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突然虐待傷患?(1 / 2)

戚戎木然的躺在白喬枝柔軟的圓形水床上, 這床不知道踏馬什麼材料做的,軟的他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沒了。

白喬枝低眉順眼的端著藥湯, 柔聲細氣的哄他:“張口, 啊——”

當然,以上是錯覺。

現實是,白喬枝坐在遠遠的小沙發上, 已經嘲諷了他夠三分鐘:“這麼大人了摔成這樣,笑話你我都不好意思的。”

而新晉仇敵裴之昇,正一臉嚴肅的給他檢查傷勢。

他本來還要開口嫌棄他說不用你好心來著,然而裴之昇不知怎麼了,一抬手整個人氣勢都變了。

他垂著過於濃密如小扇子的睫毛,嘴緊抿著,給他褪下睡褲仔細看摔倒的地方,又按了幾處問他疼不疼, 戚戎不情不願的應了。

“沒大礙,”裴之昇最後柔和的笑笑, “木地板摔人是挺疼的,家裡有沒有藥酒?上了我幫你按摩一下就好了。”

當然, 裴之昇柔和的笑容是衝著白喬枝方向的。

戚戎角度隻能看到裴之昇嘴角勾起的不屑的弧度!

氣得他差點跳起來!

一牽扯傷處肌肉又疼成傻逼,他呲牙咧嘴:“要什麼藥酒,我小傷從沒管過,放兩天就好了。”

白喬枝嗤笑:“剛才不知道誰喊‘我骨折了我骨裂了疼死我了’!”

裴之昇不讚同的皺眉:“還是要借助藥物, 不然你這幾日走路都會很困難。”

戚戎一愣:“走路?”

“嗯, ”裴之昇單片眼鏡閃過奇異的光澤, “比如……姿勢。”

戚戎一開始還不明白裴之昇幸災樂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然而,一下地他就懂了。

他摔到了大腿連接屁股那一塊!

所以走路像痔瘡手術失敗的可憐患者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艸的三天沒下床似的!

過路傭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但仔細一想,整個屋裡現在雄性就白喬枝一隻。

這樣的曖昧懷疑其實也不錯的!

白喬枝在後麵瞪他:“你踏馬摔成這樣了還下床跑什麼?”

戚戎沒好氣的回頭:“拿我的被子去!”

白喬枝無語:“我靠,你腿都這樣了還準備睡我的地板?我地板上有金子啊?”

戚戎理都沒理,拖著殘軀,簡直輕傷不下火線的革命鬥士,一拐一柺的朝他房間走。

裴之昇歎口氣,朝白喬枝無奈的笑笑:“我去幫他。”

“你不用理他,他就是摔得輕!”

“你來乾嘛?”

裴之昇理都沒理戚戎的橫眉豎眼,直接繞過他,走進戚戎的房間。

戚戎住的是戚玉的房間,戚玉從小和白喬枝玩得好,經常在白家老宅玩晚了住下,便專門給他收拾了一個屋,在白喬枝房間位置的另一半走廊對稱,距離離得很遠。

裝潢是戚玉喜歡的暖咖色調,然而裴之昇打量了三圈,也沒找到哪裡漏水。

他挑起眉毛:“戚先生觀察力實在了得,之昇敢問哪裡漏水?”

戚戎輕咳一聲:“衛生間。”

裴之昇走進去一看,嗬,確實漏水,水龍頭不知怎麼擰的,隔5秒鐘漏一滴水,是漏的夠厲害。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揶揄目光,戚戎老臉一紅:“我睡覺輕怎麼了!有一點聲音我睡不著的!”

裴之昇不置可否,快步走向床鋪,把空了床墊的被子、枕頭仔細疊好,抱起來,就朝外走。

戚戎一愣:“等等哎,你拿我東西乾嘛去!”

裴之昇回他一個冷笑:“給‘狗東西’打地鋪去。”

他氣質溫文爾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似有一汪柔和的水蕩漾,然而他語氣實在嘲諷,和形象全然不符,看的戚戎目瞪口呆,實在接受不了這位看似溫和內斂的醫生段數竟然這麼高。

那邊白喬枝也跑過來了,瘋狂怒瞪戚戎,罵他“不省心,煩人”,又撒嬌似的撅著小嘴朝裴之昇抱怨“你理他乾嘛,他就是疼的輕”,又把戚戎氣的差點腳下又一滑。

快除夕了,傭人們上午加班加點給木地板一個縫一個縫的擦洗,打蠟,才導致地板光滑到發光。

戚戎氣憤的扶著牆,以1m/s的龜速挪動,前麵那兩個氣死人的一個也沒等他,扛著他的被子和枕頭進了白喬枝房間,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可惡!

明明地盤爭奪戰是他贏了的,為什麼感受不到任何擷取勝利果實的欣喜!

老劉送來了藥酒,又不放心的問要不要請家庭醫生來看,戚戎心想我這醜絕不能丟人丟出那麼遠,婉言拒絕了,並與老劉裝作沒事人一樣談笑風生了三分鐘,弄得白喬枝一個勁兒在他背後甩白眼。

老劉一走,戚戎惡狠狠地撲向白眼甩的起勁的小奶蟲:“看我笑話很高興是不是!”

小奶蟲跳著躲開,敏捷雖然沒點滿,但是比病患高就夠用了!

他擺個鬼臉:“對呀就是很高興呀你來打我呀啊!”

