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紀初禾飛快地掃了眼謝黎今天的穿著,西裝革履,一絲不露。隻有搭在方向盤上的那隻手襯衫袖口往上卷了兩道,露出筋絡分明的手腕。

她盯著看了幾秒,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係統走在吃瓜第一線:【你墜入愛河了?】

【不是,我發現我原來不是一個好色的人,我還是有內涵的】

係統:……

紀初禾無意識地揪了揪懷裡的花瓣,一隻手忽然從旁邊伸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謝黎微微蹙著眉:“哪裡不舒服嗎?”

車內,好不容易停下來的砰砰聲似乎有再度響起的趨勢。

紀初禾立馬轉移話題:“沒有,我在想李導怎麼還沒找我,熱搜都掛了一整天了。”

“有熱度他高興還來不及。”

“他倒是高興了,我今天在劇組都快被他們的眼神盯成刺蝟了。”

謝黎被她的形容逗樂了,看了眼側視鏡,發動車子離開,“沒事,過了今晚就好了。”他想了想,補充道:“李導說今晚會有大熱搜。”

紀初禾疑惑地問:“李導要離婚了?”

謝黎回憶了一下,搖搖頭:“聽語氣不像。”

吃完火鍋回到家已經是八點了,微博的黃金流量時間段,紀初禾點開熱搜,第一還是她和謝黎。

“李導不會謊報軍情吧?”她抬手聞了聞身上的火鍋味,有些嫌棄地皺起眉,“我先去洗澡。”

謝黎衣服上也沾染了味道,他回房間洗了個澡,頂著一頭半乾的黑發出來時,紀初禾還沒洗完。

一道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謝黎往茶幾上看了眼,提醒道:“你電話。”

浴室裡水聲沒停,紀初禾喊:“你接一下!”

謝黎微微挑了挑眉,抬腳走過去,然而一看到來電人的名字,內心的愉悅瞬間蕩然無存。

屏幕上,祁北墨二個字隨著來電顯示一直跳動。

謝黎不悅地盯著看了兩秒,拿起手機,點了接通。

他沒說話,對麵沉默了一會兒後,語氣有些沉重地喊了聲:“紀初禾。”

謝黎特意等到這時候才說:“她在洗澡。”

“……”

半晌沒聽見他吱聲,謝黎心情舒暢了,看似大方地問:“有什麼話要我代為轉告嗎?”

“沒有。”祁北墨冷聲,遲疑了一下,又道:“你讓她待會兒給我回個電話。”

“不行,待會兒我們要睡覺了。”謝黎不緊不慢地反問,“你應該也不好意思打擾彆人睡覺吧?”

砰地一聲。

浴室門被推開,紀初禾從滿室的霧氣裡跑出來,遠遠地喊:“誰的電話?”

祁北墨動作一頓,移開停在掛斷鍵上的手指,像打了勝仗似的,語調有些得意地道:“現在可以讓她接電話了。”

謝黎:……

謝黎麵無表情地把手機遞過去,轉身就走。

紀初禾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看來電人。

她眉頭一皺,正準備掛斷,祁北墨趕在這之前飛快出聲:“紀初禾,我做了個夢,跟你有關係。”

“咋啦,夢裡我把你殺了?”紀初禾語氣不太耐煩,“還是你做夢欠我錢,心裡過意不去打算現實裡還給我?我的卡號是——”

祁北墨打斷她:“我夢到你被卡車撞死了。”

紀初禾愣了一下。

房門忽然被打開,謝黎拿著乾毛巾走出來的,搭在她腦袋上,然後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盯著她手中正在通話的手機看,意圖極為明顯。

“手機沒電了,我回房間充個電。”紀初禾表麵淡定地留下一句話,來不及管謝黎怎麼想,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她態度與平常無異,不高興地指責道:“沒事特意打電話來咒我?你有病吧?”

祁北墨一噎,“不是,不隻是這樣。”

“我夢到我們應該在一起的,就算中間——”他頓了頓,“就算中間有一些磨難,但我們倆,這時候應該是在一起的。”

雖然那個夢很模糊,醒來的時候他早就記不清許多細節,可最後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直到現在都還殘留在腦海裡。

他們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紀初禾聽他這麼說已經知道他做的什麼夢了,但見他刻意略過了溫棠和他做的那些事,把對原主的傷害都簡化成“一些磨難”,紀初禾隻覺得惡心。

就像屎殼郎推著糞球過來告訴你這是巧克力,非要讓你嘗嘗。

“夢都是相反的,”紀初禾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所以我跟你不會在一起,我也不會受什麼磨難,被卡車撞死的人——”

她嘻嘻一笑:“肯定是你。”

祁北墨陷入了沉默。

紀初禾繼續輸出:“真的你要現在在我跟前,我肯定一巴掌抽得你轉得跟地球儀一樣。下次做了夢彆給我打電話,你上網找周公解夢花點錢算一下行不行?”

祁北墨喉嚨有些酸澀,似自言自語般低喃道:“真的隻是夢嗎?”

“也可能是精神病發作出現幻覺了,”紀初禾一本正經,“解夢去找算命先生,有病去找心理醫生,總之彆來找我,找我犯賤你就是個畜生。”

紀初禾掛斷電話,把這個不知道原主什麼時候存的號碼扔進黑名單。

“我真是服了,他一個人占我黑名單二個位置,買那麼多電話卡乾什麼啊?”紀初禾罵完,才找係統算賬,“祁北墨怎麼回事?”

【你又沒認真看劇情】

“我哪裡沒認真看了?”紀初禾下意識反駁,腦海裡突然被塞進一章的內容。

原劇情裡祁北墨也做了一個這樣的夢,但他沒有在意,仍舊一心撲在溫棠身上,直到原主死去,他才回憶起那個夢,根據夢裡的線索抽絲剝繭地將凶手找了出來。

“神經。”紀初禾呲牙。

【彆神經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哄人吧】

“我哄——”

誰字還沒說出口,紀初禾眼前浮現出謝黎那幽怨的表情,心頭一驚:“壞了。”

真該死啊祁北墨,謝黎要是跟她作都是祁北墨的錯。

要真哄不好她現在就開著卡車去把他撞死!

紀初禾緊張地推開門,探頭探腦地往客廳看去。

“怎麼不聊了?手機沒電了?我去給你拿個充電寶怎麼樣?”

謝黎坐在沙發上,聽見開門的動靜掀起眼皮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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