聚會上看到了男主程淞,為了和他加上微信搭訕。

周導叫來這一場出現的演員,自己端坐在鏡頭後,提醒道:“反正大致的梗不能變啊。”

秦嵩有些不自信,低聲問:“我們不用對一下戲嗎?”

紀初禾擺了擺手:“不用。”

ktv包廂,昏暗曖昧的燈光閃爍,男男女女歡歌縱酒,氣氛被烘托得極為熱鬨。

今月好奇那個獨自坐在一旁,與大家格格不入的人是誰,拉來朋友問了程淞的身份後,她笑著拒絕了其他好友的邀請,走過去坐下。

“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唱歌?”

程淞淡漠疏離:“剛下班,有點累。”

今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忽然道:“彆上班了,我養你吧。1個月給你300怎麼樣?”

一聽她這話,秦嵩瞬間出戲,下意識問:“奪少?”

“嫌少?那我給你加個零。”今月頓了頓,“10個月300。”

秦嵩被她逗樂了,愣是沒能入戲,但好在他的反應很符合當下的情景。

今月見狀,拿出手機:“笑了就加個微信吧,有我這麼有意思的好友,可是你的榮幸。”

周導在底下坐著,挑刺說這版今月不夠驕縱的嘴也閉上了。

鏡頭前,紀初禾收起手機上的收款碼,轉頭衝導演道:“這一幕演完了。”

周導沉默了許久,擺擺手:“我再想一想,你們先回酒店,紀初禾你留下來,我有點問題想跟你請教。”

“請教談不上,”紀初禾謙虛,“加錢就行了。”

周導:……

紀初禾被導演抓著一起改了一天的劇本,改完,周導又找幾個編劇開了會,仔細修飾過後

,在確認大致劇情沒變的情況下,調整了一些角色的台詞。

但僅僅是這樣,也讓男女主和女一的人設變得討喜了許多。

紀初禾在這邊吃劇組的喝劇組的,日子過得很安逸,不用麵對謝黎的時候,她心臟極其穩定。

然而周一,兩個壞消息同時傳來。

謝黎出差回來了。

岑慧紅病重搶救,要她去簽字。

紀初禾匆匆趕到醫院,在病危通知單上簽上名字,看著手術室的門開合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不知道是吹了冷風還是怎麼,她臉色白得嚇人。僵硬地挪動步子,紀初禾在椅子上坐下。

【係統,是不是到最後的劇情了?】

【還沒有,還沒到時間,宿主放心,原主媽媽暫時還不會有事的】

【暫時還不會有事是什麼意思?我明明都已經避開劇情了】

【宿主,你能不按劇情走是因為有我在,但是原主媽媽避不開,你可以把她看成是nppc都會經曆世界設置的大劇情點。】

紀初禾抬頭看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隻覺得手腳冰涼。

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她怎麼能把他們看成是npc呢?

不管是岑慧紅,還是謝黎,在紀初禾看來,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紀初禾忽然想起係統曾經說過,劇情是一定會經曆的,但是結局可以被她更改。

她心裡燃起一絲希望。

【也就是說她最後還會病重,但是我這次有錢給她做手術了,那她還會死嗎?】

係統坦白:【我也不知道,可能不會吧】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就像係統說的那樣,這次並不會有意外發生,岑慧紅被搶救了回來。

在觀察病房待了一段時間後,她被送回了原來的病房。

紀初禾安靜地坐在旁邊,打算陪一陪她再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紀初禾睜眼的時候,岑慧紅已經醒了。

她愣了一下,騰地一下起身:“你醒了,那我先走了。”

自從上次被岑慧紅發現了那個秘密之後,紀初禾一直都不知道要怎麼與她相處。

她正準備溜,岑慧紅忽然喊了聲她。聲音很小,可紀初禾還是聽到了。

她轉過身,看著岑慧紅微微抬起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握住。

岑慧紅衝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我知道你來過,很多次。”

紀初禾經常來看她,但大部分時候都是趁著她睡著的時候來的,遠遠看一眼就走。

她其實有點討厭這樣的自己,像個偷了彆人東西的卑劣的盜賊。

岑慧紅將她的手握緊了一些:“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媽媽的女兒。”

紀初禾微微一怔,張了張唇,卻忽然覺得喉嚨梗塞,好半晌,她才輕輕喊了一聲:“媽。”

岑慧紅這病很奇怪,大概是因為劇情原因,她病重的時候很嚇人,可好起來又特彆快。

紀初禾心裡的結好像被解開了,兩人有說有笑地待了一下午。

手機震動了一下,紀初禾打開一看,是謝黎發來的微信,問她地址,來接她回家。

紀初禾回完消息,一抬頭忽然對上了岑慧紅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莫名心虛:“我朋友找我出去玩。”

岑慧紅靠在床頭,吃著蘋果,隨口問:“男的女的啊?”

“有男有女。”

“是嗎?一共幾個人?”

“兩個。”

“兩——”岑慧紅一愣,轉頭看過來,“加你兩個啊?”

紀初禾點頭:“昂。”

“那不就是約會嗎?”岑慧紅眯了眯眼,八卦地問:“男朋友?”

“不是。”紀初禾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岑慧紅半信半疑地拖長尾音“噢”了聲:“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她跟謝黎,什麼關係……

紀初禾想了想,不太確定地道:“唇友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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