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源草的情況比較複雜,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單禾淵特地托畢謹櫻跟他們院長打招呼,把假期爭取到了十天。
這十天落下的課,他回去再補。
他和石冕打擂台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學院很支持他,特地發通訊跟他說不必著急,解決了這邊的事情再回去。
單禾淵得到支持之後底氣足了許多,正式摒棄雜念,全心投入到這批澄源草的養護當中。
這些長勢不好的林草養護起來都是一個邏輯——補充肥力,促進發育,讓它們長得更加強壯。
靈液跟肥丹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單禾淵煉製靈液和肥丹都挺有經驗,對壓縮成本也有一點心得。
開始料理的第一天,單禾淵配製好了靈液,使用春風化雨的招式,在分到的五十畝土地上空實行人工降雨。
春風化雨是他學會的第三個招式,用了這麼多年已經非常熟練了。
用出來的時候整片澄源草地上空煙雨蒙蒙,靈液化成的雨絲細細密密地籠罩在澄源草之上,充分滋潤它們的每一寸莖葉。
澄源草瘋狂地吮吸靈液雨,在靈液雨中拔節。
單禾淵幾乎能用肉眼看見它們一點點長高,煥發新生。
單禾淵一直屬於那種壓力越大,表現得越好的選手。
很明顯他這次的表現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好。
以往使用春風化雨的時候,靈力雨並沒有那麼細膩,後勁也沒有那麼足。
他的進步太大了,表現堪稱驚豔。
短短一天時間,澄源草就有了明顯的改變。
單禾淵對自己的成果很滿意。
傍晚,畢謹櫻來找他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看。
單禾淵才來這裡兩天,已經發現他們這個農場的員工不和。
畢謹櫻明顯是空降派,還是不占上風的空降派。
看到畢謹櫻的臉色有點奇怪,單禾淵隻以為畢謹櫻跟誰吵架吵輸了,也沒在意,還招呼畢謹櫻看他今天護理的澄源草。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畢謹櫻臉上的表情更加苦澀了:“單夫子,石大師那邊的進度好像比我們更快。”
單禾淵今天一天也沒好去對手那邊晃悠,聞言奇怪道:“什麼情況?我們這邊的進度已經足夠快了,他們還能更快?”
“真的。”畢謹櫻掏出一塊影石給單禾淵看,“他們一大早就開始忙碌,短短一天,他們護理的澄源草已經追上了正常生長了九十年的澄源草的生長進度。”
那麼厲害?
單禾淵狐疑地將神識沉進影石裡麵看。
影石裡麵記錄了石冕他們護理澄源草的情況。
從畫麵可以看出,天剛蒙蒙亮,他們將靈液配製到水裡,采用大水漫灌的辦法,直接給五十畝澄源草用了水肥。
大量的靈力與肥力,瘋狂滋養著澄源草。
澄源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綠變挺拔。
還能這樣?
單禾淵臉色微變。
他接著往下看。
影石記錄了石冕那天一天的操作。
儘管隻是不同時間段的幾個片段,但還是能明顯看出,短短一天時間,澄源草已經快速分化出了新葉,還長高了幾寸。
要是拿他們護理的澄源草出售,單株價格可能會比昨天高三分之一。
單禾淵盯著影石:“不是說要控製成本,他們這樣用靈液漫灌,那成本得高出多少?”
畢謹櫻歎氣道:“他們沒要農場裡的資源,而是直接用自己的靈力煉化靈液。除了他們自己的靈力之外,並沒有耗費多少資源,也就沒有成本這麼一說。㈨_[]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樣也行?”單禾淵瞪大了眼睛,“這不是作弊嗎?”
畢謹櫻:“用自己的靈力,肯定夠不上作弊一說。而且就算把修士的成本算上去,雇一名元嬰修士做這些日常工作,一天平均也就五塊上品靈石,總成本沒有提高多少,他們的靈植價值卻高了許多。”
單禾淵沒話說了。
修真界確實實力為尊。
人家有能力帶著徒子徒孫用自己的靈力配製靈液,嚴格來說也沒什麼問題。
他要是有能力也可以用。
問題就是他沒這個實力。
他才結丹後期,就算把自己榨乾了,也不可能輸出那麼多的靈力直接替代材料用來煉製靈液。
找沈度衡也不行,沈度衡是劍修,靈力中含有銳意,沒辦法用來配製靈液。
他這邊就兩個人,他不行,沈度衡也不行,從靈液上擊敗石冕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他放開來使用息壤的氣息,憑借息壤獨特的神力促進澄源草成長。
然而這個也不行,除了會暴露他的底牌不說,靈力中的息壤氣息其實也沒有那麼多。
五十畝澄源草,都有快有五個足球場那麼大了,十多萬株澄源草,就光靠他一個人的靈力根本支應不過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單禾淵還在想這件事,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雙方都已經打擂台了,石冕肯定要想方設法壓他一頭的,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輸。
輸給老前輩也沒有什麼丟人的,隻是他不甘心。
種植業可是他的優勢行業,從入行開始就一直被人誇天才,難道就要這樣輸掉了?
得想個辦法才行。
單禾淵第一反應是煉製肥丹。
肥丹對材料的要求比較高,好些材料都需要提前發酵,他想煉製,起碼得十天之後的事了。
這個辦法暫時不行。
還有什麼辦法?
給澄源草使用靈泉水?
丹田小世界裡麵倒是有一潭元嬰品質的靈泉水,但他是來掙錢的,沒道理貼錢賺吆喝。
這個辦法也不太行。
要麼看看《化春決》?
