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狠命掙紮:“起床,我好心叫你起床的,你彆恩將仇報!哎呀——你神經病呀!摸……摸什麼摸,摸你自己的去!彆碰我!”
戚戎邪笑:“摸自己的有什麼好玩的,怎麼,你還收費啊?”
白喬枝口不擇言:“收費!巨款!先給錢!”
“把錢給誰?”
“給我昨天和你說的那個微博賬號,月下涼Aegis!”
“你怎麼認識他的我艸!”
“從一個小廣告,寫著鎢絲扒、就三二、二姨扒,不知道什麼東西,我一破解,竟然是一串聯係群數字,說我開的車可以換錢……”
“那就是個無良黑心商人,仗著有個成員上百人的群就無所欲為,成天亂寫東西,”戚戎震驚的停下手中動作,“等等,你把你的超跑賣給她了?”
白喬枝難過的低頭:“我不會開車,也沒有駕照,怎麼開啊,索性賣給她換點錢花啦……”
“你怎麼這麼傻啊,”戚戎痛心疾首,“算了,和你說不清。咱們還是打一場遊戲去吧。”
——
臥室的燈又開始接觸不良明滅閃爍,教人心煩意亂,習慣了這神經質電燈的三人,已經疲於整治這破燈了。
原容思索著,下意識走到電燈旁關了又要打開,在光線消失前那一刻,他看到了令他難以壓抑震驚的東西……
在客房單人床左邊,被床擋住的死角裡,有一座貓爬架。
不僅如此,貓爬架下還有一個碎布頭墊好的貓窩,看上去舒適柔軟,說明主人用心極了;一座有些老舊,但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貓砂盆——這是Akane的用具。
原容清楚地記得,路過玄關儲物間時,神木田先生下意識說的那句:“那是Akane的房間。”
但原容也清楚地記得,神木田太太收拾儲物間給他們住時,隻是單純把窩在裡麵的黑貓趕出來而已,那裡根本沒有貓用具!原容隻因貓窩在裡麵,便認為貓真的住在儲物間了……
那麼……
Akane,到底是誰?
見開關按下去後,燈光卻遲遲未亮,二人覺得有些不太對,輕聲催促道:“原容?”
原容這才回神,這個可以說無比危險,也最迫近真相的猜想使他背後發冷,萬千信息如掠過宇宙極速的光馳騁在精神海洋,他大概明白,這個陰鬱死寂的老宅,到底發生過什麼了。
但等他放在開關上的手,準備按下時,卻有一截冰冰涼涼的東西,輕盈的,又不容抗拒的,按在了他的手指上。
那隻冰涼的手纖細細膩如骨瓷,絲毫未用力,卻使原容這成年男子無法抗拒。下一秒,一截粗糙的繩狀物,好似憑空出現般,束縛在了他的喉頭。
輪到他了。
原容意識到不妙,也知自己無法反抗,立刻趁還能出聲大喊:“小心!Akane不、咳!不是……”貓……
“不是什麼?”
“原容,你怎麼了!開燈啊!開燈——!”
可太晚了。繩索的主人仿佛察覺了原容的目的,輕輕笑了起來,這笑並不是花季少女清脆銀鈴,而是老嫗嘶啞可怖。
此刻,處於生命受到危機的千鈞一發的檔兒,原容全身心注意力伴隨爆發的腎上腺素聚集在了感官上,他清楚地感受到喉嚨間粗糙收縮被極速,氣管被扼製,空氣難以通過,他聽到自己用嘴呼吸的粗魯喘氣聲,最後一個音節被吞沒在脖頸“哢”的一記斷裂聲中,然後,世界黑暗了。
又逢雨夜。
大雨連綿不息,好似成為這片空間唯一的旋律,寂靜又整齊的撞擊在街上。
原容睜開疲憊的雙眼,渾身涼意刺骨。
冰涼雨水彙成細流,順著後背一路蜿蜒入進後腰,他不由得一抖,捏緊手中的雨傘。
麵前,又是埋藏在漆黑雨夜中的二層舊宅。
第三遍了,原容輕笑出聲,也將是最後一遍了!
他按常理打開任務麵板一看,三個任務均未變化,這讓他安心一些,說明多次循環未影響任務走向。
他先按下門鈴,等待步入“鬼局”。這次老宅是什麼時間節點?無從得知。
中年女子踩著小碎步的拖鞋聲,應和一聲:“來了!”
緊接著,世界仿佛一瞬活了過來,一樓、二樓亮起溫暖的燈光,在壓抑黑夜透露出生的氣息。
正符合原容的猜想,又回到了第一時間節點,而不是第三時間節點!
