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趴在窗戶邊上,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辦法來,張瀅瀅也是一臉悲哀。
當自己解決不了問題怎麼辦呢,當然是找人啊。
南枝說道:“我們找沈嘉文幫忙。”
現在是用到沈嘉文的時候。
這就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張瀅瀅對此不抱希望,“他一個男人難道還會管一個女人的親事麼,而且,男人對於女人的事情,沒有一點同情和感同身受,他怎麼會幫我。”
她和沈嘉文的關係不好,沈嘉文也不會無禮到管彆人的家事。
連家裡人都這樣,即便是祖父,也說,你比其他的女子多自由了十多年,但女子該做的事情也要做。
女子有該做的事情,就是南枝也有,沒有誰在這個世界,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女子不可以,同樣的男子也不可以,男子也會受到約束和控製,隻是稍微比女子少一點,但世界對男子的評價也更加苛刻。
一個失敗的男子一無是處,連人格和尊嚴都沒有了。
張瀅瀅隻想說,連男都沒有人格和尊嚴,做為沒有人格和尊嚴男子的妻子,比草芥還不如呢。
南枝想著,沈嘉文至少是從女子可以不結婚的世界來的,大概是可以理解女子不想結婚的想法。
南枝說道:“不管他幫不幫忙,我都要請他幫忙。”
不管沈嘉文幫不幫,至少得開口讓沈嘉文知道,沈嘉文拒絕了再想其他的辦法。
南枝的行動力很強,翻過窗戶進了屋裡,對張瀅瀅說道:“姐姐,我們現在就寫信吧。”
張瀅瀅很悲觀說道:“等不及了,沒有用的。”
南枝想了想:“那我去京城親自找沈嘉文,讓沈嘉文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了,姐姐成親也沒什麼的,就算姐姐成親了,姐姐的身邊也有女子,姐姐想給他們看病也可以。”
張瀅瀅不想成親,她可以說出成親千萬個不好的理由,就是說不出一個成親好的理由。
南枝又撐著窗沿跳出了窗戶,回頭對張瀅瀅說道:“姐姐,我現在就準備去京城,你等等我哦,你要好好吃飯,不要餓肚子。”
張瀅瀅看著南枝,鼻頭一酸,有些想落淚,她覺得能遇到香珠是最好運的。
每次出門交際,夫人女子們討論的都是男子,都是孩子,都是小妾,以丈夫和孩子為榮,女子們的尊嚴和榮耀,都是來自於男子。
如果丈夫不好,孩子沒有出息,那麼女子將沒有一點尊嚴,連存在都是一種錯誤,被人嘲諷的錯誤。
張瀅瀅將手伸出了窗戶,撫摸著南枝的臉,“你路上小心一些,將武師傅一起帶著,遇到危險一定要躲開,不要逞能,如果沈嘉文能夠幫助我,我很感激,但如果不能幫,也是正常的。”
指望一個男人能夠明白女子想什麼,還不指望狗知道呢。
南枝點頭,“我知道了姐姐。”
張瀅瀅拿出了一些銀兩給南枝,“不要省著,該吃就吃,能用錢打發的事情就用錢。”
張瀅瀅看著這些銀子苦笑,“我所用的東西,所享受的,都是家族的,可又要背離家族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南枝將銀子收起來了,說道:“姐姐,你放心。”
“哪怕你成親了,我又不一定成親,我可以去找你。”
張瀅瀅被逗笑了,拉下了窗戶,屋裡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映照在窗戶上,美麗嫻靜。
南枝這次去京城趕路就很急,路上一點耽擱都沒有,到了京城就去公主府找沈嘉文。