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單禾淵接下了治療太和門病植的任務。
靈植方麵他心中有數,並不難辦,難辦的是交通。
崗治村離太和門太遠,究明月沒法每天都來接他,坐鹵蟲也隻能坐到山腳下,他要去一趟很不方便。
太和門倒願意提供宿舍,他卻舍不得家裡的靈植,不願在太和門住。
如此一來,每天接送的重擔落到了沈度衡身上。
兩人關係好,沈度衡並不介意,單禾淵心裡卻過意不去,想著自己想想辦法。
他現在修為達到了煉氣五階,勉強達到了禦劍的條件,他打算學習禦劍,日後禦劍出行。
為此,他特地定製了把木劍。
木劍用的是院子裡老樹的樹枝,上麵刻了好幾符,花了他足足八千靈珠。
靈劍很快送到了他手中,他每天都會到小河邊練習一會。
有時間練得長一點,沒時間稍微練一練。
這天,單禾淵從太和門回來得早,他草草吃完午飯,興衝衝拉著沈度衡到村外的小河邊練習禦劍。
今天是個陰天,千裡黃雲,冷風正緊。
最後一波降溫過後,井治山鎮一下進入了深秋。
單禾淵提著木劍左右打量,隻見河邊的樹林葉子掉了大半,露出灰褐色的樹乾。
有尚未歸巢的鳥在樹林上空盤旋,發出嘎嘎的叫聲。
天氣冷了,河水也枯了,清淩淩的水倒映出灰黃的天空,一切顯得暗沉沉,才用過午飯,天色就跟傍晚一般。
沈度衡跟在單禾淵身後:“這樣的天氣,還練?”
單禾淵:“練!”
沈度衡便找了個地方站著:“開始吧。”
單禾淵點頭,用手臂夾著木劍,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兩張保暖符,用靈力激發後,前胸貼一張,後背貼一張。
貼好後,他原地蹦了兩下,見保暖符並不掉下來,才熟練地將手中的木劍往半空一拋。
木劍穩穩當當地浮在離地一米多高的地方,單禾淵提氣一跳,直接跳上了木劍。
被他的動作一撞,木劍在半空中劇烈晃動幾下,單禾淵立刻張開手臂,吸著腰腹,跟著木劍一起晃動,努力保持平衡。
沈度衡在不遠處專注地看著他,手微微抬起,隨時準備接應,看著他笨拙的動作,眼裡帶著笑意。
單禾淵顧不上沈度衡的嘲笑。
他現在站在空中晃得極厲害,光是平衡木劍,就用掉了他的全部心神。
好在,晃得厲害歸厲害,他愣是沒掉下來。
晃了好一會,他漸漸穩住了,彎著腰張開手站在劍上,小心得驅使著劍往前飛。
木劍載著他,飛得又低又慢。
偶爾一陣大風過來,人跟劍再次劇烈晃動,單禾淵繃緊腰腹,又開始新一輪的尋找平衡。
他有時候能找到平衡,有時候找不到。
每當再次失衡的時候,單禾淵瞅
準空蕩往底下一跳。
因為木劍在空中衝勢未去,他每回跳下來,總要被迫跑兩步,以抵消這股慣性。
每當這時,沈度衡便出手,笑著拉住他的手臂,止住他的衝勢。
偶爾衝得狠了,單禾淵又被拉住,就會猛地衝進沈度衡懷裡,撞上他的肩膀。
就在又一次的失控中,單禾淵一頭撞進沈度衡懷裡,直撞得鼻子生疼。
他捏捏酸疼的鼻子,苦惱道:“沈兄,你們當年學禦劍是如何學的?怎麼那麼難?”
禦劍比他沒穿越之前學自行車難多了。
每次上劍,他都感覺不是劍,而是水裡放的一個球,稍微沒控製好平衡就會掉下去。
練了這麼幾天,他天天繃緊腰腹,腹肌輪廓都加深了,依舊沒能練得很好。
主要人在半空中無依無靠的時候,會有一種恐懼感,稍微一晃蕩,就會慌,一慌保持不了平衡,就更容易摔。
沈度衡順手將他撈起來,隨口道:“先前還小,都在特定的場地被師長看著學的。”
單禾淵眼睛一彎:“沈兄,你以前果然是人類啊。”
沈度衡這回沒否定:“出了點變故,才成劍靈。”
好好一個人變成劍靈,肯定不是什麼高興的事。
單禾淵沒多打聽,稍微緩過來點,又重新站到了劍上。
成年人在某種程度上確實不如孩子靈活,多用些心和時間,卻也不必擔心學不會禦劍。
單禾淵學了一整整一下午,直至夜幕降臨,才拎著劍跟沈度衡回家。
明天要是回來得早,他還要過來練習禦劍!
第二天,尚未能熟練禦劍的單禾淵再度被沈度衡送著上太和門。
因為要將這些生病的靈植跟健康的靈植隔開,太和門單獨給他劃了塊種植地。
現在單禾淵不去千鳴峰了,每天都來新靈田這邊。
沈度衡把人送到靈田外麵:“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發通訊符。”
“好。”單禾淵笑眯眯地擺手,“你忙去吧。”
沈度衡略一點頭,二話不說,直接禦劍走了。
齊元白從靈田裡出來接單禾淵,仰頭看著沈度衡的背影:“那位就是沈道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