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看向了擔架上的祖父和父親,他們的臉色都好難看。
在路上最先死去的是就是祖父,接著是父親,老幼在遙遠的路途中,未走一半就死完了,幾個叔叔叔死在了攔路山匪手中。
要怎麼辦呢?
祖父和父親需要救治,需要醫生。
南枝掙紮著起來,頭暈眼花,直冒金星,走到了祖父身邊。
血腥味很濃鬱,吸引來了蒼蠅在黑紅的衣物上爬動,南枝伸出手揮了揮蒼蠅,想要看看祖父的傷口。
係統:“發炎發燒可能會熬不過去。”
南枝擔憂無比,“那怎麼辦呀。”她環視了一圈,看著樹林,她想進去找一找能用的草藥。
可是她自己就難受得動不了,四肢無力,大量出汗、皮膚濕冷,心跳得很快。
“承嗣,我去林子裡找點能用的草藥。”二叔對南枝說道。
二叔並沒有做太醫,而是開了醫館,醫術也還不錯。
南枝點點頭,“二叔,你背著我,我想找水喝,大家都要喝水。”
天太熱了,大家都要喝水,她想找小溪。
二叔說道:“我去就好了,你暑意未消,不能折騰了,好好等著。”
二叔一臉卑微地走到衙役的麵前,“官爺,我想去林子裡找點能用的草藥,絕對不逃跑。”
衙役不耐煩地說道:“不準,少跑。”
南枝的小耳朵動了動,忍著頭暈眼花跑過去說道:“叔叔,叔叔,我聽到那邊有流水的聲音,二叔,你去看看。”
二叔:……
我咋沒聽到呢?
衙役根本懶得理會一個小子,“你說有就有呀。”
南枝努力說道:“叔叔,真的有,我聽見了。”
領頭的衙役說道:“虎子,你去看看,是不是有水。”
“好。”叫虎子的衙役點頭,又威脅看著二叔杜康平,“你要逃跑,我立馬殺了你。”
他的手拍了拍腰間的佩刀。
二叔抹了滿臉的汗,笑得很卑微:“知道了,知道了,我家人都在著呢,怎麼會跑呢。”
杜康平和衙役進了林子,南枝熬不住了跌坐在地上,老裴氏連忙說道:“三兒,不要動,歇著。”
南枝靠在奶奶的身上,聞著奶奶和自己身上的味道,時間長了,就有些聞不到了。
沒過多久,二叔和衙役回來就回來了,兩人的頭發濕漉漉的,顯然把頭往水裡杵了杵。
二叔的手裡抓了一些鮮薄荷給南枝,“嚼了把汁水咽下去。”
侄兒中暑了,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用簡單的方法。
南枝嚼著帶著水汽的鮮薄荷,一股子清涼在口腔中彌漫開來,讓她混沌的頭腦都清醒了不少。
“頭兒,真有水。”衙役說道。
“拿著水袋去裝水。”領頭的衙役說道。
二叔給家裡人都發了鮮薄荷,想了想,又給了領頭的衙役說道:“官爺,天氣熱,暑氣大,嚼點鮮薄荷對身體好。”
領頭的衙役看了一眼杜康平,冷淡地說道:“知道了。”
杜康平笑了笑,趕緊找了石塊研磨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