生鏽鐵門“吱呀”一聲推開,光好似找到了黑暗的突破口,從門中爭先恐後的照亮一片雨夜。
原容打了招呼進門,換鞋,坐下,又與神木田英介客氣的寒暄幾句。不一會兒,飯菜好了,神木田太太招呼洋子和發小下樓,看來原容死後,二人也遇害,四人同時又進入第一時間節點。幾分鐘後,門鈴大作,徐倫凱和奧德倫特兩位“不速之客”到來,原容做內應將人帶進屋。
一聲驚雷,咆哮著劃破雨夜,震動在每個人的心上。
至此,“事件”開始了。
這次,原容做了提醒後,四人都巧妙地避開了神木田太太的肉菜。
洋子不悅的扒翻著食物挑揀吃了,借口上樓。原容突然開口:“洋子同學,你先坐下,老師有話和你說。”
神木田英介礙於麵子,冷聲喝道:“聽到沒,老師問你話呢!”
漂亮女生翻個白眼,不情願的坐下,一個眼神斜過去,示意他有話快說。
原容穩住心神,微笑道:“聽有同學反應,你和你的……姐妹相處的不好,是這樣麼?”
語畢,整個客廳的氣氛都冷凝了。
這句話好似撞破井外之甕的重錘,一下將隱蔽在神木田家的最深最惡的秘密打破。
原容全程緊盯著餐桌上三位神木田成員的神情,果不其然,好似驚雷打在心上,神木田英介心裡素質還行,沒表現得那麼明顯,神木田瑞穗則麵色煞白,小幅度發起抖來。
秦仲錚多少猜測到原容問這話的緣由,添油加醋,裝作不知情般:“哎?你有姐妹的嗎?怎麼不出來吃飯呢?”
無人回答。
——
遊戲玩完了,戚戎大手反手捧住白喬枝的小臉兒,來了一個悠長而繾綣的濕/吻。
空氣中逸散著濃鬱的信息素氣息,熱烈而曖昧,二人一時失語,誰都沒有開口。
白喬枝緩過神來,震驚的手腳都要冰涼了。
戚戎率先緩個勁兒來,他一翻身,扯過甩至床尾的羽絨被,不由分說給二人蓋上。
白喬枝小臉還紅著,遠沒了剛才那股惡狠狠,恨不得把全身都塞進去那可惡的溫暖之處的狼勁兒,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地底裡。
他都……乾了……什麼……啊!!!
18年的矜持呢!留了18年的處蟲身!沒有了!
還是……給了……戚戎……啊!!!
他其實可以拒絕的,戚戎被他的雄性信息素攻擊,直接軟了十分之九的力氣,他完全能翻身下床逃跑的。
可不知為何,他鬼使神差的大腦空白,半推半就了。
戚戎眼裡滿當當的全是他,大手有力而溫柔,而且……
他長得其實很符合白喬枝審美觀。
硬朗的輪廓,自信而銳氣的眉眼,甚至笑起來傻乎乎的虎牙。
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喜歡他嗎?
戚戎平穩了呼吸,猛地就起身了。
白喬枝一驚,下意識問:“你乾嘛去?”
“洗澡。”
在白喬枝愣愣的視線裡,戚戎步伐平穩的下床,也沒穿拖鞋,一雙有力的長腿朝浴室走去,不知是腿傷所致,還是第一次多少受了傷,步伐有些踉蹌,而有力結實的臀部中,緩緩流出白/濁色的液體……
白喬枝臉瞬間爆紅,那是,那是他的……
啊啊啊啊啊啊!!!
蟲生沒有辦法過了啊!
一旦想象到戚戎左手抱一個背上背一個小推車推一個蟲崽都喊他爸爸,他簡直要羞憤自殺啊啊啊!
水聲嘩嘩傳來,打斷了白喬枝思路,他猛的想到什麼,急忙下床:“你燒熱水了沒!”
戚戎一愣:“燒什麼熱水,涼水又不是不能洗,矯情的你。”
……都他媽這時候了你和我抬杠?
白喬枝小臉通紅:“……你,你剛進行完……那個運動,能不能在乎一點身體!”
戚戎滿不在乎:“在乎啥啊,我身體好著呢。我燒上水了,我洗完你就有熱水了,回床上等著去。”
不是,白喬枝氣的要暈咕去了,難得關心一下他,非要抬杠!
他猛的拉開浴室門,把戚戎嚇了一大跳,花灑噴出的涼水涼的他忍不住一哆嗦,戚戎趕緊關上浴頭,抽出浴巾裹住白喬枝。
“和你說了你等會洗,水沒燒好呢!”
“我不管!”白喬枝氣的頭疼,“你給我滾出來,熱水沒好你敢洗我就不對你負責了!”
空氣詭異的怔了一下。
戚戎閉嘴,乖乖走了出來,然後咧開一個勢在必得的自信的笑:“我記住了啊,臘月三十,除夕,白喬枝與我與上午九點發生關係,並承諾要負責……”
???
白喬枝滿臉通紅:“你閉嘴——!”
門突然敲響了:“喬枝,我給你熱了早餐,醒了嗎?不吃早飯對胃不好。”
裴之昇……
白喬枝望著屋內赤/裸的身上還殘留可疑痕跡的戚戎,望著赤/裸的身上還殘留可疑痕跡的自己,不由得語塞。
“你,你先下去,我馬上起床下樓!”
“沒事,我推餐車上來了,你開門,在屋裡吃也可以。”
媽耶,現在是開門的時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