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義神色頓了頓,他說道:“娘,你不是很喜歡傅雯音嗎?“
白母卻說道:“我是喜歡她,她人也不錯,但是,我們小老百姓要的是平穩生活,禁不住這麼折騰。”
“兒啊,我是天天晚上都睡不著,擔驚受怕的,娘真的害怕,很害怕。”
這樣的媳婦,白家真的高攀不起。
人家現在是七品安人了,是誥命夫人了。
白君義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有些無助地問道:“娘,如果我努力,能夠護得住家人呢,能夠保護你們呢。”
白母緊緊擰著眉頭,“你不要老想著和她有什麼結果,那個什麼高瞻就是非要傅雯音不可,最後弄到了這個地步。”
白母怕啊,就隻是希望生活安安穩穩的,家人平安無事。
高瞻那殺胚的樣子,真的讓白母睡著了都要嚇得哭醒的程度。
白君義看到母親蒼老又疲憊的臉,鬢角出現了白發,母親老了,白君義真切感受到了。
白君義的身形委頓了下來,暗啞低沉地說道:“我知道了娘。”
他和傅雯音終究是有緣無分,他真的無法忽視家人,無視家人的痛苦。
大理寺詔獄!
這裡,昏暗無光,這裡是連陽光都無法到達的地方。
痛苦的哀嚎,氣急敗壞的辱罵,無力的哀求充斥著,混雜著難聞的氣味,攻擊著人的五感。
高瞻坐在草堆上,哪怕入獄了,他依舊板正著身形,仿佛坐在富麗堂皇的地方,沒有說話,沒有哀求,穿著囚衣,卻風骨畢現。
鋃鐺入獄了,還這麼裝逼,真是讓人看了就想錘他。
大太監站在鐵質囚牢前,出聲道:“高瞻。”
高瞻微微抬眸,明明是坐著,卻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他出聲道:“張公公,好久不見。”
“可是皇上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高瞻坐著,完全沒有謙卑之態。
張太監吸了一口氣,甚至還能笑眯眯說道:“聖上確實有話對你說,你藏起來的女人,已經找到了,現在成了七品安人。”
高瞻隻是哦了一聲,“找到了啊!”
張太監又說道:“匈奴那邊且戰且退了,他們要交換你,似乎不怎麼堅定,用不了多久,他們就退兵了。”
高瞻神色不變,甚至還說道:“謝謝皇上沒有把我交出去,落到了匈奴人手裡,下場不會好。”
“當然,沒有落到匈奴人手裡,我的下場也不會好。”
張太監看高瞻到這個時候都還穩得住,忍不住皺眉了,都這樣了,高瞻還有什麼依仗呢?
張太監說道:“高瞻,擇日你就要被處置了。”
高瞻很平靜地說道:“多謝你的關心。”
張太監看高瞻油鹽不進,不管是裝的,還是假的,他要回去稟告皇帝。
張太監還在暗處觀察了一番,看到高瞻坐在那邊,不動如山。
看了好一會,張太監才回稟了皇帝,皇帝聽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管高瞻有什麼反應,打草驚蛇已經做了,皇帝要看看,高瞻還有什麼後招。
他一定要把高瞻的本事全部壓榨出來,這些人到底都背著他乾了什麼。
所有人,都必須在他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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