戚戎抬腚要去打人,被一鴻鈞巨力給按住手腕,死死固定在了床上,抬頭一看,裴之昇笑眯眯的,柔聲問:“我來幫你塗藥酒吧。”

於是,白府眼珠子房間中,傳出了接連不斷的慘叫,十分不忍直視,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原地殺豬。

戚戎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說好隻是摔傷淤青呢,這踏馬當年隨特種兵練格鬥技都沒這麼疼過!

還有!這個看上去好揉搓好拿捏和大白兔似的醫生!

怎麼!手勁!這麼!大!

白喬枝還在那一個勁嫌棄:“你怎麼這麼嬌氣,你怎麼這麼不耐疼,你怎麼這麼能叫喚……”

“你自己摔一個讓他按摩試試啊!”

白喬枝嬉笑:“不好意思,我是成年寶寶了,成年寶寶從不摔跤。”

戚戎被他氣的翻個白眼,有氣無力,朝著階級敵人低下了寶貴的頭顱:“……能不能輕點?”

裴之昇為難的斂目,猶豫的望向白喬枝:“我力氣著實大了點,但淤血若是不及時揉開,會好的更慢。”

白喬枝替他打抱不平:“戚戎你說說你,人家好心給你上藥按摩,你還這麼不知好歹。之昇,不用麻煩你按摩了,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讓他疼著去吧!”

裴之昇脾氣好極了,絲毫不介意般,溫柔笑笑:“不麻煩。能儘一分薄力讓戚哥儘快好受一點,也算是我力所能及的小忙。”

他挽著白襯衫,露出一截優美而結實的小臂。他身著西服馬甲,整個人在按摩時肅穆而認真,乾練整潔的賞心悅目。

白喬枝不好打擾他:“我下樓端點飲料來。戚戎你乖乖的啊,彆給我找事情。”

戚戎半條命都快疼沒了,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待白喬枝走出房間,關上門,裴之昇手上的動作一下就停了。

戚戎詫異的抬眼看他,醫生背著光,以他躺著的角度,隻能看到裴之昇昂起的形狀優美的下巴,和麵無表情的冰冷神色。

“你看你叫的,至於麼,”裴之昇勾起一抹嘲諷的嘴角,“你以為裝可憐行得通?”

戚戎不敢置信的張大嘴:“你踏馬是故意的?”

裴之昇不屑的冷哼:“隨你想象。反正某人自己摔跤,可和我沒關係。”

戚戎內心一萬句臟話爭先恐後噴湧而出,他“你你你你”的開了一個頭,然而全數咽了下去。

他定定的看了裴之昇冰冷的眸子一回兒,笑了:“你喜歡他?”

裴之昇隻是氣定神閒的看他,戚戎又自說自話:“不見得吧。他確實很可愛,很討人喜歡,但你沒有喜歡他到那種程度。”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戚戎自信的勾起嘴角,“你這樣沒用的,也很沒意思。”

裴之昇不置可否,狠狠在他傷口旁不知按了什麼地方,疼的戚戎又一嗷號,剛蓄力一會兒的話給活生生疼的咽了下去。

白喬枝推門而入:“我回來啦。之昇,我不知你愛喝什麼,就弄得和我一樣的,沒問題吧?”

裴之昇走上前,接過端盤,溫柔笑笑:“我都好。”

端盤上卻是一杯鮮榨西瓜汁,和兩杯鮮榨芒果。

在裴之昇愣了一下的當兒,戚戎已經眼疾手快的搶過西瓜汁:“喲,怎麼不是冰鎮啊?”

白喬枝翻個白眼:“有喝的你就閉嘴吧,事兒真多!”

“我是病患好吧,病患不能任性一下啊?”

裴之昇則望著端盤上剩下的兩杯芒果汁,垂下了眼眸。

能被人記住自己的喜好,真是讓人羨慕呢。

身旁兩人活力的拌著嘴,裴之昇默默起身,去一旁洗漱間把手上藥酒洗乾淨,麵無表情的望著汙水打著旋兒滑進光亮照人的下水道,望著鏡中明亮的自己的倒影,將袖子挽下,扣起。

等他收拾好出來,兩人已經和和平平的聊其他事兒了。

“你不知道ATK的變臉功力,我靠,他們該去演京劇。陰鬱的和剛吸完毒似的,化完妝,一開機,活蹦亂跳和喜劇演員似的,我還以為換人了。”

戚戎聽著新奇:“那演喜劇那個巴尼呢,我還挺喜歡他演的那幾個電影的。”

“他人不錯,笑眯眯的,不過很少說話,”白喬枝撐著下巴,“他可能沒後台吧,台詞也少。唉。”

“是金子就會發光,”戚戎安慰,“他這兩年綜藝上的腿軟,很好了。”

“在聊拍攝期間的事兒?”

見裴之昇過來,白喬枝自然地讓出一片空地讓他坐下。

他們三人都坐在床上,戚戎躺在白喬枝圓形水床的正中間,驕傲的和登基了似的,表情十分欠揍,白喬枝坐在左邊床頭,見裴之昇過來,他下意識朝裡靠了靠。

關係真好,裴之昇想,這種下意識把他當自己人的小動作,是騙不了彆人的。

但那又如何呢?隻要一天沒有將友情轉變為愛情,他們就仍在同一條起跑線。

白喬枝這個小話癆,一旦話匣子打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自己說上頭了,還要拿出手機發微博,進行大規模指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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