他自從成功
結丹之後,對《化春決》就沒那麼重視了,很久都沒有學後麵的招式。
後麵的招式大多是戰鬥招式,他現在忙,不太用得上,就比較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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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禾淵在心裡翻來覆去地將招式盤點了一番。
他現在學了的有清風徐來、旭日東升、春風化雨、投桃報李四招,後麵還有珠聯璧合、高山流水、朝飛暮卷、虹銷雨霽、雲迷霧鎖、雨僝雲僽、鑠石流金、墮指裂膚八招。
一共十二招,好像哪一招都沒有太大的用處。
單禾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大木屋就那麼點大,瞞不過隔壁的沈度衡。
沈度衡披著衣服過來找他:“還在發愁?”
單禾淵愁眉苦臉:“我托大了,總覺得自己很厲害,卻沒深刻意識到舉世聞名的種植師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石大師的實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強。”
沈度衡:“不如走他的路試試?”
單禾淵搖頭:“也用靈液漫灌嗎?不太行,我沒有足夠的靈力代替材料配製靈液,而且也沒有大規模漫灌的經驗,到時候弄出來成本肯定比石大師高,效果也不如他好。”
“會不會是你妄自菲薄?”
“不至於,這點判斷力我還是有的。學他我肯定死,到時候弄砸了,恐怕還要賠一筆。”單禾淵鬱悶地往床上一趴,“要學他,就屬於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了。”
這麼一坐一站,對話不太方便。
單禾淵猶豫了一下,對沈度衡說道:“仰著頭說話好累,你過來?”
沈度衡看著他:“一起睡?”
單禾淵的喉結動了動,佯作淡定地咽了咽口水,垂下眼睛說道:“我們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再說,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一起多正常。”
沈度衡聞言直接將披在肩膀上的衣服拋在椅子上,邁著長腿朝床上走去。
沈度衡上一直有著淡淡的香氣,被他皮膚的熱意烘過後,香味更加明顯。
隔著好幾步的距離,單禾淵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香味,並且感覺到了他皮膚的熱度。
平時也不太在意,此時在這寂靜的夜裡,單禾淵突然感覺無法忽視。
單禾淵坐在床上,喉結再次滾動。
他無端覺得口乾舌燥,偏偏不敢咽口水,就怕咽口水的聲音太大,被沈度衡聽見。
三步、兩步、一步,床微微凹陷,沈度衡坐到了床上,兩人相距不過半米。
單禾淵不自在地扯了一下褲子,然後飛快拉過邊上的被子擋在腰間。
沈度衡笑了一下,在黑暗中與他對視。
單禾淵感覺腦袋一片空白,還沒想好要說什麼。
沈度衡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後脖子,緊接著微微低頭。
溫熱而富有彈性的唇瓣壓在單禾淵的唇瓣上,鼻子呼出的氣息更是讓單禾淵一陣酥麻。
單禾淵全程瞪大眼睛,看著沈度衡那張俊美的臉龐靠近又離開。
沈度衡:“不
愁了?睡吧。”
單禾淵腦子裡都快炸成煙花了,滿腦子都是尖叫“接吻了!”“他嘴唇好軟!”“他好會!”“剛剛自己是不是有點呆?!”
至於澄源草那點小事——
那是什麼?有他的終身大事重要嗎?!
單禾淵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安詳。
刺激太大了,他現在都還回不過神來。
隻能掛著一個奇怪的表情。
沈度衡在他身邊躺下,兩人之間隔著一拳的距離。
比他們之前任何一個時候的距離都要近。
卻也沒有情侶之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
理論上來說,兩人這個關係彆說肩並肩親密地挨在一起,就算是上下交疊負距離接觸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可實踐起來,單禾淵還是那叫一個僵硬。
他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就怕太大聲變成了打呼嚕,破壞在沈度衡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儘管他也知道兩人相處了這幾年,什麼體麵的不體麵的樣子,沈度衡該看不該看的全都看過了。
也沒什麼形象可言。
沈度衡看起來比他淡定多了,躺在他旁邊,呼吸很快就平穩了下去。
看起來應該快睡了。
單禾淵一邊悄悄觀察沈度衡的睡顏,另外一邊又有些怨念,按理來說不應該兩個人都很緊張嗎?怎麼就他一個人緊張?
此時的他完全不知道,沈度衡發揮出自己作為劍修的卓越能力,將自己的身體反應牢牢地控製了下來。
平穩的呼吸,沉穩有力的心跳以及放鬆的身體,都是演出來的。
隻不過演技比單禾淵好百倍不止罷了。
天亮的時候,兩個人爬起來,眼下都有著淡淡的黑影。
單禾淵裹著被子忍不住打哈欠,看著沈度衡這樣,緊張了一晚上的心情忽然放鬆了下來。
沈度衡眼裡帶著笑意:“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還是不睡了,再睡我也睡不著,我去地裡看看能不能做些什麼。”單禾淵打著哈欠起來,“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
沈度衡不承認:“怎麼?”
單禾淵抬起手指在他眼下虛虛一劃:“這裡,有黑眼圈。”
沈度衡淡定:“出門在外,睡得不如家裡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單禾淵都快笑出來了,昨天晚上怎麼不說出門在外睡得不如家裡好。
死鴨子嘴硬。
早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單禾淵的心情很好,哪怕一夜沒睡也不影響他精神抖擻。
兩個人簡單洗漱完去地裡看澄源草。
經過昨天靈液化雨的滋潤,澄源草長得比之前好多了,起碼沒有乾枯焦黃的跡象了。
單禾淵在地裡看了又看,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沈度衡:“不然去看看石冕那邊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