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衡先進了單禾淵的丹田。
他的丹田經過雷電的摧殘,有了很大的變化。
之前他的丹田小世界裡空蕩蕩的,山川湖海一個都沒有,隻有一個底部加四壁,風景雖也秀麗,但總有一絲生硬。
現在則不一樣,丹田小世界裡麵有了高山,有了湖泊,有了平原,還有了農田,像突然從畫中走入了現實中,多了幾絲煙火氣。
單禾淵跟著進來。
他進來的時候並不是以身體進來,而是將意識附在元嬰上。
元嬰化為人形,他便使用元嬰,從山上走下來。
見到沈度衡,他用力揮手,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沈度衡回頭看他:“丹田小世界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你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完全沒有。”單禾淵在原地興奮地跳了一下,“感覺狀態更好了。”
到了元嬰期之後,他發現整個人的狀態都好了不少,渾身上下充滿著力氣。
現在給他一把靈劍,拿到他沒怎麼學過劍招,他也有把握一口氣削下一座山頭。
境靈睡在光禿禿的山頂上,山下的湖泊地麵不是積著水,而是積蓄著銀白的閃電,不過閃電已經枯萎的差不多了,露出了一部分湖底。
單禾淵進來後,在山上原地建了座石頭小屋,讓境靈躺進去。
做好這一切後,沈度衡說道:“我們下去看看?”
“行。”單禾淵探頭看著山下的電流,“電流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吸收完,這段時間可能會一直維持這樣。”
沈度衡:“對你有影響嗎?”
“完全沒有。”單禾淵搓搓手,“丹田小世界裡麵本來就有雷電因素,隻要不特地去動它,就影響不到我。”
兩人下了山,站在電流湖邊上。
那些電流替代了水,在湖裡麵交織閃爍著銀白的光芒,如果不是能感覺到裡麵雷劫可怕的氣息,看起來風景還挺好,有一種奇特的美感。
就是有些奇怪。
劫雲都消失了,為什麼電流還能儲存在這裡?
按照物理學來說這不應該啊。
不過這個電流弧在這裡看起來還挺好看的,銀白色的電流實在太特彆了。
沈度衡看完電流湖:“我們再去看其他的?”
“好嘞,無幻樹跟雷擊木芽應該也有變化,渡劫的時候我感覺到它們在瘋狂的吸收電流,就是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這幾天我也沒有看。”
單禾淵說著,帶沈度衡去看這兩株靈植。
無幻樹和雷擊木芽就種在湖邊,不過在湖的另一邊,他們要禦劍過去。
可能因為靠近湖邊的關係,這幾天它們一直在吸收湖裡的電流。
這也是好幾天以來單禾淵都沒有觀察這兩株靈植的原因——它們正忙著,他不好打擾。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單禾淵愣住了。
這
兩株靈植居然長到了一起,明明之前中間空著那麼大的位置,它們現在卻長到一起了。
怎麼變得那麼奇怪?
兩人站在無幻樹和雷擊木芽前麵,看著二者交纏在一起的樣子。
如果不是單禾淵親手把它們從小種起來,說不定還會以為雷擊木芽是無幻樹的寄生植物。
兩人默默看了一會。
沈度衡猜測道:“可能因為在渡劫的時候,它們生長的位置不夠,所以長到一起去了。”
單禾淵搖頭:“好像不是,我能感覺到它們的氣息有點相似之處。”
觀察片刻,單禾走上前去,想將二者分開。
沈度衡也過去幫忙。
等走到跟前,單禾淵才發現,兩株靈植不是交纏在一起,而是真長到一起去了!
雷擊木芽長在無幻樹的軀乾上,掰都掰不開,就像嫁接一樣。
不,人工嫁接都沒有那麼完美,無幻樹上甚至沒有嫁接的痕跡。
單禾淵伸手扒拉了一下雷擊木芽。
雷擊木芽紋絲不動,成為了無幻樹的枝條。
如果想把它分開來,估計得拿匕首直接把它的枝條挖出來才有效。
單禾淵微微皺眉,這不符合靈植生長的規律。
沈度衡提醒:“看看底下。”
“啊,對!”單禾淵如夢初醒,趕緊用手去挖底下鬆軟的泥土。
沈度衡用靈劍協助他一起挖。
此時單禾淵都忘記了,這是他的丹田小世界,他想的話可以直接控製泥土將裡麵的殘劍給“吐”出來。
兩人挖了幾下,真把殘劍給挖出來了。
不,已經不是殘劍了。
這把殘劍不知道什麼時候修複了,現在已經完全恢複成一把劍的樣子。
它通體朱紅,如同玉化了的樹乾,又好像瑪瑙,看起來精致至極。
沈度衡輕輕將這把靈劍給拿了出來,仔細查看,確定沒問題之後遞給單禾淵看:“這把靈劍上麵有你的氣息。”
單禾淵張大嘴巴:“它竟然就這樣修複好了?”
