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謝毅行NE】:結婚第1080天(2 / 2)

他絕對在拖延時間,這本子就手掌那麼大,我網購零食店家送的,零食被他半夜偷偷起來扔了,但是本子沒扔。

他很嚴肅的點點頭:“我明白了。那咱們先打遊戲吧。”

他又說:“昨天你睡著以後,我鑽研了網上攻略,人狼村村外是有建築的,咱們必須去那裡觸發隱藏任務,才能繼續進行。”

我一愣:“真的?”

他信誓旦旦的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確實沒有。

我挺想過那個副本的。我玩輸出,他給我打輔助,我們勉強還算默契,現下拋棄了他,我還真不能一時找到更好用的小弟。

“行吧,”我勉強撇撇嘴,“打完了再殺你。”

他笑眯眯的上來一把把我抱起,我嚇了一跳,那剁骨刀防衛自己,避免他一怒之下反殺,但他動作很輕的,隻是把我團一團,抗在肩膀裡,走向遊戲室。

“開車咯,”他很幼稚的模仿小火車嘟嘟嘟的聲音,“各位旅客請坐好……”

說實話,他腿長胳膊長,還鍛煉,有鯊魚線那種,我和他我肯定沒勝算的。所以他一朝我撲過來,我就有點發怵。

當然了,結婚這麼多年了,他倒沒用體型優勢乾過什麼,挺多猛地抱我一個猝不及防。

所以他這一舉動,我沒慌,眼睜睜看著他輕柔的“奪”過我的剁骨刀,然後放在一邊矮櫃子上。

“等會再用,”他又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讓我聽了想揍他,“先打遊戲。”

“超級凶的老公”架起風龍,將“超級凶”攬在懷裡,騰空,俯瞰,陰鬱沉寂的小村子已拋在身後,潮冷濃鬱的霧氣中,遠遠出現一座神廟。

我目瞪口呆。

我的神格不足以進行這樣的大幅度位移,也從未想過狼人遊戲竟然按規則玩永不會終止。

這破遊戲,看著是智力副本,其實是武力。

有了他查的攻略,我們很快結束了搜索。

然而通關條件是所有雄性玩家死亡。

這副本的“死亡”隻是意味著“解脫”,不是真死,隻會彈出副本。在我準備夜晚自殺時,他突然搶了我的手柄。

“你乾嘛?”

他討好版的眨眨眼睛:“你玩風神,我玩火神。你來殺我。”

想曲線救國?

我麵無表情的操縱他的人物殺了我的人物。

所有雄性角色均死亡,副本通關。

“開心了嗎?”

我瞪他一眼:“彆貧。”

然後我從他委屈的眼神下走向矮櫃子,抄刀。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努力地想了想。

“這樣吧,”他試圖動用談判技巧,“彆的國家死刑犯處刑前,都很人道的,滿足一個最大的願望,或者吃一頓好吃的。”

他又說:“你不會做飯,那就滿足我一個最大的願望吧。”

我想了想,挺有道理的。

現在講究法治社會、蟲權至上,眾蟲平等。雖然他真的很煩人,但也應該有相應的權力。

我勉為其難點點頭:“什麼願望?”

他笑盈盈的:“來做吧。”

……

我收回對他的高度評價。

他真的就是這樣,無時無刻,任何情形,都要發情。

精蟲上腦。

我還在考慮,如果他的願望是不想死,我該怎麼詭辯過去,沒想到他的願望這麼不靠譜。

但答應都答應了。

再者,看他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神,我也有點不忍心了。

我唾棄自己,堅持目標好嗎,他就是故意的。

想想你的人生。

它本可以不是這樣的。

環遊世界、做做義工、開一家自己的餐館,不不,還是開一家自己的遊戲店,總之,怎樣都好,隻要不是像現在這樣。

像寵物一樣,被另一個人侵占,然後圍繞另一個人轉的人生。

我垂下眸子。

“做吧。”

我操了他個天翻地覆。

結束的時候,外麵天邊泛白了,他難得露出了疲倦而滿足的神情,在泡了個短暫鴛鴦浴後,我躲開他試圖挑/逗我的手,睡上床,閉上眼睛。

可惡,剁骨刀被他在我意識不清之時放回廚房了,距離那麼遠,我真是懶得再過去拿了。

明天吧,我想,明天一定殺他。

他對我到底什麼感情,我自認心裡門兒清。

愛我?

嗬嗬。

他隻是離不開我。

這一點,我在人生前十八年,還誤認為愛,所以很是煩惱了許久。

後來發現這龜孫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有多變態。

我很清楚,他小時候很慘。所以我從不觸碰他的傷口。

但他的傷口卻仍然狠狠地爛在了肉裡。

他渴望被愛,渴望被關注,渴望被理解。

而我是他認定的那個觀眾。

因為我從小被愛,被關注,被理解。

他很羨慕我。

所以,他對我的感情,究竟是嫉妒、羨慕,抑或著愛呢,他本人也許都不清楚。

他努力了許久,都未得到的東西,我卻能輕易得到。

他一定很困惑,很無解,然後那樣傷心委屈的想,為什麼他可以呢?

然後他被不曾擁有過的東西吸引,病態的想要留住他無法觸及的東西。

想要活成那樣的人生。

他無能重活一遍了,但為了守護他的渴望,他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他又緊緊抱著我睡覺了,像抱著這世上唯一的渴望。

敢情剛才的記仇小本本,他一條都沒記住。

我靜靜的說:“我要複出。”

他裝睡的呼吸停了。

他很平穩地問:“真的嗎?”

“真的。”

他的手在抖。

去年我和他吵架後,我息影了。

我自暴自棄的每日窩在家裡,打遊戲看電視,網購一堆沒什麼軟用的垃圾,質量還不如電視購物的好。

他不敢觸碰我的黴頭,隻是每日在我耳邊嗶嗶,求我找點事乾,不然會失去生活的意義。

我凶巴巴的瞪他:“趕緊給我找劇本,大製作高質量的,聽到沒!”

“遵命,”他溫柔的說,“Yes,My Lord.”

唉。

我又心軟了。

我將其歸結於,磅礴的雌性信息素鎮壓了我暴虐的雄性信息素,乾擾了我理智的思路。

還是演完這部電影再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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