沈度衡拿著靈劍在旁邊輕輕揮舞了兩下,點頭道:“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上麵的法陣也完整,是一把可以立即使用的靈劍。”
單禾淵猶豫著沒有伸出手去接:“我又不是劍修,要不然再把靈劍還是給你用?”
沈度衡笑了一下:“它上麵有你的氣息,就是跟你有緣分,我用不上,而且我也有自己的本命靈劍了。”
“可我不是劍修啊。”
單禾淵此時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接受這一把靈劍心生畏懼,可能冥冥中知道如果接受了這把靈劍,命運就會從此改變。
此時的他什麼也不清楚,隻是本能的抗拒。
沈度衡沒感覺到那絲玄奧,隻道:“學一學劍法也好,以後會多一些自保能力。”
單禾淵作為一名種植師,戰鬥的時候一直靠小世界裡的靈植。
這段時間比較懈怠,他已經沒在小世界中什麼具有攻擊性的靈植了,如果想要恢複戰鬥能力,還得重新種植一番。
聽到這裡,他問:“你教我嗎?”
沈度衡的表情略有些微妙,看著他:“除了我,你還想向誰學習?”
單禾淵連忙搖頭:“沒有,我就希望你來教我。”
沈度衡略一點頭:“就是由我教你了。”
單禾淵對學習劍法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老師是沈度衡的話,他對這件事的興趣就大許多了。
他接過那把珠紅色的靈劍,略有些興奮地問道:“學什麼劍?《問劍》?”
沈度衡愣了一下:“你想學《問劍》?”
單禾淵看他這表情猶豫了一下:“可以嗎?我想著你不在奉劍門了,應該不用守他們的規矩。要是不可以的話,換一門劍法也行,我都沒關係。”
沈度衡:“確實可以,隻是這門劍法比較難。”
單禾淵:“沒事,所有劍法對我來說都一樣難。”
既然單禾淵想學,沈度衡就教他《問道》。
《問道》五十二式,第一式是“出山”。
單禾淵學這套劍法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他拿著殘劍跟著沈度衡擺了一個標準的起手式。
沈度衡轉過身來原本想糾正他,一看他的架勢,笑了一下:“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
單禾淵驚奇道:“比我想象中的也要好。”
他拿起殘劍轉了個劍花:“用得還挺順,這把殘劍適合我。”
沈度衡:“都已經開始學劍了,彆叫殘劍,給它取個名字。”
“起名?”單禾淵看著手裡的劍,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名字,“就叫‘小劍’?”
沈度衡委婉地說道:“聽著像小名,外麵的名劍多叫‘秋水’‘長空’什麼的,叫小劍有些低調。”
單禾淵卻越叫越喜歡,堅持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就叫這個名字吧,估計我也很難成為什麼劍法大師了,我的劍應該也不會成為什麼名劍,叫這個也沒關係。”
既然他喜歡,沈度衡提過建議之後就隨他去了。
單禾淵之前學過劍法,在劍法上確實沒什麼天賦,學《問道》的時候又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每次一練《問道》,全身的關竅好像都打開了一樣,練起來十分順手,從劍招,劍勢再到劍意,不用沈度衡怎麼教,他一學就會,一練就精。
因為他可能丟失過一段記憶,之前還有過彆的經曆,所以兩人默認他可能學過這套劍法,對此也並不怎麼在意。
現在他們沒辦法找到答案,但是總有一天他們會尋找出真相。
此時不用急,著急也沒用。
他們就在這座城市安頓下來,有時候也會看外麵傳來的報抄。
兩人果然被通緝了。
通緝罪名是他們綁架了境靈。
奉劍門和靈璣宮聯合通緝他們,
還在黑市中開出了大額懸賞。
隻不過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也沒能找到他們。
為了不給朋友們帶來麻煩,單禾淵屏蔽了所有朋友的靈力紋路,同時將自己的靈力紋路遮了起來。
故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誰打擾他們。
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他們的生活寧靜祥和,一點波瀾都沒有。
單禾淵挺滿意現在的生活,他平時除了練劍就是練習種植。
丹田小世界已經開發出來了,現在有大片肥沃的土地正在等著他去種。
因為在自己的丹田小世界裡麵,他也不必擔心做出什麼不合適的東西被人發現。
他煉製出了許多肥丹,配製出了許多靈液,又把之前收集到的種子通通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